作文,须做人;识人,观其文。

杨孚春

<p class="ql-block">一泓碧波缘灵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果要写好文章,首先要做好人;</p><p class="ql-block">如果要识人,看看他写的文章就知道个大概了。</p><p class="ql-block">文如其人,人如其文,我执着地这样认为。</p><p class="ql-block">我以此结交了一些朋友,并且是至交。</p><p class="ql-block">譬如碧波先生。</p><p class="ql-block">我和碧波相识,已有三十多年了,但最初只是点头之交,都在各自的单位做事,公务的场合,见个面,打个招呼,如此而已。</p><p class="ql-block">交情的开始,始于10多年前。</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我穿过街心花园,步行去上班。忽然听见背后有个声音,似乎在叫我。我没有马上回头,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中胡乱张望,或应答一个并非呼唤自己的人,是失态的事情。可那声音越来越近,并有追来的感觉。我侧身一看,是碧波!招着手,笑容满面。当时我和他已有多年没有碰面了。疑惑间,他大步流星而来,说,他手头有个专题片稿子,想请我过目一下。那恳切而洒脱的神情,不像是调侃。但我寻思,他和我差不多同时参加工作,算同龄人吧。他阅历丰富,在学校捉鞭,在电视台执笔,在衙门操刀,功力深厚,颇有口碑!找我,是不耻下问吗?!碍于多年相识的面子,我含混地答应了。过了几天,他果然拿着叠文稿,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一看,文采斐然,远胜我手。我们在真诚和坦率的氛围中完成了第一次交流。此事让我深有感慨!一个谦虚、低调、真诚、坦荡、敬业的人肯定是一个可交的朋友!望着他健步离去的身影,我默默地想。</p><p class="ql-block">一旦成了朋友,便有了常聚的机会。一次,我们随几个朋友去远足。在道河的山中,秋阳微暖,枯草如金,大家纷纷端起相机,寻找那理想中的镜头。我和他不精此业,只是在荒径、野坡间漫步,赏景,聊天,自得其乐。忽然,一只野鸡钻进了我们脚边的草丛中。那是一堆人多高的芭茅,面积只有餐厅里的小圆桌那么大。芭茅的下半部,盘根草交错缠绕,织成了一张密实的网。野鸡藏身其中,很难振翅而出。我俩分立两边围住,只要我们同时扑下,捉那野鸡定如囊中取物。这时,碧波小声地说,生灵可怜,让它飞吧!正合我意!我们走拢身,让出了那草丛的大面。齐声吆喝,把那野鸡赶上了天空!这让我对碧波有了更深的了解。一个抱有悲悯情怀的人,是值得深交的人。悲悯,让人单纯、善良、宽厚、正直、无私。果然,碧波跌宕丰富的人生经历,印证了这一点。</p><p class="ql-block">有一年,我们同游桂林。七星岩的绚烂,漓江的明丽,阳朔的清幽,给我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而印象最深的,是刚到桂城的夜晚,当地的朋友接待我们,三花酒让我们兴致大发,顷刻,均感微醺,都想休战。稍闷间,忽然,席上一美女应声而起,“我敬老师一杯!”让酽酽的碧波欲罢不能,昂首而尽。一波引发千重浪。“我也敬老师”的喊声此起彼伏。三十多名宾客尽成了碧波弟子。本已不胜酒力的碧波只好破围而出,拔腿而逃。“不行!美术老师变成体育老师了!”“弟子们”举杯而追,把他团团围住,他只好束手就擒,举手求饶。既没有了美术老师的神韵,也没有了“体育老师”的神采。我在奔潮般的笑声中感悟到,能被大家如此热情追捧的人,肯定是可引为至交的人。</p><p class="ql-block">碧波生于贫瘠,长于寒微,瘦山枯水中的故乡灵泉润育了这个深邃而广博的灵魂。他善画善文,善于做人。我是在他的画里文中理解他的做人,又是在他的做人中理解他的画与文的。我在这里不揣浅陋地写出来,是想为和我一样喜欢他的文章的朋友提供一点我感觉到的理解的方便与线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