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亳州大纪行Ⅳ

流浪小白狗

声明：此类文章皆为自娱自乐记录见闻之流水账，能获点赞认可即开心万分，虚拟礼物之类为资本家赚钱小妙招，无需赠送。 六点四十许，出陕西界，入河南灵宝界。 从华州一路过来，农家种植黄花菜者甚多，青青嫩嫩，十分好看。 此处为黄河右岸窄而长的平原地带，视野开阔，田园风光极美。 经豫西第一镇──豫灵镇北而过。豫灵亦是三门峡设计蓄水区迁移村庄组成的小镇，还很年轻，与潼关一样，中心设在南部地势高的土原上。虽已到饭点，但去豫灵还得往南爬一段不近距离，三岔路口有一排稀稀拉拉的门面，也并无吃食可买。好在晌午吃得晚，尚且不饿，先走着瞧。 修于平原的319县道在豫灵三岔口即至终点，又与310国道见面了，道路起伏也逐渐增多。 小插曲：有一叔骑摩托车突突经过，看见我又折回来，问某处咋走，可能以为我是附近瞎逛小孩。有意思的是叔讲的是正儿八经很“中原”的河南话，颇觉亲切，我查地图拿亳州话告诉他，几乎是无障碍交流。看叔也不似赶远路过来的人，若是如此，则固然神奇，因为半后晌在潼关吃饭时满处听到的还是陕西方言，这才往东走了几十里，就到中原官话区了，看来省界划分不无道理。本来计划今晚到函谷关或三门峡陕州住店的，但看这里程牌八成不大妙了，在潼关大原上耽误了太多时间，得加劲赶路。 这段国道是北线老路，新线修在南边原上。可能是路政部门也不咋问事了，路况时好时坏，上坡时还好说，费点劲躲着坑绕一绕就行，到下坡那绝对是拼眼力和手速。因聚精会神避坑，并未在孬路处照相。 右侧物件挪到左边后，左边包也坠开一个口子。哕了，太撒气。 终于，老国道汇入新国道，路总该好走了！ 也？这咋还有收费站呢？观察一阵，发现只收汽车的费，旁边有非机动车和行人过道，在地图上看这路也没错，差点以为自己走岔跑高速上来了。好家伙，烂怂老路放着不修，修个新国道还得过关收费，挺有意思。 日暮时分，云蒸霞蔚，景美如画。 又上长长高架桥翻原，今天是真真体验够了传说中黄土地貌的“千沟万壑”。下方为绕原而行的老国道 回望来路，远方一豆红光处即刚才经过的灵宝西收费站。 过垭口 新国道规格类似高速，修得宽且直，遇山开山，遇谷建桥。由于几乎一直架在原上，离各个乡镇村庄都远，且少有路口，几乎没有附近居民经行此路。举目环顾，非机动车道上仅有我一人努力蹬小洋车，这是出行来第一次有点孤单的感觉。 高处东风强烈，骑行颇费力。 八点多，夕阳西下，天边仅存最后一抹余晖。 装上小手电筒，一为照路，二为提醒来车。本来还有个小小尾灯可挂于后座，但把包翻掇一遍也没找着，莫非是走路上颠掉了？还是一开始就忘揣了？ 嚯嚯！这个标志还是很受欢迎的。 不想刚略略轻松一阵溜至原下，紧接着又是看不到头的上坡路，本以为过了潼关路就会好走些，没想到还是连片的土原土峁，今天指定是到不了函谷关了。趁歇的空查了一查，距此处最近的村级以上行政单位是十六公里外的西阎乡，地图上标着那里有几家旅店，应该还挺靠谱。定下目的地，继续前进，十点前到达还是没问题的。天已全黑，路旁事物失去参照作用，不知自己身处何境，亦感受不到速度快慢，只管卖力蹬车、蹬车。古有东阳马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今有流浪小白狗骑破烂洋车行黄土高坡上。因路上几乎无人，便且行且喊几首陕北民歌，兼可鼓劲壮胆：羊啦肚子手巾儿呦，三道道个蓝咱们见个面面容易，哎呀拉话话的难一个在那山上呦──哎！一个在那沟咱们拉不上那个话话儿，哎呦招一招呀手…………️就是这一溜溜沟沟，就是这一道道坎坎就是这一片片黄土，就是这一撮子秃山就是这一星星绿，就是这一滴滴泉就是这一眼眼风沙，就是这一声声呼喊哦──这一声声呼喊！拴着我的心，扯着我的肝记着我的忧虑，壮着我的胆拴着我的心…………️九月九，酿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喝了咱的酒哇，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哇，滋阴壮阳嘴不臭喝了咱的酒哇，一人敢走青杀口喝了咱的酒哇，见了皇帝不磕头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陕北歌曲好听且接地气者众多，但平日在西安没咋唱过，一是五音不全害怕出糗，二来在高楼林立人群嘈杂的城市中忍气吞声悄咪咪唱总觉不对味。今日经行此地，这时不唱，更待何时！ 骑着骑着，觉得路况愈下，不一会儿能清楚地感到小石子硌人，忽然一惊：完，莫不是轱轮漏气了！停车一看，果真如此，真是怕啥来啥。敢情我刚刚一直骑着跑气的车子走，就说即使逆风这十多公里路也不该如此费劲么！掏出气筒试着打了打气，很快又跑完了，看来漏洞已挺大，也不能用骑一阵打一次气的方法凑合到镇上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黑漆麻糊的，凭我一点点小手电筒光也没法补胎，麻烦。见远方有几点灯火，打算先推一阵，到那片亮处再借光修修看。 推车前行，路旁重重夜幕中现两座崭新明亮建筑，一看上方大字，竟是服务区，应该刚投入使用不久，地图上也没标注。头一回见国道带服务区的，可能正因此地太偏了吧，但不论怎么说，倒是帮了我大忙。服务区内清清静静，亦无人来停车，只有厕所的门开着，一老哥坐于门口查岗处刷手机。在潼关买的水早喝完了，正渴着，一眼看见厕所门口有开水箱，便拿杯子兴冲冲去接。刚掏手机准备扫码验视，那老哥抬头看了我一眼，摇一下头，甩手指了指肩膀后的水箱，我便直接进去接水了。把水拿出晾着，再去解手，那兄台又懒懒点了下厕所门，继续看手机，全程一字未吭，这倒有意思得很。 把车子推到服务区内最亮的灯下，开始着手拾掇。放气扒胎，打气听声，所幸不大会儿就找到了漏洞。 锉胎涂胶，贴上补丁，坐等胶水凝固。 服务区楼旁有一空毛坯小房，大概是仓库之类，弄不好今个就得待那过夜了。轱轮啊轱轮，我都坚持到这儿了，你也要扛住劲啊！胶干了，往轮胎里打气，却怎么都打不进，还以为是拼夕夕小气筒也坏了，检查一番发现是没接牢气嘴，虚惊一场。打上气，骑骑压压，并没再跑气，我这三脚猫补胎功夫还真一次把车修好了！ 此时已过十点，距西阎乡六公里。经过这么一折腾，本来急切的心情倒也平静下来，嗐，欲速不达，十一点前能住上店就齐了，咱也不奢求多快了。 在西阎乡南侧拐下国道，中间相连的是一段将近两公里长的乡间小路。 小路极黑且陡，除手电筒照出的小小光圈外其他一概隐于黑暗之中，只听风在耳畔嘶嘶吹过，头顶树叶哗哗作响，路旁夏虫鸣声此起彼伏。 终于前方出现一坐金碧辉煌的牌坊，快到镇上了！此时颇有重返人间的感觉。 穿镇而过的老国道。老路虽破些，但路旁有不少住户，一些地段还安了灯，人来车往挺热闹。失策失策，真不该图距离短走新国道的，不光上上下下没能省几分劲，还荒得几十里连个小铺都瞧不见，弄到现在还没吃上晚饭，尽喝东南风了。 十点半进入西阎乡，乡镇面积很小，沿国道两侧建成一溜。镇上饭店屈指可数，多已临近打烊，剩几家华而不实的烧烤大排档一类还人声鼎沸，然而并不想去吃。罢了，等明个早早起来再吃个美的吧。边看边行，竟到了镇子头，赶紧打住。按地图位置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到那一看，竟黑灯瞎火大门紧锁。一扭头，发现街对面还有另一家正在营业，万幸万幸，急往访之。店内前台站着一叔，问其是否还有房，答：不知道。原来宾馆老板不在，都是来觅住处的。等了一阵，老板还是不见影，又渴又热，方才在服务区接的水还是烫得不能喝，见旁边桌上搁有一捆苏打水，便自作主张拆出一瓶站门口喝，得劲！灌完一瓶又揣一瓶，把桌上两边的苏打水往中间怼一怼，嘿，还是一整件。刚刚那叔也等不及走了，又吆唤几声，还是没人。忽见前台桌上贴着“有事打电话：×××”，就试着打了，结果老板娘如同变戏法般一鿃眼即从隔壁门洞冒出来，原来老板家就在客房后院。老板娘说今个大小间都已住满，只冇个豪华套房。好家伙，看来这一点点小镇上的住宿行业还是个卖方市场。一看墙上价格，噫！一百四十大洋，就问能否便宜。砍了几回价，敲定价格是八十块钱一晚，前提是只能开套房内间里的一个空调。这倒还可以，比昨晚旅店的标间贵了十块，况且是“豪华”，还有苏打水喝。也得亏老板把先前到的那个叔耗走了，不然今晚又麻烦事。 “豪华”套房。感觉所谓豪华之处，就是有仨床可任选睡觉。 吃几个糖和巧克力临时垫一下。在包里连挤带捂，有几个巧克力融化糊到袋里了。 开个小灯，还挺温馨。 累了一天，洗洗冲冲，在空调屋一躺，别提多美气了。此时已十二点多，又可能因为上火流了阵鼻血，摆置到将近一点。本在老板那借了针线准备缝包，看来还是待明日早起再与其他东西搁一坨儿拾掇吧。 今日行程一百三十公里，花销九十三大洋。 ️7.2 Day 3️ 完，早上一起来就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看看时间，已至九点。不知是昨天太累睡太晚，还是空调太舒服加屋里光线暗，竟一个铃也没听着。本来还寻思清早好好吃一顿，趁太阳不毒美美赶路呢！虽说着急，但还是先把包缝了再走。费了老大劲缝好包拾掇好东西，到楼下推车欲走，一坐感觉不对劲，车轱轮是软的，又没气了！莫非是昨天没补结实给冲开了？在旅店旁放倒车子，又一阵鼓捣，发现是昨天打的补丁附近还有个极小的洞在慢慢跑气，真是祸不单行。 找到你了！ 补好胎已是十点出头，因住处在乡镇最东端，此时也没有心情往西折返寻早餐铺子了，本来昨日行程就没达到计划，今个先赶路为要，中午早些吃饭即可，没毛病。继续东行，上007县道。 怪哉，县道虽窄了些，但修得平且直，走起来倒不知比国道舒服了多少。 路旁废弃的窑洞 路渐渐升高，要准备翻越函谷关大原了。这头小牛是不是老子出关所骑青牛的后代？ 路的坡度越来越大，简直和去年在西安登白鹿原时爬的大坡有一拼，开始时一些路段还能在二七档下走之字慢慢上行，后来就直接蹬不动了，只能下来推着走。时值正晌，太阳当头，身上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汗，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像刚跑了一千米般累，我意识到除了路陡，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该了两顿饭没吃（今日午餐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没着落）。除此以外，腚帮上前两日连捂带磨起了痱子，现在是蹬一圈走一步疼一下，冰袖护不住的手指背也已晒了两天，现在火燎燎地疼。在连霍高速桥下的凉影里歇了好一阵，吃点坚果凑合着补充碳水，就是越吃越干得慌。 对面的院墙，天猫广告居然都做到这黄土圪崂里了。另外从这里能看出路还在以不小的角度攀升，查了一下从原底到原上落差有一百三四十米，现在才爬到半拉，呃…… 又上行一段，北侧的土梁后现出蜿蜒流淌的黄河。 黄河在晋豫两省间拐出之字型大弯 最最怕的标志 由于地转偏向力的作用，黄河左岸平坦开阔良田连片，而右岸我正爬的函谷关大原则一直延伸至黄河岸边，这也是古时函谷作为连接东西通道，地理位置如此重要的原因。 天气转阴，忽明忽晦，太阳虽不复刚才般毒劲，但空气一下闷了许多，虽在原上却没有一丝风，而地上的热气依然在往上蒸腾，比之前还难受人（有端联想：《骆驼祥子》中暴雨将临时的描写）。十二点半，终于爬至原顶，骑过一段平地到达大原东麓，再往前就是一路下坡了！ 免蹬下行，兼可吹风，十分得劲。路左侧陡峭深谷即“关在谷中，深险如函”“丸泥可封”的函关古道所在。那么多年路的走向几乎也没变，只是如今从谷中平行移到了原上。 新建的函谷关景区大门 路边一座挺好看的碑楼 不多时滑至原下，县道又汇入310国道，南去是新灵宝市区，东行经三灵快速通道可直抵三门峡。虽饿，但肯定还是往东走，就不信路上找不着吃食。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刚在路口往东一拐，即见一小馆子，甚妙，甚妙！ 旅途中头一次见到羊肉烩面，性价比又高，肯定就点它了！ 跟老板讲多加点面，结果真上来一大满碗，羊肉也不少。吃了陕西的那么多面，到头来发现这顿烩面最好吃又挡饱，看来自己的胃还是中原人的胃。 风卷残云，连一片芫荽都没留。 喝够水，出时又买了俩烧饼兜着当干粮，以防昨晚不着村店的情形出现，共花十五大洋。 看了眼地图，发现目前连总路程的三分之一都没走到，而出行第三天已过一半，得努劲赶路了！ 好在一出来太阳已完全隐入云中，气温似乎也降了点儿。只要没太阳，下午就一直骑了，可以把早上的时间补回来。 在弘农涧大桥上南望，远方为新修的函谷关景区。 看样子如今函谷关历史遗迹已所剩无几，关城、关楼皆为不伦不类的仿古建筑，周边其他地方好像修成了公园和游乐场，八成就只冇个函谷关的谷是真的了。而路边景区简介牌上的内容也是逮着老子可劲蹭：道家文化、道德经、养生主题、天下道源……唉，还不就因为有个老子著经过函谷的传说么，不知道的人来这儿高低得以为底下是个道观。怎么说呢，整治景区还得看河南。 函谷关关楼旧照，康有为登游后题字“天下为公”。 日本学者足立喜六于1907年至陕任教，当时郑州以西尚无现代交通工具可乘，只能循古制坐马车西行。因手头恰有其著《长安史迹研究》一书，便将其中有关函谷的描写引出：“自古有名的函谷关是黄土峡谷中的关隘，形势险要，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谷中的道路，不容两驾马车并行。两侧屹立着数十丈高的绝壁，从下面向上仰望，恰如井底观天。在谷中连续行走五六里，不能不令人胆寒。如果东西往来的车马在此狭路相逢，常常会惹起争端，始则发生口角。继而就像电车发生故障，后方马车杀到，越积越多，进退维谷，数小时在险路上喧哗骚扰，以至于上演流血的惨剧。因此，经过此处，一般都是十几辆马车结为一队，预计时间，侦察前方，呐喊疾行，声势颇为悲壮。黄土因受水的侵蚀作用，在谷中形成周围二三里的深坑。坑边断壁高数丈，既非谷，又非穴，尤觉凄凉。昔日秦将白起在长平坑赵国降卒四十万、秦始皇坑埋儒生、项羽在新安城外坑秦降卒二十万人，凡此种种史实，可能都是突然落入此类黄土被水侵蚀的深坑中而被杀害。”足立喜六所摄函谷关（东）北门 函谷关内道路 注：写完此段后有疑惑，查了查资料，发现清末民国时期的函谷关很可能并非我所看到的函谷关。当时延用的是魏关，如今的函谷关景区所在则是荒废已久的秦关，不过两处函关古道皆为大原上东西贯通的深谷，景致应该相当。然而魏关位置更靠黄河，在三门峡蓄水后被淤积黄沙埋没一部分，又经历平田运动，今日已难觅当年景象。 往三门峡市去的路宽且直，还专设了非机动车道，虽也起起伏伏，但与早上相比轻松许多。回望远方的函谷关大原 若右转走313省道南去可参观著名的豫西传统民居地坑院，然而此路状如一个巨大U型，绕半圈仍要拐到三门峡，且需上大原（即古时所谓“陕陌”，陕州与陕西名称皆由此而来），只有土层深厚处才能修造此类建筑。几乎没犹豫，直接放弃不看，一者现在骑行进度已经滞后，二来这两天爬原可着实给我整出心理阴影了。 临近三点，过陕州北郊。当今陕州完完全全是干巴巴的工业城市，路旁各种大厂噪声隆隆，高墙里的烟囱好似筷笼里的筷子，等待拉货的挂车全都排着队塞在人行道上，我是一点都不想在这地方待。往前再走十来公里就是三门峡了，到那再当事儿歇歇。 三点半，入三门峡市区。 稍向西拐，参观三门峡为数不多的地上文物之一──宝轮寺塔。 宝轮寺塔位于陕州公园内。说是公园，看上去倒更像只是在马路上修了个大门，门里是黄河沿岸的茂密森林。门口虽设岗挂了高音喇叭：“进入公园请扫码戴口zào”，然而并无人值守，往来行人车辆理都不理，见此情景，我也便长驱直入了。 进门不多远即见一石牌坊矗于路当中 绕一圈瞧了一遍，牌坊上雕花不少，但居然没发现刻字，唯中间匾额处有四个模模糊糊的洼窑，不知字是不是被人故意破坏了，上方的顶子也貌似新修。牌坊底下有个新立小碑，按说应当上书简介之类，却空空如也，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继续西行，不多时即至宝轮寺塔下。如今此处已无寺院，空留一塔，周围单修了小院加以保护，曰宝塔苑。 没想到在这门口倒设卡严格，于是几天来头一回戴了口罩。因是第一次用河南健康码，填写信息时发现竟没有河南以外地区选项，这不变相排外么！本想严肃对待来着，这下直接乱填一气，反正只是个通行证，亮个绿色的就齐了。 捣饬一阵，终于进得院内，宝塔全貌展现在眼前。塔的形制极似西安小雁塔，只是小了一号，也确实与小雁塔一样都始建于隋唐时期。 二层朝南正中小龛内刻有塔的正名：三圣舍利宝塔 塔的底部与其他地方不大一样，入口好像也开在第二层。恰巧附近踱来一大爷，正与同伴侃侃而谈，大概说三门峡蓄洪初期黄河水曾涨至此处，把塔底部泡坏了，现在塔基和一层皆为后来修复。回想刚刚经过的牌坊表面灰不溜秋，似乎也是经水侵蚀剥落而非风化造成，大爷所言八成不虚。另外据说在塔下叩石可听见蛙鸣回音，因附近无石（莫非都被前人“试”走了？），并未尝试。 出，仍沿公园主路直走，准备见见河南段的黄河。 途经三门峡博物馆。三门峡作为虢国都邑故地，珍贵文物不知凡几。然据网上评价，三门峡博物馆今不足为观，其重要文物多已移至新建的虢国博物馆，而前者为市立免费开放，后者则是卖票景区，此举不失为增收好方法，也打消了我入内参观的念头。 行至一十字路口，见路标有“北大街”“南大街”之类名称，还寻思这公园挺洋气，把一般在老城区才会出现的地名安到这儿，一耷眼看见旁边树颗里立着块文保碑，赫然写着：“陕州故城”！方才恍然大悟。刚才还纳闷为什么陕州公园会建在三门峡市区，原来真正的陕州城就在脚下，石牌坊与宝轮寺塔是城中唯二的遗存。不用说，肯定又是三门峡水库的锅，老城拆了但没淹全，只好改作公园了。 ------------接下篇 <a href="https://www.meipian6.cn/4b8akdpj?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color:rgb(57, 181, 74);">西安-亳州大纪行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