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向而行 打通血脉，加快建设中国向北开放 的 最佳窗口

刘循文

中国向北开放的地理黄金窗口无疑是黑河同江方向。2O19年俄罗斯远东发展部已改名为远东及北冰洋发展部，今年俄乌战争爆发后，俄罗斯确定向东发展的战略，这就决定了中国向北开放的最佳窗口并不是由地理上的黄金位置决定的。经研究推荐加快建设绥芬河东宁珲春地区铁路项目，促进中俄经济合作相向而行，消灭通道上的不连续点，契合俄罗斯海参崴自由港、滨海一号二号国际运输走廊、对接冰上丝绸之路起点和远东最大陆港乌苏里斯克等建设，早日建成中国向北开放的最佳窗口。

一、中国向北开放最佳窗口的确定理由

（一）历史经验昭示现实

俄罗斯自从控制了贝加尔湖、勒拿河以东后，始终把这一地区的安全防御做为头等大事，积虑极重。其思维原理接近我国古代防范城池被攻破而建的瓮城。瓮城是中国古代城防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不是门对门的直接交流，而是中间加了缓冲带和防火墙，从而提高城门防御能力。我将其思维定势叫做瓮城思维。正是这种防范思维影响了中俄一系列重大事件。  1、建设西伯利亚大铁路和其备胎贝加尔至阿穆尔铁路，如同瓮城和主城的关系。西伯利亚铁路号称俄罗斯的脊柱，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2、斯大林极力促成蒙古独立。不难看出俄罗斯对中国通过恰克图、乌兰乌德收复远东的担忧讳莫如深。仅此一事就告诉我们在西伯利亚铁路中部做大做强向北窗口就是犯了对方大忌。因为俄罗斯远东的经济政治军事对这条铁路依存度极高，还不惜代价用了八十多年的时间修了其备用线的贝阿铁路： 3、1929年苏联全面占领黑瞎子岛，为哈巴罗夫斯克提供瓮城保护； 4、限制满洲里对面只发展物流而不发展其他任何方面的交流； 5、谈了28年的建设黑河至布市大桥项目，最终确定方案是从东部跨黑龙江绕行又折返跨越结雅河方可到达布市，虽然增加了运行成本，但提高了布市的安全能力，典型的瓮城思维； 6、消极应对同江铁路大桥建设，一度对支持铁路建设的犹太自治州州长进行立案追责； 7、珲春至扎努比诺和至符拉迪沃斯托克铁路合作迟迟没有结果，就是触及到俄罗斯中心城市军事、安全等敏感问题。尤其是中国分水岭至符拉迪沃斯托克高铁跨海规划方案，仅60公里让俄罗斯不可能接受。 记得在第十届中国外洽会上，珲春代表面对俄罗斯总统顾问格拉济耶夫诉说谈了十七年至扎努比诺铁路宽准套轨都没有运行，让人开始怀疑人生。了解到俄罗斯人对远东历史各项决策，无不是瓮城心理和思维在作祟，就不难理解这些重大决策的前因和后果，能够更好地指导我们制定对俄各方面的合作计划少走弯路。我们没有能力影响和改变俄罗斯这种思维定势，在中俄合作中一定要知己知彼，要尽量适应这种思维模式去安排合作项目。 （二）现实的运输成本和固有利益链难以突破 2014年7月普京宣布了西伯利亚铁路进行现代化改造，以后铁路运量逐年增长。沿黑龙江的西伯利亚铁路主要承担符拉迪沃斯托克、纳霍德卡（东方港）等来自中国港口和日韩港口的货物运输。俄罗斯远东铁路运营分工结算成本很细，每吨货物分车箱、牵引、养护不同项目分别缴费，当货物在中途被分流空车返回，必定触及一些固有利益链条。而同江又有比较发达廉价的水上航运，其可承载上至结雅河，下到黑龙江入海口的水上货运。目前已有400万吨航运码头能够满足货运需要。虽然受季节约束，行走时间较长，但总体满足区域的大宗货物运输且成本优势明显。至于承载萨哈共和国以远货物运输，以及未来同江大桥承载2200万吨货运（其中铁精粉700万吨、煤炭500万吨、木材500万立方米、油气500万吨）可实现的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三）向北开放的最佳窗口究竟在哪里？ 后疫情时代和俄乌战争的世界经济格局将会发生重大变化。如今俄罗斯完成了修宪，总统任期延长，俄罗斯向东发展战略的确定，这种合作中的瓮城意识只会加强不会改变。那么中俄合作最佳的向北开放窗口究竟在哪里呢？俄罗斯把远东行政中心搬迁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建设自由港，建设最大陆港，给足了政策。中俄全方位合作的中心定位于符拉迪沃斯托克，是脊柱的安全的末梢，是中俄边境的最南端，是面向环日本海经济圈、连接朝鲜、对应日韩和‘冰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主要还是基于瓮城思维考虑的！而不是选在中俄边境线的地理中间，所谓的最适合经济合作发展的地理黄金点上。中俄真正合作向北窗口的中心应该是滨海一号和滨海二号国际交通运输走廊的周边地区。是绥芬河、东宁和珲春地区。目前，东宁至珲春、东宁至绥芬河和东宁至乌苏里铁路都列入国家铁路中长期规划，黑吉两省政府正积极争取将上述规划列入国家十四五建设计划，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充分发挥该地区作为我国向北开放窗口的核心作用。

二、中国向北最佳窗口建设的要务是消灭铁路不连续点

（一）绥东珲铁路网化建设的必要性

绥芬河和珲春铁路都已经建设运营，唯一东宁境内的铁路建设遥遥无期。东宁市拥有国家一类陆路口岸，是国家支持沿边开发开放设立的绥芬河—东宁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国家发改委列为陆上边境口岸型国家物流枢纽承载城市、黑龙江跨境经济合作区东宁片区和国家兴边富民中心镇。一是口岸区位条件优越。俄罗斯广袤的远东地区，以滨海边疆区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最为繁荣，最具吸引力。东宁距俄罗斯远东最大铁路编组站乌苏里斯克53公里，距符拉迪沃斯托克153公里。东宁口岸向北连接中国黑龙江自贸区绥芬河片区，向南连接长吉图先导区，是东北亚对外开放的重要枢纽。二是综合实力较强。东宁曾经一直是全省县域经济十强县，三次产业基础较好。域内16处煤矿产能300—500万吨/年。黑木耳产业全国第一，本地干品5.5万吨，雨润绥阳黑木耳大市场实现交易量60多万吨，是全国最大的黑木耳批发和集散中心。疫情之前，东宁口岸出境旅游团车每天排队，赴俄旅游特别是海参崴呈爆发式增长态势。随着境外中药材进口实现突破，并且在国内越来越受到重视和欢迎。俄粮以及其他农产品年超过50万吨回运，并且逐年增加，还有在俄企业煤炭开采回运，将极大地增加货物量。三是口岸通道顺畅。已经形成了一条经东宁口岸、俄罗斯乌苏里斯克列车编组站、阿尔乔姆机场、纳霍德卡港到达俄罗斯及欧洲市场最通畅、最快捷的物流大通道。东宁在俄企业建有6个境外园区，其中2个国家级园区，初步形成了俄粮、有色金属、松子等大宗资源进口落地加工产业格局，限于公路口岸运输，目前加工规模较小。四是承载功能完备，开放前景广阔。东宁规划铁路将承载客货运、滨海1号组成线路、恒温冷链、国际物流枢纽等功能。国办发〔2019〕46号文件《关于促进边境贸易创新发展》以及黑龙江跨境经济合作试验区试点，进一步刺激进出口贸易及加工繁荣，尤其是俄罗斯油气进口项目取得突破，国际形势极大利好中俄贸易，未来该区域铁路交通意义重大。

近年来，交通运输瓶颈极大地制约了东宁区域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国家铁路建设在东宁地区规划了绥芬河至东宁铁路（东珲铁路后通道、沿边铁路起点）、东宁至珲春铁路和东宁至乌苏里铁路进展缓慢，加快东宁境内国家规划铁路建设尤为紧迫和必要。一是东宁境内国家规划铁路是东北东部边境铁路通道的组成部分，也是黑龙江省沿边铁路的起点段。将绥芬河口岸、东宁口岸及珲春口岸连接起来。是国家绥东试验区、国家口岸物流枢纽中心及固边兴边富边工程重要的基础设施。二是东宁境内国家规划铁路是黑龙江、吉林与俄远东地区陆海联运合作的率先突破，符合实施国家东北振兴战略的总体要求，是我国与俄罗斯、朝鲜、韩国、日本国际贸易大通道的重要组成部分。三是东宁境内国家规划铁路是实现“长珲”与“绥满”两个经济带在东部全线贯通。四是东宁境内国家规划铁路是构建面向俄罗斯自由港符拉迪沃斯托克、环日本海经济圈及北欧北美集疏运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滨海一号、二号国际运输走廊的组成部分，也是连接北极航道东部起点“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扎鲁比诺港”的重要通道，更是构建“冰上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五是东宁境内国家规划铁路是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国防交通项目。东宁市由于没有客运铁路，每逢大雪封道军民都无法出行，每年直接影响本地及过往人员达1200万人次的出行。

（二）东宁境内国家铁路规划项目及前期推进情况

1．规划铁路项目基本情况

绥芬河至东宁铁路：沿边铁路及东珲铁路后通道建设项目，新建正线55公里（含联络线10公里），国铁I级，时速为160公里，单线电气化，投资概算26.37亿元。具有距离短、投资合理、运营顺畅、走行时间短的优势。

东宁至珲春铁路：国家中长期规划项目，国家兴边富民十三五规划、哈长城市群规划的铁路项目、振兴东北十三五规划铁路，也是沿边铁路和绥东试验区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该项目新建线路全长203.517km，设计时速160公里，做200公里时速预留，单线电气化铁路，投资估算110亿元。

东宁至俄罗斯乌苏里斯克铁路：是国家中长期规划项目，全长53公里，中国境内6.5公里，2003年省地铁局成立东乌办专门推进此项目，2012年列入全省重点推进项目。

2．铁路项目前期推进情况及下步建议

绥芬河至东宁铁路：该项目2016年列为我省沿边铁路建设规划。2021年全省普速铁路专题会上确定重点推动的9个项目之一。该项目列入黑龙江省及牡丹江“十四五”规划，国铁集团总公司批准该项目为十四五期间单独报批建设项目。东宁市委二届八次全会报告、政府工作报告将该工程确定为重点推动项目。

下步推进建议：尽快完成项目可研阶段报告，列入省部会谈计划，纳入全省沿边铁路首段开工项目。

东宁至珲春铁路：2009年12月铁道部编制完成《新建铁路东宁至珲春线预可行性研究》，2010年6月国家发改委委托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对预可行性研究进行了评估。2011年1月26日，铁道部鉴定中心完成本线可行性研究鉴修稿，同年由于7.23甬温事件项目暂停。2017年12月吉林省政府，申请将该项目列入国家十三五中期修改项目，列入吉林省十三五重点建设项目，2022年列入吉林省十四五深度研究建设规划。

下步推进建议：一是和吉林省政府密切合作，将新建东宁至珲春铁路纳入国家十四五中期调整铁路建设规划；二是积极争取中铁投、沈铁、哈铁、东北亚运输集团的支持；三是利用2009年初铁道部对该项目内审成果，请两省政府及国铁集团对当年铁道部确认的东珲铁路建设研究成果和融资协议予以认可。

东宁至俄罗斯乌苏里斯克铁路：该项目2015年经俄罗斯国际联盟公司代表俄罗斯远东发展部在哈洽会上进行项目推介。2017年由俄罗斯远东发展部就此项目向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汇报，引起与会人员极大兴趣和赞赏，该建议刊登在2017年第三期和2018年第二期的俄罗斯《国家安全》杂志上。2020年由中铁咨询设计集团对绥芬河和东宁铁路出境进行了比选，经东宁出境建设成本和运营成本明显降低，可以节约投资85.05亿元，并吸纳长吉珲客源。客观上解决了绥芬河地域狭窄发展空间受限、至乌苏里斯克连续曲线千分之十九大下坡的问题，也解决了珲春距离俄罗斯腹地较远的问题。东宁临近口岸有六十平方公里的低产台地有待未来产业布局开发利用，有足够的隔离空间布局危化。

总之，加快建设中国向北开放最佳窗口，铁路先行。有利于中国的‘一带一路’和滨海国际交通走廊的建设，主动对接了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和‘冰上丝绸之路’起点。消除该地区的交通“不连续点”，为经济一体化打通血脉、提供活力、扩充市场，为该区域面向远东太平洋区域及北冰洋区域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动能和路径。 （作者：刘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