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要入伏了。</p><p class="ql-block"> 天气腾的一下就热起来,满街都是白花花的日影,亮晃晃的晕眩着。周围都是沸腾的气流,连吹来的风也是燥热的。走路时踩着的地面热得发软,真担心地球是不是热得快熔化了?</p><p class="ql-block"> 我就要被灼伤了。一整天都在想这个事,但是对毒辣的烈日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一再警告自已我真的要被灼伤了。</p><p class="ql-block"> 上午,在一家街头小面馆吃面,发泄般的叫了碗杂、排骨、蟮鱼一样一两。三两面下肚后,撑得我对自己发誓:今天再也不吃任何东西了!</p><p class="ql-block"> 然而,晚上下班后,二十三点半,在南坪那个灯火闪亮、油烟弥漫的街口小夜市,忍不住又吃了一串奥尔良烤翅、一块豆干、一块豆皮、一串黑木耳、一串藤藤菜。近段时间,种种旧事纠缠,我闷得慌,饮食可以转移感觉。</p><p class="ql-block"> 桌子对面是一对年龄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女,Ta们牵手而来,是恋人吧。但此时Ta们互不交流,闷声吃着烧烤刷着自己的手机,手边都放了一杯淡黄色的啤酒。各看各的手机、各吃各的烧烤、各喝各的酒,没有语言交流、肢体交流、表情交流。若不是我亲眼看见Ta们携手而来,一定会认为Ta们彼此陌生,像我与Ta们一样。我一边吃一边暗自观察着Ta们,近半个小时都是毫无交流的沉闷状况,连我都“瞟”得意兴阑珊了。吃得那样无趣,我真想一把抢过其中的一杯酒,让Ta们惊愕、愤怒、动口甚至动手,把此时此刻的沉闷擦枪走火,换一点生动的情景出来。</p><p class="ql-block"> 当然,我什么也没做。当然,这只是一个在脑海里忍不住几次跳出来的想法。仅仅是一个冲动的想法。而且,我也不喝酒。</p><p class="ql-block"> 心头的想法多起来,心头的话也多起来。很多念头,很多绕舌,文雅的、粗鄙的、尖酸的、狠毒的、讥讽的、俏皮的、直接的、藏着的拐着几个弯的……在今天沉闷了整个白天后在夜晚继续沉闷的心中此起彼伏。那些念头与绕舌,都不像别人眼中一本正经、贤良淑德的我该有的。也许,应了一位台湾诗人中年组诗中的那一句——我越来越不像起自己来!</p><p class="ql-block"> 我情不自禁地对着黑暗讪笑着自己,差点发出几声令人莫名其妙的笑。这令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愉快起来。沉闷久了,总得撕开一角或一线去呼吸,就像于无声处乍响的滚滚惊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