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伤痛过后——观影有感

紫兰

<p class="ql-block">  闲来无事,在视频网站上找了两部电影——《三十二》《何以为家》,过了一个充实的下午。选这两部,也是偶然,之前对它们一无所知,点开的原因,一是影片的名字吸引了我,二是评分看起来挺高。(图片侵删)</p> <p class="ql-block">  也是巧合,这两部电影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但有许多相似之处。它们讲述的故事都与战争有关,可影片都没有用枪林弹雨、血肉模糊来展现战争的残酷,而是把目光聚焦在小人物身上。对于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而言,战争不在眼前,不在耳边;在书本上,在电视里。因为没有看见过没有听见过就难免会有些想当然。可是当尘封的东西被一层一层地拨开的时候,才知道有些伤痛注定无法感同身受。影片里没有渲染,没有煽情,可那些看似平淡的讲述却也在提醒着我们有些伤痛不能遗忘,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p> <p class="ql-block">  这伤痛,是韦绍兰的伤痛。</p> <p class="ql-block">  韦绍兰,广西人。生于1920年农历7月27日,1944年她被日本军人抓到位于桂林市荔浦县马岭镇的一处慰安所里,度过黑暗的三个月。逃出慰安所后,1岁的女儿病死了,而她又发现自己在被日军强奸期间怀了孕,由于担心未来自己不能再生育,她生下了那个孩子,取名罗善学。</p> <p class="ql-block">  从1931年到1945年,在日本侵华的十四年间,国人死伤无数。韦绍兰就像一粒尘埃,微不足道,可渺小如尘埃的生命也是生命。战争期间,她沦为日军发泄欲望任意摧残的工具,她和近20万慰安妇的她们一样受尽了难以启齿的折磨,即便是侥幸逃生也是伤痕累累。而战争结束后,等待她的除了少数的理解和同情,更多的是无休止的歧视、侮辱和排斥。她的伤痛从未消失,影片中她曾说过一句:这一辈子,你讲很快乐,是没有的。</p> <p class="ql-block">  这伤痛,是罗善学的伤痛。</p> <p class="ql-block">  他的出生不是他能选择的,他的父亲不知道是哪一个凌辱母亲的日本人,他的养父姓罗,他叫罗善学,养父的墓碑上没有他和他母亲的名字。影片拍摄时他已经年过七旬,来到世上对他来说也许就是不幸的开始。日本人的身份让他一辈子被人指点、嘲笑,没有人愿意嫁给他,“这一辈子,就是喂牛”,他说“我是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人”。</p> <p class="ql-block">  这伤痛,是12岁的黎巴嫩男孩赞恩的伤痛。</p> <p class="ql-block">  12岁的赞恩,是家中长子,矮小瘦弱,为了挣钱,他为杂货商搬运沉重的货物,还要替父母照顾弟弟妹妹。为了保护妹妹,他费尽心思,可仍然拦不住父母将年幼的妹妹卖给杂货商做老婆。伤心的赞恩跑到了一个海滨小镇,在那里遇到了埃塞俄比亚移民的拉希尔。后来没有合法身份的拉希尔被抓,赞恩艰难地照顾拉希尔的儿子,可年幼的他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将孩子送给了负责偷渡的商人,希望能为孩子找一个好的家庭。而回到自己家找寻证件时赞恩才得知妹妹已经死去,愤怒的他用刀捅残了妹妹的丈夫,他也因此进入了未成年监狱。</p> <p class="ql-block">  他只有12岁,可从未有过这个年龄孩子的快乐,影片中的他总是眼神忧郁,神情落寞。后来在法庭上,他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但他痛恨为了一点点利益就卖掉自己女儿的父母,他起诉自己的父母,希望他们不要再生育,因为父母不能为孩子提供保护和安全感,他<span style="font-size: 18px;">希望所有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的父母都不能拥有孩子。</span></p> <p class="ql-block">  《三十二》中的韦绍兰和罗善学就是真人的本色出演,导演郭柯更像是一位倾听者。</p> <p class="ql-block">  《何以为家》的导演<span style="font-size: 18px;">娜丁·拉巴基</span>生于70年代,在黎巴嫩的战火中度过了童年和少女时代,她选中<span style="font-size: 18px;">的主角</span>赞恩·阿尔·拉菲亚<span style="font-size: 18px;">也不是职业演员,而是真实的叙利亚难民,被</span>导演发掘时,当时12岁左右的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p> <p class="ql-block">  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可看似平淡中也蕴蓄着感动人心的力量。每一秒都是战争的铁证,每一帧都是无声的哭诉,老人、孩子,属于他们的生命烛光虽然微弱,可仍在摇曳着观众的心,那些伤痛,可能我们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但他们不应该被遗忘。</p> <p class="ql-block">  在这伤痛过后呢?影片也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思考。</p> <p class="ql-block">  《三十二》的名字就饱含寓意。中国被日本强占的慰安妇有20万人,但是截止到2012年,却只有32人健在,而2014年,幸存的老人只剩下了22位。</p> <p class="ql-block">  而这几年,耄耋的她们已寥寥无几。这些数字触目惊心,身处角落中的她们得到了一些关注,时光飞逝,希望即将走向生命尽头的她们能够得到更多的温暖。</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被裹挟在战争中的韦绍兰受尽苦楚。九十多岁了还忍着病痛洗衣、种菜、喂鸡,看她去河边挑水时的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真的让人心痛。可就在这无边的苦海中的她唱着儿时学会的山歌</span>“自己忧愁自己解,自流眼泪自抹干”,她说<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出这条命来看”,</span>经历了那么多难以想象的伤痛,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这是让人钦佩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  而赞恩呢?年幼的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难,为什么他会起诉父母?因为<span style="font-size: 18px;">父母只管生孩子,并不关心孩子生下来后怎么养,在他们的眼里,</span>女孩是交易的一种商品,可以换钱,可以换取房租;男孩是劳动的工具,可以养家糊口,照顾弟弟妹妹。生活的重担就这样压在赞恩稚嫩的肩膀。</p> <p class="ql-block">  整部影片中即将结束时赞恩才有了一次笑容,那是拍证件照时,终于有了身份的他总算绽放了一次天真的笑容。赞恩的命运也因为这部影片发生了巨大的变化。</p> <p class="ql-block">  面对伤痛,不终日怨恨,但一刻不忘。</p> <p class="ql-block">  伤痛过后,依然可以对生活充满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