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扇子情

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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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母亲的说话间，我顺手拿起床上的一把蒲扇轻扇了几下，一丝又一丝的风儿送来了凉爽。这感觉好熟悉啊，我恍惚了一下，不由得自个笑起来。母亲奇怪地看着我：“笑啥呢？”“我竟然忘了还有扇扇子能凉快这码事儿了。”的确有些搞笑了，我的家里也有一把小扇子，但我从未想起天热的时候，用它来扇扇风，我真的忘记了扇子是可以带来凉爽的。

对于扇子最远的记忆是在1976年，那年我四岁。记得大地震后，村里很多人临时待在一个长长的简易的窝棚里。我和弟弟躺着，母亲坐在旁边给我俩扇扇子。不记得那把扇子的样子了，只看见弟弟睡得很香甜，一把扇子在母亲的手中摇来摇去，摇走了蚊子的叮咬，摇来了阵阵凉爽。那一夜，母亲的思绪会如那把来回摆动的扇子不能平的，还好，她的蒲扇下，有她的一双儿女。

小时候，村里的夜晚是极少有灯光的。夏天的傍晚，天一擦黑，我们便早早地上了炕。躺在炕上，一家人说着话，渐渐地就睡着了。天气太热的时候，我和弟弟就会互相扇扇子。他给我扇10下，我再给他扇10下；他给我扇20下，我给他扇20下……闭着眼睛，小风儿那样舒服，再听着野外的阵阵蛙鸣，那种惬意足以催眠了。每一轮中，我总是会默默地给弟弟多扇几下。这或许就是姐姐的懂事吧。至今，他也不知的。

脑子里一直有儿时看到的一幕情景：堂屋的中间有一张凉席（或者把几片袋子缝在了一起），凉席上躺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一位瘦瘦的中年妇女坐在老人的旁边，一下一下地给老人扇着扇子，那样沉静、安详。这无意中的看见，让我上了瘾一样。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每次从她家的后门口经过时，我都要往屋里看一眼。几十年过去了，那幅儿媳给婆婆扇扇子的画面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成为一张孝敬的名片。

有关扇子比较近的记忆应该是在有了女儿以后。半夜里，我被孩子的动静弄醒，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潮乎乎的，我迷迷糊糊地拿来扇子给她轻轻地扇着，直到她睡得安稳。四五岁时，女儿拿着她的小扇子开始给我扇扇子了。边扇边问着：“妈妈，你热不热啊？”“妈妈，你凉快了吗？”在她稚嫩的关爱里，满满的知足与慰藉随着缕缕的风儿幽幽地在心里滋长。

如今，家家有空调，有电扇，极少有人用扇子来驱散暑热了。扇子带来的关爱也渐渐消失在岁月的流里。突然间，很怀念扇扇子的年代。于是，将女儿叫过来坐在我旁边，想给她扇着扇子一起听老李讲历史故事。女儿索性躺在了我怀里，难道是懂得为娘的小心思吗？我拿起前几日母亲送我的折扇，轻轻抖开，一下、两下、三下……

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