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飞之十<div> “凤高志远”家庭征文之五十四<br> 作者：熊晓春（美篇昵称：希奥慈恩2723495）<br> （写于20201005)</div> <h5> 1969年夏，故事发生时期作者照片。</h5><h5> （本文其它图片均由网上下载，特此说明。）</h5> 一九六九年，因“文革”停课三年的中小学终于复课了。 <div> 这是一个总是创造“奇迹”的时代：小学66级、67级、68级三个年级同时进入初中，史称为“新三届”（相对于“文革”前的66、67、68级初、高中生）。<div> 重庆市还有一个“创举”：将当年四月十日前年满十六岁的小学毕业生，划为“超龄生”，不再进入初中学习，直接由街道安排就业。</div></div> 此外也不考试了，全部就近划片入学。我所在的凯旋路小学就在官井巷中学隔壁，当然就划入这所中学了。<div> 官井巷中学（简称“官中”）原为民办中学，在五十年代末期还曾经成为全国五十面红旗之一，其创始人李明贵也成为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只是我们进校时，他已不知所踪。“文革”期间取消了民办学校，一律都是公办，所以原来的“官井巷民办中学”的“民办”二字就消失了（姐姐当年进入这个学校时，还有“民办二字”）。</div><div> 划片进入官中的小学除了我们凯旋路小学外，还有邹容路小学、八一路（保安路）小学及饮食公司子弟校。按照当时时髦的“军事化”方式，年级称为“连”，班级称为“排”。66级是一连、67级是二连、68级是三连。我们66级一连有八个排，我在一连三排。</div> 课程的设置也很有“特色”，主科三门：政治、语文、数学，政治排在第一位。辅科三门：英语、“工基”（工业基础知识）、“农基”（农业基础知识）。现在的人肯定不知道什么是“工基”、“农基”，其实就是“物理”、“化学”。“工基”主要讲力学、电学的一些常识，“农基”首先讲氮磷钾，然后讲了化学分子式、元素周期表等等。<div> 以读高中的年龄来学初中的课程，课堂教学内容实在是乏味得很。不到两年的初中生涯，我的兴趣大都在课堂之外。</div> <p class="ql-block"> 当时初中学制只有两年，本来就很短了，居然还要安排“学工”、“学农”、“学军”。“学农”在四公里、石桥铺各有一次，“学工”只记得在九龙坡的一个铸造厂，是冬天去的，厂里的蒸汽特别足，澡堂洗澡舒服极了。我们还偷附近生产队的红苕，用两个洗脸盆一正一反扣着用蒸汽煮，很快就煮熟了。</p> <p class="ql-block"> 最有意思的是“学军”。学军的地点是南岸六公里的一个部队战备仓库，对外称为“351库”，隶属于总后勤部七库，是一个团级单位。</p><p class="ql-block"> 这个“351库”占据着南山山麓的一段，公路盘旋而上，靠山一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山洞，每个洞库都装满各种各样的军事物资，据说仅“351库”就可以装备一个军。我们同学曾经到一个洞库里去擦炮弹。由于文革期间兵工厂生产的弹药好多不合格，仓库里的士兵经常会被安排在一个封闭的山沟里以每天打光几千上万发子弹或扔几百颗手榴弹作为任务。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来销毁不合格的弹药。</p> “351”库虽然级别是团级，但部队的配置只有一个加强连一共四个排。大门处除了团部就是一排，山上有两个点，一个叫“青果岭”（二排驻地）、一个叫“一碗水”（三排驻地）。一碗水那里还有十几亩水田，每年部队还要种一季水稻。我们学军的期间还去插过秧。四排的营区在“351”库大门对面的河边。这个营区就不是山洞，而是一排排库房，存放的装备是各种火炮。我们也去参观过。<div> 我想，既然可以让我们这样的学生娃儿了解这些情况，应该不是啥子军事秘密了。</div><div> 我们去学军，都是住在大门处的团部附近。“学军”，当然就少不了军事训练的内容。一般情况是上午队列训练、射击瞄准、投掷手榴弹、刺杀训练等等，下午则参加营区内的劳动，如擦炮弹、库房搬运、插秧等等。<br></div> 不过，我没有参加过这些劳动，也没有去过“青果岭”、“一碗水”，其原因就是：我被分配在炊事班。<div> 这是我几十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不论“学工”“学农”“学军”，但凡只要是我们自己开伙（学工时，有时是在工厂食堂搭伙），老师就一定把我安排到炊事班。</div><div> 联想到支边时，我的第一个工作就是种菜（全连五十个知青，唯一一个分配做后勤工作的），再想到回城后做得最长的工作又是后勤服务，莫非命运之神若干年前就草蛇灰线地留下伏笔了？</div> 一九七一年元旦，我和荣建中、卢延辉几个是留在“351”库里过节的。当时怎么会留在部队里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的是，当天半夜（大概一两点钟）我们被部队食堂的炊事员悄悄叫到食堂，他们端出一笼热腾腾的大包子给我们吃。那包子一个起码有二两，大得一只手拿不住。包子馅是白糖、芝麻、猪油，咬一口满嘴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