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体四合院

飞飞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由一座消失的楼房引起的回忆</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9年,因济南地铁2号线建设的需要,堤口铁路宿舍9号楼要拆除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专程去看了一看,拍了几张照片留念,也是向这座楼作最后的告别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自1958年至1984年我从一岁开始在9号楼西单元224号居住了26年。这里是我长大成人的地方,寄存着许多我童年、少年和青年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2019年正在拆除中的9号楼。</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济南市天桥区堤口路西段的路北,无影山的西南面,有一个由50多座楼房组成的传统建筑群落,就是大型居民区堤口铁路宿舍。里面从托儿所小学中学,到商店菜店粮店炭店还有卫生所等生活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居住在这里的铁路职工家属生活十分方便。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济南市属于高大上的一流社区。在堤口路两侧只有铁路宿舍和矿院宿舍是全楼房组成的。远远望去一幢幢红砖红瓦的楼房林立,高大气派十分惹人注目。我母亲在地方工作,她的同事来我家串门,都很羡慕铁路的宿舍。附近的居民都以“楼上的”称呼我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听父亲讲,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兴建堤口铁路宿舍。当时堤口一带还十分荒凉,北面无影山还有野狼出没。人们在楼下墙上用白石灰画许多圆圈来吓唬驱赶狼。起初愿意来的人不多,父亲申请租房子后,铁路房管所把整栋楼的房屋钥匙都给了他,让他自己随意挑选住房。刚入住时还没有通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堤口铁路宿舍共分为七个区,9号楼属于二区。9号楼南临堤口路,北邻铁三小。处于宿舍区的最南面的位置。又位于宿舍主干道的东边,和路西边的15号楼相对,算是堤口铁路宿舍的南大门。先大致介绍一下这座三层楼房的建筑情况。楼房东西走向,共有三个单元(我们称门洞),每个单元每层三户。每户两室一厨房一卫生间一走廊。那时有不少是住联房的,每个门洞都有十多户人家。据说是学习苏联的房屋图纸设计的,墙壁很厚是一砖半(三七)的,窗台上能放腌咸菜的坛子或大花盆。楼层地面是水泥整体浇筑的,从下面看到弧形的波浪天花板。房间很宽敞,仅厨房就有十平方米,我就曾在厨房住过。还有两平米的储藏室和一平米的壁橱。卫生间采用的是坐式马桶,这在当时还是十分少见的。门窗都很宽大,走廊也宽能摆放两辆自行车都不影响走路。房顶是砖木结构尖顶挂瓦的。另外,东单元和西单元的三楼中间户分别有一个外挑的阳台,对整栋楼来说是起点缀装饰作用。红砖外墙的接地部分有一米多高的水泥沙子做的墙围子。外观端庄厚实很大气,可以说九号楼是整个宿舍中房型结构最好的,称得上是堤口铁路宿舍的门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邻居们基本上都是第一代住楼房的。虽然住楼房但保存着不少住庭院的生活习惯。比如厨房做饭用大锅台拉风箱。几乎家家养鸡,三楼一家居然在楼道里养了只羊。天气不冷的季节里家家白天不关门。大娘大婶们都在门口边做针线活边拉呱,小孩子们在各家串门玩。楼道门厅成了邻里们共同的会客厅,就像住在立体的四合院里面。邻里关系和睦相处,谁家有困难都互相帮助。 炒菜发现没有酱油或盐了,端着碗到邻居家要也不见怪。谁家有稀罕吃的东西都分给大家品尝。我妈有一辆坤车成了教练车,我们邻居孩子们不少是用这辆车学会骑自行车的。八十年代初电视机还不普及。谁家有电视机就到谁家去看。我是到中单元徐娘娘家看的电影《流浪者》。二楼的王大爷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儿子。他的棉衣过去都是整体刷洗的。邻居大娘们看不下去,每年都帮他拆洗棉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路宿舍的居民来自天南地北。我们单元里有天津的、苏州的、蚌埠的,我们家是胶东的。各种口音混杂。我们生长在宿舍的孩子们都会两种口音,在家里说老家话,在外面说济南话。只是和老济南人相比我们的话语中很少方言俚语。比如把昨天晚上叫“夜来后晌”。那时孩子们很少说普通话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邻居家的职工在铁路不同的部门单位工作。有火车司机、养路工、列车员、运转车长、教师、工程师和机关干部等,都是普通铁路职工。只有中单元的陈伯伯是个领导干部,家里安装了电话机。邻居们有急事都到他家去打电话。最有名气的是在中单元三楼居住的铁二中教师段其灿老师。他是清华大学数学系毕业的。他讲课很受欢迎,曾在山东电视台做过讲座。他有些驼背,待人谦恭和蔼,很受邻居们的尊敬。也有不好的人,东单元的一位火车司机利用职务之便,盗窃铁路运输物资被判刑游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家属大妈中最热心的是对门的郭娘娘。她是社区居委会的干部我们楼的楼长。她经常组织家属们打扫街道卫生,不辞辛劳爱管“闲事”,群众威信很高。邻里有纠纷都找她调解,她虽然文化不高,但劝人很有办法。有一次我带四五岁的弟弟去北山沙河游泳,被她拦下并把我训斥了一顿,我当时表面服管心里还挺不高兴呢。好在没有给家里告状,那我肯定是要挨揍的。还有一楼刘大娘在单位救火,被烧伤的事印象很深刻。她是天津人方言口音很重,育有七个儿女,在棉纺厂工作。工厂发生了火灾,她奋不顾身救火被严重烧伤。伤愈后看到她的面部和胳膊上很多疤痕。刘大娘是我心目中的救火英雄,我十分敬佩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一个人不能不提,就是我们家的保姆刘娘娘。她和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多年。我们姊妹四个都是她帮助带大的。我们都叫她娘娘,她是旧社会缠足的小脚女人,我的同学都以为她是我的奶奶。我父母工作忙,经常出差在外很长时间,把整个家都交给了她。她很爱干净干活利落,把生活料理的井井有条。还是邻里出了名的护驹子。我们认为她就是家里的一员,从没有保姆的感觉。她离开我们家后,每年春节我们都去给她拜年。她病重住院我们去看望她,去世时我们去给她送行。她本名胥明清堪称保姆的典范。她年轻守寡带大三个儿女,是一位可敬的母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各家的孩子比较多。我家姊妹四个算是少的,单元里姊妹六七个的都有。在我们小孩子们中我最佩服的是东单元的延华姐,她是我们铁三小的少先队大队长。在学校操场主持升旗仪式可神气了。后起之秀是我家小妹亚男。她也曾担任大队长,还能歌善舞,在学校宣传队演出《智取威虎山》中小常宝的“八年前……”唱段一鸣惊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西单元一楼西户有个理发店和缝纫组,堤口宿舍的人们习惯称9号楼为理发店楼。我们单元经常人来人往,面熟的人比较多。南屋理发店有两个理发师。一个是徐阿姨,一个是杨阿姨。那时候一毛钱就可以剃一个头。北屋缝纫组有三四位大妈,用几台缝纫机加工些简单的服装。她们都是家住宿舍的居民,在这里辛勤工作了二十多年。也成为了我们的好邻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宿舍中间有一个商店,大家习惯叫合作社。 是坐北朝南的平房,有两个大房间。东边的卖副食品油盐酱醋调料,西边一间卖日用百货烟酒糖茶。居民日常生活不用出宿舍都能解决。那时买东西要凭票定量供应。每户根据人口发放票证,有油票肉票鱼票鸡蛋票,还有粮票糖票布票等。鸡蛋都是石灰水泡过的,要想吃新鲜鸡蛋居民们用粮票和农村老乡换。还可以用粗粮换大米。合作社的东侧是菜店,隔着马路东面是粮店。还有一个煤店在宿舍的最北面,后来关了都去官扎营茅林子卖煤。堤口铁路宿舍是开放式的居民社区。各种人进出自由,经常有不少小商贩在宿舍中叫卖。早年有推着车子卖小百货的。车上有玻璃盖子,卖些针头线脑、钮扣夹子等。有补锅锔盆、磨剪子锵菜刀、缠糖稀捏糖人、爆米花、换大米换鸡蛋的。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方便和乐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居委会组织居民植树,在楼的四周种了不少树,还曾经种过葡萄。堤口地势低,挖树坑不到一米就能看到水。当时铁三小没有修围墙,在九号楼和铁三小南教学楼之间的空地上,居民们种了两排柳树,成为居民纳凉的地方。后来学校修围墙,围墙外面又盖了一排房子,就仅剩了一条道路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9号楼前是进出宿舍的主要通道。经常看到宿舍里一群大娘大婶们,扛着簸箕形状的大铁锨去机务段卸煤。我们楼也有几位大娘参加。经常深更半夜在楼下喊人,听见她们呼唤应答着从楼前匆匆经过。虽然有点扰民,但都能体谅她们。我们楼中单元的张大娘和我们单元三楼的田娘娘也是她们中的成员。很不幸的是田娘娘在一次卸煤工作中被火车轧断了双腿。后来单位照顾她,搬家到防空洞楼一层居住,我去看望过几次。在儿女的悉心照料下,2024年她以95岁高龄辞世,是邻里同辈人中最长寿的。那一代的铁路家属大多没有正式工作,她们是多么的辛苦不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邻居们生活比较拮据不少做副业的,挣些钱贴补家用。六十年代拓宽堤口路改为沥青路面,需要大量的石子铺路。在我们楼前有不少砸石子的。一手拿着铁片条做成的圆圈,把较大的石块儿放到铁圈内,以阻止石头乱蹦。一手拿铁锤把石头敲碎成核桃大小。还有用那种老式的纺线车纺棉线的。右手摇动大轮,用一根绳子带动小轮。小轮轴上缠绕纺线。左手抓着一撮棉花,放到小轮前端的线轴上,随着右手转动大轮将棉花拧成毛线。颜色是灰色的,据说是用来织毛毯的。也有糊火柴盒的。从厂家领来原材料,套在一个火柴盒形状的木块上,抹上浆糊粘成火柴盒。这个劳动强度不大,小孩子们也可以帮助做。另外,女孩子还做些服装锁扣眼,为织巾锁边,勾花网的活计。大一些的男孩子去八里桥或者无影山路拉套子。八里桥有煤建公司的煤场子。拉煤的地排车沿纬十二马路向南要横过铁路,那时还没有修立交桥,过铁路要上个坡。不少男孩子在那里等着拉套子,拉到五里牌坊能挣一毛钱。我觉得这挺好玩还能挣钱,就回家找了铁钩子背包带,自己做了一个套子绳。跃跃欲试来到八里桥,可车夫嫌我小不愿用我。再说我也不会抢活,等了一阵子也没有拉到一个,只好悻悻而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八里桥西面是老屯菜地,堤口铁路宿舍的居民常到那里捡拾一些菜农丢弃的菜叶。有卷心菜白菜的老帮子、萝卜樱子等,在田边地陇拔野菜,最多的是马生菜。粮食不够吃,豆腐渣我也吃过,很难下咽。吃地瓜面窝头,经常返胃酸。父亲买回来一麻袋的胡萝卜,当主食上顿吃了下顿吃。也有的铁路职工休班坐火车到周边农村栾地瓜,就是在农民收完庄稼的地里捡“瓜漏”。大人们省下粮食给我们小孩子吃,父亲那时因营养不良得了肝炎,腿脚浮肿。这些都是六十年代初三年困难时期的情形,后来就好多了。</span></p> <p class="ql-block">  于1974年10月正大照相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炎炎夏日,骄阳当空。在没有电风扇,更没有空调的年代里,能够吃上一根冰棍儿,那真是莫大的享受。每当看到卖冰糕的骑着自行车,后面驮着一个涂了白油漆的木箱子来到宿舍里,孩子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被吸引了过去。赶紧扭身回家拿钱,不一会儿就聚拢了买冰糕的人。冰糕一般分两种,普通的两分钱一根,牛奶的五分钱一根。买两分钱一根的人多,五分钱一根的就很奢侈了,偶尔买个牛奶的算是开荤了。孩子们拿着冰糕,迅速扒开包装纸塞进嘴里,狠狠的吸一口。冰棍的冰很硬,开始是咬不动的。冰棍儿在口中吸吮慢慢融化,热天里带来了凉爽沁人心脾很是过瘾。急不可耐的我咬下一块儿狼吞虎咽,常被冻得后脑勺子疼。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有冰糕吃。一天楼上的一个胖小子站在楼梯上,看着我家小妹在家门口吃冰棍垂涎欲滴,忍不住一把抢了过去。小妹嚎啕大哭,等大人闻讯赶来,冰棍儿已经在胖小子的肚子里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孩子们都盼望着过年。妹妹们盼着穿新衣,我更盼着有好吃的。60年代过年家里买一个猪头和几个猪蹄,我负责用烧红的火钩子烙猪毛,气味很难闻。到70年代过年家里能买一个猪后肘,红烧以后再酱上些鸡蛋。就是把鸡蛋煮熟以后剥壳,趁热泡在酱肉汤里,肉汤的滋味儿浸到鸡蛋里面,待肉汤凉了以后凝固成冻子,酱鸡蛋就藏在里面。我忍不住就到盛肉的盆里挖鸡蛋吃。男孩子再就是喜欢放鞭炮,家里给买的不多,大多数都是一个一个的往天上扔。大孩子喜欢放二踢脚,地上一声响,空中一声响。女孩子们则喜欢燃放呲花的滴滴筋儿,还有打着小灯笼玩的。那个时候没有电视,除夕夜就是这样过的。大年初一早上我还到楼下捡没有响的炮仗, 掰开后夹上一个炮仗,玩呲花带响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每年春天都有到宿舍里卖小鸡仔的。看到邻居家都买,我央求家里给我买了几只。在我的精心饲养下,小鸡一天天长大了。我开始放它们出去,训练它们上下楼梯,小鸡还是很聪明的,不几天它们就会自己出门,自己回家了。如果家门关了,它们会嘣嘣啄门或者咯咯地叫,楼房单元和住户门都很近似却从没有认错家门。母鸡下蛋了,它们会自己回家进窝下蛋。听到母鸡下蛋后的叫声我满心喜悦。养公鸡去斗鸡也很好玩。有一年我养了一只特别能打架的秃尾巴芦花鸡。胸前鸡毛都被对方挠没了,经常打得头破血流。一天它没有回来我出去找,看到它和另一只公鸡都累趴在地上,可还在相互啄,就是不服输。我经常抱着它到周边去斗鸡,斗赢了很有面子很开心。养鸡也有伤心的时候,就怕鸡瘟,死得一个不剩。可第二年还要买,连续养了许多年。</span></p> <p class="ql-block">  2014年在9号楼前留影,头上就是过去我家的窗户。</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66年的邢台大地震波及到了济南。堤口铁路宿舍有的楼上的烟囱倒了或出现裂缝。明显感觉到大地摇晃,而且余震持续不断。记得一次余震发生正赶上做晚饭,三楼的吴奶奶情急之下拎着油瓶子就跑下楼来,成为大家的笑谈。居民们都到铁三小的操场上躲避。晚上带着席子被褥在操场上过夜。我们小孩子们没有感到多么害怕,反而觉得挺好玩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铁路文化宫的电影放映队经常到宿舍里放电影。宿舍防空洞西面有一块空地,在那里立一个架子,挂上银幕放映露天电影。接到居委会的通知后,我们小孩子们兴高采烈搬着凳子提前来占座位。吃过晚饭邻居们相互招呼着来到这里,放映之前高音喇叭中播放着《逛新城》喜庆欢乐的男女对唱,整个宿舍比过节还要热闹。那时放映的电影都是黑白的。《南征北战》、《地雷战》、《地道战》、《小兵张嘎》、《三进山城》等是最喜欢看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宿舍里有一个卫生所,我们都叫小医院。是在铁二中北边第二排居民楼东单元一楼。离我们九号楼不足百米的距离。后来迁到防空洞楼的一楼西头。宿舍居民头疼感冒小病都到那里去看医生,我在那里打过针。卫生所里有几个女医生,待人和蔼可亲,她们都是铁路医院派驻的。小孩子们调皮磕破了腿或胳膊,到那里去抹点红药水不用花钱。一区卫生所的后面还有一位民间的大夫苗娘娘,她会接骨拿环。小孩子不小心脱臼了都找她治疗,她手到擒来,分文不收,是个热心肠的好人。</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做过一件十分内疚的事。堤口地势比较低容易积水。60年代一次下大雨,淹了整个宿舍区。一楼住户都进了水,也把老鼠逼上了楼。鼠患难除,从那以后和老鼠作斗争成了我们的长期任务。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用碗扣老鼠。用一个小酒盅扣上一块儿食物,然后将一个大碗架在酒盅上面。老鼠叼食物大碗滑落下来扣住老鼠。后来有卖老鼠药的也用过。但老鼠很狡猾,时间长了这些办法都不灵了。只有养猫是最传统的逮鼠办法。邻居王大爷养了一只大花猫。我借来家里捉老鼠,不知道什么原因猫病了。可能是误吃了老鼠药,呕吐的厉害,也不吃东西。我把猫送回去,没有几天就死了。这支猫陪伴王大爷多年,深得王大爷的喜爱。我真对不住王大爷和那只猫。我想再找只猫给王大爷,一直到王大爷去世也没办成。这件事使我很久不能释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离开堤口铁路宿舍近四十年了,这期间搬过几次家。唯独对堤口的感情始终难以割舍,这里是我人生航船启程的地方,这里虽然不是故乡却胜似故乡。9号楼虽然消失了,可永远不能把它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地铁二号线开通后,在夏日的一个傍晚我特意乘地铁故地重游。走出地铁口环顾四周九号楼不见了踪迹,看到的是夕阳辉映下的别样的风景。倏忽间童年的画面又一幕幕萦绕在我的脑海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傍晚经常看到在夕阳余晖照耀下,成群的黑老鸹在空中飞过。我们在楼前玩耍的小孩子们一边仰头观看,一边高喊“老鸹老鸹一大帮,谁在后边谁尿炕”。在低处飞的是一些蝙蝠,我们叫它盐面胡子。它的头长得像老鼠,听大人们说是老鼠偷吃了盐变的,它们在我们头顶上下翻飞捕食蚊子。夏天的晚上各家都带着小凉席到楼前的柳树下乘凉,大人们摇着蒲扇谈天说地。我们小孩子们却不闲着,玩“打死救活”的游戏,叽叽喳喳打闹声不断。月上柳梢头,在月光下尽情玩耍,月亮跟着我的脚步走,我停它也停我走它也走,童趣盎然其乐融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时此刻站在地铁口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  9号楼和1号楼的原址上现在是地铁二号线益康路站A口</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XX8U-Vhkvz3zYuEHbGR2Sw"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22px;">网页链接</a><span style="font-size:22px;">《中国铁路文艺》2023年第1期刊登此文</span></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GgxCXQO5apFB32j984_qSg"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22px;">网页链接</a><span style="font-size:22px;">中国铁路文艺公众号《立体四合院》</span></p> <p class="ql-block">因修地铁和9号楼一同拆除的还有1号楼也叫拐角楼(房宝祥提供)</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epian.vip/mp/3ab9k8g6?share_from=self&amp;amp;amp;amp;amp;share_to=copy_link&amp;amp;amp;amp;amp;user_id=1730289&amp;amp;amp;amp;amp;uuid=e106b7d499d37eaa77a983502edbe41b&amp;amp;amp;amp;amp;share_depth=1&amp;amp;amp;amp;amp;first_share_uid=1730289&amp;amp;amp;amp;amp;utm_medium=meipian_android&amp;amp;amp;amp;amp;share_user_mpuuid=5eac4b397792f09dbae558e6f561ee46&amp;amp;amp;amp;amp;um_rtc=5372ad6501b91bae053bac353450c99e"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22px;"><b>网页链接</b></a><b style="font-size:22px;">老堤口路寻迹</b></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3d7nk6uv?share_from=self&share_to=copy_link&user_id=1730289&uuid=b568d263f0666a32ea2bc5fa9336ea2b&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1730289&utm_medium=meipian_android&share_user_mpuuid=5eac4b397792f09dbae558e6f561ee46"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22px;"><b>网页链接</b></a><b style="font-size:22px;">《堤口,别样的乡愁》</b></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9.cn/40sf47pj?share_from=self&share_to=copy_link&user_id=1730289&uuid=e106b7d499d37eaa77a983502edbe41b&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1730289&utm_medium=meipian_android&share_user_mpuuid=5eac4b397792f09dbae558e6f561ee46&um_rtc=6a9709a6d333a968d96222be322c85c1"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22px;"><b>网页链接</b></a><b style="font-size:22px;">《堤口,永远的娘家》</b></p> <p class="ql-block"><b>  9号楼掠影。李强同学提供</b></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m.ql1d.com/new/general/20041312?openid=or5Uct4le2YQHFzIxzDsQgTKaOy0"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22px;">网页链接</a><span style="font-size:22px;">历史补白中的情感回归与精神超越•程小源</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