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伏散记

湘江青流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今天头伏。三伏天,伏天伏地,热似火,不伏不行。六清饮,清饮清食,甘若饴,愈清愈明。关于三伏天的饮食,各地流传不一。北方流行吃饺子,南方则百里不同食。最近朋友圈推介吃苦瓜、生姜、伏羊肉,莫衷一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记得1980年后期始,我们株洲市区开始流行吃伏鸡、伏狗。我的一位过世的新闻界旧友说,本地起伏吃狗肉是从他始,他是市餐饮协会的评审,既有大脍朵颐的理论,又有各种新潮吃法的创新实践,彼时被人冠以“灿烂的恰星”而著称一时。事实与否,已无从考证。但在这之前,株洲市区的确没有听闻有此习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对三伏天食狗肉索然无味。倒是对饲养的青蛙情有独情。可能是青蛙背上有麻色,我们这地方又俗称青蛙为麻拐。读小学的时候,乡下老家叔姑和父亲的朋友,入夏之后登门常会送麻拐等活物来佐餐。据说都是头天晚上在稻田里罩的,一说是照的。因为没有月光的晚上,农村四野一片漆黑,所以用专用工具去罩麻拐,一定要带上手电筒。客人每次送来了的麻拐,剖的任务就落我头上。我左手握紧麻拐的头部,用菜刀顺着食指和拇指的握的部位一刀下去,切到三分之一深处,摁住刀把,用左手的四指顺着麻拐的身体把整张皮剥下来,拿起剥了皮的麻拐,再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划破它的肚子,去除内脏等物,斩断四个爪子,一只麻拐就剖好了。熟能生巧,一来二去我剖青蛙的速度和技巧,比熟手毫不逊色。2、3斤的麻拐剖好下锅,也就一袋烟的功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曾几何时,城市的农贸市场雨后春笋地遍地开花。剖黄鳝,剖麻拐的营差全都交给了档口贩子,大家习惯了吃现成的。但贩子们剖快是快,麻拐的最好吃的肚子等荡然无存。脚爪了也不去除。于是,我有了自己动手的心思,碰巧今天起伏,我买了近2斤麻拐,一把菜刀。手起刀落,三下五除二一只。十来分钟光景,全部完工。廉颇老矣,尚能剖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据说现在的麻拐大多是饲养的。70年代,我们做细伢子的时候,剖好去头去肚的麻拐,如果不用扫把扦子去ⅹ一下头胫相连的神经部位,即使盛到碗里,它还会乱跳,可见自然生长的青蛙生命力之顽强。时过境迁,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折腾,小孩子动辄生病,青年人不孕,比比皆是,由此可见,生物的进化应由自然选择决定,人工干扰越少越好。不能违背食物链的原则。地球自转公转,太阳东升西落,白昼与黑夜,下雨下雪……减少碳的排放,提倡低碳生活,让人类生存的环境逐渐趋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入夜的初伏,小区附近的饭馆老板,都将八仙桌搬至行道上,食客云集,吆五喝六,煞是热闹。十七的月亮将圆未圆,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城市的上空,景观灯和朦胧的月光,仿佛笼起一片轻烟,高远的天空,喧闹的食肆。让人如同坠入了梦境。</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