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巴尔干十国之旅（1）

ying luo

转眼之间，2022就已经过去了一半。而对我来说，在这匆匆而逝的半年时间里，最应该记录下来的是我们上个月的东欧巴尔干之行。这次为时两个星期的旅行，我们游览了东欧巴尔干地区的罗马尼亚，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波黑，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马其顿，黑山和科索沃*，一共10个国家和地区。除了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阿尔巴尼亚之外，后面的七个国家原来都是属于前南斯拉夫的一部分。无论是南斯拉夫还是阿尔巴尼亚，罗马尼亚，都是我们早已熟知的名字。当年，正是这些国家为孤陋寡闻的我们打开了看向外面世界的窗口；他们的一些电影也给我们的青葱岁月带来了难能可贵的精神食粮。之所以首先选择了东欧巴尔干地区作为这次出行的目的地，主要是因为我们的东欧情节，南斯拉夫情节；或许这也可以算作是对早巳逝去的青葱岁月的追忆。情结也好，追忆也罢，总而言之，在短短的两个星期里我们乘巴士行走了三千多公里，跨越国境十多次，先后踏上了巴尔干地区十个国家的土地。在短短的两个星期里，我们有幸看到了许多奇丽的风光和人文景观，更是有缘结识了一群多才多艺，热情友善的朋友。这是一次难忘而又收获良多的旅行。*1999年6月科索沃战争结束后，科索沃由联合国托管。2008年2月，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获得美国和一些西方国家承认，但是塞尔维亚始终坚持其对科索沃拥有主权。时至今日，联合国并不承认科索沃的国家地位。 罗马尼亚 (Romania) 首都：布加勒斯特保加利亚 (Bulgaria）首都：索菲亚阿尔巴尼亚 (Albania）首都：地拉那南斯拉夫解体后，被分裂成的七个国家：塞尔维亚（Serbia) 首都：贝尔格莱德克罗地亚（Croatia) 首都：萨格勒布波黑（Bosnia and Herzegovina）首都：萨拉热窝斯洛文尼亚（Slovenia）首都：卢布尔雅那北马其顿共和国（North Macedonia）首都：斯科普里黑山（Montenegro) 首都：波德戈里察*科索沃（Kosovo) 首都：普里什蒂纳** 这次出行除了波德戈里察和普里什蒂纳外，我们游览了以上所有国家的首都。 下面地图上是我们走过的10个国家 旅行从萨拉热窝开始，又在萨拉热窝结束。我们从萨拉热窝 (波黑)出发，先后走过了莫斯塔尔 (波黑)，杜布罗夫尼克 (克罗地亚)，科托尔 (黑山)，地拉那 (阿尔巴尼亞)，普里兹伦 (科索沃)，斯科普里 (马其顿)，索菲亚 (保加利亚)，布加勒斯特，锡比乌 (罗马尼亚)，贝尔格莱德 (塞尔维亚)，萨格勒布 (克罗地亚)，布莱德湖，卢布尔雅那(斯洛文尼亚)，十六湖 (克罗地亚)，最后又回到萨拉热窝。算是围着大半个巴尔干半岛转了一圈。 这次旅行的路线图 首先说一下我们从旧金山出发时的情景，过程可以用非常不顺利来形容。按计划，我们应该在行程开始之前抵达萨拉热窝，在那里和团友们会合。但因为飞机机械故障，原来的航班被取消，只能改乘第二天的飞机，自然也就没能按时到达旅行团的会合地点。当其他团友已经兴高采烈地开始了他们第一天的游览，我们还正奔波在一个又一个的机场里，担心着能不能赶上下一趟飞机。还好，尽管航班改签后需要两次转机，中转时间安排又很紧，我们总算是在次日下午抵达萨拉热窝。刚刚松了一口气，才发现托运的行李并没有随我们一起运到。真是令人沮丧。这一天，其他的团友早已离开萨拉热窝，到达了下一个游览观光地-莫斯塔尔 (Mostar)。值得庆幸的是，走出机场就看到团里安排的车子已等候在那里。车子接上我们后一路奔驰了两个多小时，把我们顺利送达莫斯塔尔。快乐的旅行由此开始！谢谢Jimmy🙏 Mostar, Bosnia and Herzegovina (波黑） 莫斯塔尔（Mostar) 是波黑的一个城市，也是黑塞哥维那地区最大的中心都市。波黑其实是我们对这个国家的简称，它的全名应该是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Bosnia and Herzegovina）。30年前，这一个本属南斯拉夫的加盟共和国决定从中央政府脱离出来，在1992年3月份宣布独立，却遭到了塞尔维亚政府军的强力打击。由此引发了一场持续了将近四年的内战，这就是我们之前常常听说的波黑战争。这场战争于1995年12月结束，但战争给波黑地区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莫斯塔尔也不例外。这个城市著名的莫斯塔尔古桥-Stari Most (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就在战争期间被摧毁，之后又被重建的。当我们来到莫斯塔尔的时候，巳经接近黄昏。很多团友们经过一天的游玩后，已经在酒店休息。弟弟弟妹又陪我们乘计程车回到他们之前游过的莫斯塔尔老城。城区里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那座名声在外的莫斯塔尔古桥。夕阳的余晖下，桥的倒影映在流经市內的内雷特瓦河中，如同一幅美丽的画，真的让人眼前一亮。我们沿着城里的商业街随便逛着，远远可见的清真寺和古朴的老城区交织在一起，一番别有韵味的景色。最后，我们在老城的一个餐厅吃了一顿当地风味的海鲜餐，物美价廉，为奔波了的一天划上了完美的句号。之前的沮丧和不快也随之一扫而空😊这是我们旅程第一天的体验。 莫斯塔尔古桥，又称老桥，建于16世纪，横跨内雷特瓦河。在这座桥竣工後，是當時世界上最寬的人工建造的拱桥。这座桥一直在这里矗立了400多年，却于1993年11月9日战争期间被摧毁。战后又被重建，并于2004年7月23日重新开放。2005年，这座桥和周边地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莫斯塔尔老桥 莫斯塔尔老城区 波黑风味晚餐 Dubrovnik, Croatia (克罗地亚） 离开了波黑，我们进入了克罗地亚境内。克罗地亚原来也是南斯拉夫的一部分，和斯洛文尼亚一道于1991年6月率先从南斯拉夫独立出来。幸运的是它没有遭到过太多战争的破坏。克罗地亚有着很长的海岸线，地理条件优越。它有着优美的风光和宜人的气候，是旅游观光的理想地点，每年都吸引了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克罗地亚于2013年加入欧盟，并被批准从2023年开始使用欧元。据说克羅地亞是南斯拉夫解体后经济发展不错的地方，正在逐渐接近发达国家的经济水平。我们这次游览的杜布罗夫尼克（Dubrovnik）是克罗地亚东南部极负盛名的旅游胜地，被誉为亚德里亚海上的明珠。它倚山傍海，一侧是波光粼粼的亚得里亚海，海岸另一侧是迷人壮观的中世纪古迹。来到杜布罗夫尼克，它史诗般中世纪古城的景象的确如期所望，但城里人潮汹涌的情形还是令我感到意外。没想到经历了两年多的禁足之后，人们已经完全走出了疫情的阴霾。游客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领略杜布罗夫尼克的旖旎风光和它中世纪古城的风貌。除了观光之外，这里还有许多住在附近到这里度假休闲的客人。据说，这里是热播美剧《权力的游戏》（Game of Thrones）中君临城的取景地，但匆匆走过并没能辨认出哪里是剧中的场景。可能过去的时间有些久远（四、五年前看过开始的几季）。我们在这里只逗留了半天，因为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待缆车，因而没有足够的时间登上城墙。据说那里的景色更美。集合的时间已经接近，只能在城里匆匆地吃了午饭。不得不说这里的海鲜很不错，如果有时间慢慢享用就更完美了 到杜布罗夫尼克去的途中。 杜布罗夫尼克到了 罗维里耶纳克要塞（Fort Lovrijenac） Pile Gate 如潮的游人 史特拉敦大道（Stradun) 坐缆车上山，居高临下，坐拥杜布罗夫尼克的最佳景观是不错的体验。整个缆车车程大约需要10分钟。到达山顶后就可自由走动。山顶有两个不同的观景台、一间餐厅和一间礼品店。缆车上俯瞰亚得里亚海和杜布罗夫尼克沿岸建筑。红瓦的屋顶与湛蓝的大海交相辉映。 杜布罗夫尼克老城区里的窄巷 圣布莱斯教堂（Church of St. Blaise） 跟着导游走，“看风景”的旗子真醒目 午餐-美味的海鲜 Kotor, Montenegro (黑山） 黑山又叫蒙特内哥罗，这是音译，而黑山是我们中国人的义译。黑山原来也属南斯拉夫的一部分，2006年宣布独立，是从前南斯拉夫独立出来的最后一个加盟共和国。虽然黑山并不属于欧元区，却使用欧元，原因不得而知，有点奇怪。黑山面积不大，人口也只有60多万。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定的世界遗产也有几处。我们游览的科托尔(Kotor)就是其中之一。科托尔是位于黑山南部的一个海港小城，也是亚得里亚海沿岸中世纪古城原貌保存最完整的城市。小城里古朴的建筑，纵横交错的小巷，风格各异的教堂，还有那从城外一直绵延至山顶的城墙构成了这座古城的独特风貌。我们穿过城门，有一收费处，登山每人需要交费8欧元。付费后，我们沿着石头砌成的阶梯拾级而上，一边努力向上攀登，一边笑称一定要尽力向上爬把这八块钱爬回来。在着实花费了了一番力气之后，我们终于登上了山腰的教堂处，向下望去，峡湾风光尽收眼底，深感所付出的欧元和汗水绝对物有所值。科托尔峡湾周围被群山包围，只有窄窄的一条水道与亚得里亚海相连。因此，无论外海如何狂风肆虐，峡湾内始终风平浪静。并且，峡湾内的海水很深，可停靠大型邮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港湾。 大巴在渡轮上越过国境（克罗地亚 - 黑山） 科托尔保存完好的城墙。 科托尔城里的鐘楼 城里的商业街 科托尔城内的广场和教堂 城内有很多的猫咪。这只踡在橱窗前的猫咪在懒洋洋地打量着我们 登山前经过的城门。旁边有登山的路线图。 登高远眺，迷人的科托尔湾尽收眼底。湾里可见停着的一艘游轮 Tirana, Albania（阿尔巴尼亚） 行程的第四天，我們來到了阿尔巴尼亞的首都地拉那 (Tirana)。这或許并不是一个会吸引很多游客的城市，却是我们很想一探究竟的地方。放眼世界，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阿尔巴尼亚都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国家。它之所以会引起我们的兴趣，完全源于大家对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段历史的一些记忆。当年，这个远在天涯，位于巴尔干半岛边陲的国家曾被我们誉为”欧洲的社会主义明灯”，是中国这个东方大国最亲密的同志加兄弟。时过境迁，半个世纪过去了，没想到我们如今竟然有缘踏上这块神秘的国土。怀着疑问和好奇，我们跟着导游走在地拉那的市区里。整个市区的面积不大，值得关注的地方都在步行的范围之內。导游带着我们参观并介紹了這里的几个景點，声情并茂地讲述了阿尔巴尼亞的过去和現在，尤其是近几十年（1961-1985）阿国在恩維尔·霍查統治下的历史。那些年月，霍查实行闭关锁国的政策，在国际上抵制一切來自欧美国家的影响；在国內，宗教信仰活动遭到禁止，经济发展低下，人民生活貧困。尤其令人吃惊的是，在阿尔巴尼亚2万8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竟然有17万个之多的地堡。这些都是霍查时耗巨资修建的，准备用于抵御苏联的入侵，如今却留下了一个个費弃的坑道。說到這些本該可以用于教育民生的費用卻被霍查任意浪費，這位导遊感到痛心疾首。其实更应該觉得不值是我們中国人。當年我們可是給予了他們巨大的援助，而這些援助都是无偿的。这个行程的一个亮点应该是我们的晚餐。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找到了一家有模有样的中餐馆。在连续几天吃腻了的西餐之后，几碟冷盘热炒的中国菜让我们食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总之，来去匆匆，所有感受仅仅来自于一天内的所见所闻。 在15世纪，斯坎德培曾经领导阿尔巴尼亚人反抗奥斯曼帝国统治长达20多年，是阿尔巴尼亚的民族英雄。伫立在中心广场的民族英雄斯坎德培的塑像。 国家历史博物馆，上面的宣传画是不是似曾相识。 广场附近分别有一座清真寺和一座东正教堂。这两座宗教建筑，折射了阿尔巴尼亚的宗教历史。最早，阿尔巴尼亚属于拜占庭帝国，这时期的阿尔巴尼亚人信奉的是东正教，后来奥斯曼土耳其统治了巴尔干半岛，所以许多阿尔巴尼亚人被迫接受了伊斯兰教。到了上世纪，霍查发起了“无神论”运动，让许多人没有了信仰。如今，不少人又开始回归伊斯兰教或者东正教。 巴尔干地区最大的清真寺 地拉那新建的东正教堂 地拉那夜景 非常尽职的导游 霍查时期修建的17万个地堡之一，如今成为一个旅游景点 从上至下：政府会议的大会堂，政府的办公大楼；霍查生前的居所 德国大使馆赠送的一节柏林墙 来自西方的影响正在出现在地拉那的大街上。走在路上，可以在街道两旁见到肯德基炸鸡和一些咖啡店；还可以看到马路上跑着的奔驰和奥迪。下图的大街，是1920年代意大利人设计建造的。宽敞的大街两旁都是高大的罗马松柏。 中国元素十足的中餐馆 Prizren，Kosovo (科索沃） 说到科索沃，許多人都会把它与种族冲突，战争和殺戮联想在一起。很不幸的是，這一切曾千真万确地发生在這片土地上。上個世紀末，由于这个地区日益加深的种族矛盾引發了世人瞩目的科索沃战爭，今天备受争议的科索沃地区由此而生。战争之前，科索沃原属塞尔维亚所辖的一個自治省，塞族人和穆斯林曾经和平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彼此相安无事。可是，當穆斯林人口不断增長后，原本的少数族裔成为了這里的大多数，族族冲突开始出现，并不断加剧。为了压制频频发生的骚乱和暴力行为，塞尔维亚政府派出军队，与这里的穆斯林的抵抗势力发生了争战，迎来的是美国为首的北约组织的强力打击。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遭到了连续60几天的轰炸，塞军被迫停火，总统米洛舍维奇在海牙国际法庭受审并监禁。科索沃最终独立并获得美国和欧盟等100多国承认，但并不包括中国和俄罗斯等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国家。至今，科索沃仍然没有得到联合国的承认，地位尴尬。但无论如何，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的科索沃摆脱了可怕的战争。经过战后的重建，这里的人民正在享受他们应该得到的和平。这次我们游览了科索沃的第二大城市Prizren，有幸參观了这里的几个世界文化遗产，也领略了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据知穆斯林占這個城市90%的人口，伊斯兰教氣息極濃。每天几個特定的时辰，他們都會在城市的高處吟唱古蘭經，浑厚的聲音在城市的上空回蕩。我們也看到市中心汽车在街上穿梭，商铺餐館林立，行人友善地與我們打招呼，每個人臉上挂著真誠的笑容。孩子們在歡快地慶祝兒童節，人們在尽情地享受著他們正常的生活。凡此种种，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眼前这繁荣祥和的景象与我们想象中贫穷、脏乱、危险的科索沃截然不同。科索沃战爭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雖然戰爭造成的伤害不可能完全抹去，但看著这里安居乐业的科索沃人，很难不让我们为他们高兴。愿这里的和平永存！离开Prizren，我们来到科索沃一个塞族人集中居住的区域，参观了这里一个建于1330年代的中世纪修道院和教堂。这里现在是被联合国维和部队保护的世界遗产。当天恰逢耶稣升天日（复活节后40天），而这座教堂刚好就是纪念耶稣升天而建，有盛大纪念活动。当地大主教bishop主持仪式，吸引了很多来自各地的信徒。在这里我们也见到了一些塞族少年，可以感受到他强烈的民族意识和捍卫自己信仰的坚定决心。他们也热情地表示了对中国和俄罗斯的友好，我想这是因为中国和俄罗斯尊重塞尔维亚对科索沃的主权。 正逢六一儿童节，科索沃孩子们在举行庆祝活动 Prizren 里的天主教堂。教堂里面可以见到一排排坐椅。这是天主教堂和东正教教堂的不同。东正教教堂不设坐椅。罗马天主教教堂（Catholic Cathedral of Our Lady of Perpetual Succour） 列维什圣母教堂 (Serbian Cathedral Mother of God of Ljeviš) 建于14 的世纪塞尔维亚东正教教堂。2006 年, 作为科索沃的中世纪古迹，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 奥特曼时代的土耳其浴室 从普里兹伦（Prizren）的老城区徒步前往城堡，欣赏城市和远处的壮丽景色。普里兹伦城堡 在城堡处俯瞰黄昏中的Prizren 夜里的Prizren 和 Prizren街景 烤肉和馕-常见的穆斯林食物 守护中世纪教堂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士兵 被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保护的世界遗产，建于1330年代的中世纪教堂。由大主教主持的耶稣升天日纪念活动正在进行。 教堂旁边的修道院，电影“桥”中的拍摄场地之一 参观教堂时见到的塞族少年。当听说我们是中国人时，他们非常友好。据说他们举起的三个手指代表塞尔维亚、中国和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