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淼的美篇

何家淼

何财其人 ——记“文革”年代结识的人 　　晚年睱思，细细掂量此生曾接交过的人物！ 岂料，竟想起了个他…… 他姓何、名财；单名：何财。 宁夏青铜县粮食糸统当时的团干部…… 因搞知青工作，来到了我所在的公社。 1967年，正是舟山知青倒流返回舟山之际， 原本有400知青的卲岗公社，只剩下不到30个知青？ 那回，公社的知青带队干部，“走马灯”式天天换？ “张三”来了，换“李四”； “王五“才走，调“黄六”？ 目的，就一个；留住舟山知青； —— 不让知青往舟山倒流！ 　　有天，我独居的知青点门口，来了个络缌胡子。 他问我：“你是何忍吧？” 我打量着他：“谁呀？我不认识？！” 他见我生惑，就自我介绍：他是新调来的知青带队干部；叫何财；是从粮食糸统抽调来的；现在住公社…… 我这才与他相识了。 他说：“一家子：咱俩有缘呀！我姓何，单名财；你单名何忍；咱俩——五百年是一家呀！” 我这才意识到；我与他：真的名相近；于是对他有了好感…… 他劝我；公社的知青成立了“志在宁夏”战斗队；你应该住到公社去！” 我拿起桌上摆着的袖章；“昨天有人刚送来的…… 队长让我看场，每天记8分工；全月240个工分——好呆也有24个工；住公社？我不去？！” 何财讪笑我：“财迷；这阵子武斗；谁还挣工分呀？ 你要知道：伟大的毛泽东路线一倒下，你的工分挣得再多；哪还有什么用？ 知识青年得参加武斗；要保卫好毛主席他老人家才对呀！” 他天花乱遂，说了一大通； 我咬定主意，就是不去？ 最后，何财才走了。 　　约半个月后吧？ 我因买兰墨水，去了趟公社供销社；半道，竟碰上了带队干部何财。 他骑着自行车，由南向北，往公社回； 我由公社自北向南；回生产队。 我与他，半道相逢了……： 何财满头大汗问我：“回家？” 我说：“去供销社买了并兰墨水。” 我见他车上捎着箱子弹；问：“你车上捎着子弹？” 他说：“你知道？人武部见我是老熟人，偷着多给了箱子弹，我就给捎回来了！” 我这才知道：人武部的枪与子弹，已让两派抢完了！ 看来，宁夏这回真要武斗了？ 何财说： “你的文笔与大标语，刷得好；公社的人都说：你应该到公社战斗队来；保卫咱毛主席老人家啊！” 我摇摇头？没搭话。 说真的，老百姓谁知道谁，在真的保卫毛主席他老人家啊？ 于是，俩人就分手了…… 　　退回屋里后， 我瞬时止不住流泪了！ 爹妈养我这么大，还没挣钱供养老人家， 我怎么能死啊？ 且死到七千里外的宁夏来呀？何苦呢？ 我下面的弟妹，都还小着呢？ 我这不成器的大儿子，哪象个哥啊？ 我从不惹人；与人无仇，为啥要把枪口， 对准我哪？ 今天，我真的死得不明不白？ 到底为了啥哟？ 无声的泪雨中，我忽然想好——： “生死在天，富贵由命”—— 是死是活，我把不准；听天由命？ 但即使是死，我也要站着死； 对得住毛主席他老人家…… 于是，我含泪打开扬琴； 敲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乐曲…… “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庄， 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 没多久，只听门外有人发了个“起立”令； 那原本爬在地上的8个人、8杆枪，齐刷刷的站好了队， 朝着大队部来的方向，一起走了…… 　　那帮人走后，地里干活的社员，都围到门前： 大家问我：刚才咋回事？ 我说：“我天天在看场，哪知道咋回事啊？” 看牲口圈的老王头说： “小何：你好好想想：你今天干了啥咧？ 要不，那帮婊子儿咋会把枪，架到你门口来？” 一帮女社员则说：“看把咱学生娃娃，吓坏了？那帮婊子儿、狗入的貨？！” 看牲口圈老王的话，引起了我的重视： 对啊，我今天干了啥呢？ 突然，我记起了件事： 一赶早，趁天凉快， 我按大队长的指示：趁早去大队部，把大队刚砌好的大那块大标语牌，写完了！ 那块用土砢砬砌的大标语上， 我写着： “前进大队在前进！” 原来的“永涵大队“， 刚改为“前进大队”！ 那知道这大队改名，是单方面派别同意的； 另一派别，本就未通过？ 可我，却把它，早早的写到墻上了！ 于是，持枪的一派（何财方），就到我门前扫荡来了…… 8根长枪，统统架到我门前？ 老王头后来说： “小何：现在上头有两派；老百姓知道个啥。 今后，甭管是大队哪个头头找你写什么， 小何，你都甭答应？” 今天，多危险啊？ 最往后，何财方因武斗，炸断了包（头）兰（州）线——玉泉营大铁桥； 包兰线一度停运…… 那个自称“与我五百年前一家“的何财，后来被判了7年！ 2012年参加老矿工回访团，重回青铜峡时，我曾问过何财情况？ 听说他刑满后，再末回原单位工作；只在大埧当地参加劳动！ 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共青团干部， 偏偏因参加武斗，且炸断了玉泉营铁路桥， 终究获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后来听人说起过： 有人持枪扫荡我那回，是何财指令下属： 只准吓唬吓唬他；别吓坏了何忍呵？ 看来，何财当时，还是对我有恩德的哟？ 我想过： 我那回一旦死了： 无非是——： “人间少了一知青， 阴间多个冤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