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 那湖 那姑娘

九口生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i>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草原之夜》</i></b></p> <p class="ql-block">  那关?玉门关。那湖?赛里木湖。那姑娘?嘿嘿,暂时保密。</p><p class="ql-block"> 十几年前,安凯厂有几百台大客车出囗俄罗斯。需把车开到312国道的尽头,霍尔果斯口岸,经哈萨克斯坦转道俄国。</p><p class="ql-block"> 十车一组。车队决定派我带一组打前站,摸摸情况,其他车随后跟上。</p><p class="ql-block"> 回家一查地图,好家伙!这一路惊喜连连。光地名就让人向往。西安,崆峒,六盘山。山丹,酒泉,嘉峪关。过玉门关来到星星峡,这里是甘肃和新疆接壤的地方。峡谷两边都是黑色沙石,风一起刮起漫天黑沙。古称“黑风口”,是武侠小说常提起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西域”这个神秘的地方,只在金庸的小说里听说过。过了星星峡,就是“西域”了。哈密,火焰山,吐鲁番。大阪城的姑娘辫子长,西瓜大又甜……</p><p class="ql-block"> 脑海里所有略带传奇的地名,一路都能找到。让我对这趟任务,充满期待,充满幻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所见所闻,三天之夜也说不完。就从玉门关说起吧。</p><p class="ql-block"> 车入“河西走廊”,让我对走廊这两个字,有了直观地认识。左、右均是山,一条狭缝直通远方。左边铁路,右边高速。还有一条年久失修的国道,忽左忽右,穿梭于高速的两侧。仿佛向我诉说着过去的不易,今天的通畅。</p><p class="ql-block"> 路的两边,时不时看见一段段土墙,赭黄色,泥土夯压而成。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这墙,伫立在寸草不生的旷野上,绝不是房屋的残垣。果然,一打听,这就是古时留下的、真正的长城。</p><p class="ql-block">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长城不像八达岭那样修筑在陡峭的山顶?而是修筑在这山脚下?</p><p class="ql-block"> 昨天路过嘉峪关,没有什么感觉。以前也去过山海关。都是后世修缮,成了旅游胜地。关与关,大同小异罢了。</p><p class="ql-block">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p><p class="ql-block"> 前方玉门关,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多少边塞诗,都与这玉门关有着牵绊。</p><p class="ql-block">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p><p class="ql-block">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p><p class="ql-block"> 都是风,都是吹过玉门关的风。为什么春风不度玉门关?为什么长风几万里,又吹度玉门关?让我恨不得给客车装上旋翼,飞到那城关之上,看看那在古诗里存在了上千年的雄伟边关。沐浴那千年边关月,吹拂那万年边关风。听一听杨柳怨, 徜徉在苍茫间。</p><p class="ql-block"> 但见过刚才的土长城,心里又有丝丝疑惑,这玉门关不会也是这样吧?</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看到高速指示牌“玉门关 2Km”,我放慢速度,准备停车一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到了。只见道路两旁,是两截夯土的城墙,中一豁口,高速穿口而过。见没有停车场,我连忙掏出手机,录下这段视频。一边录,一边紧张地操持着方向盘。脑子里的边塞诗,早跑到爪哇岛去了。</p> <p class="ql-block">   转眼,进了新疆。</p><p class="ql-block"> 如果你第一次去新疆,新疆的天空一定会感染了你。 </p><p class="ql-block"> 如果你第一次去新疆,新疆的辽阔一定会震撼到你。</p><p class="ql-block"> 车过奎屯,天山依稀可见。没有什么能阻挡你的目光。只要你视力够,想看什么看什么,想看多远看多远。</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西部的太阳,像贪玩的孩子,久久不愿回家。晚九点了,他还在磨磨蹭蹭。忽然,几架军用轰炸机,拖着长长的尾焰,在天上来回转悠。就像焦急的家长,手持竹竿,驱赶着孩子回家吃晚饭。</p> <p class="ql-block">  在轰炸机的威慑下,太阳终于不情愿地落下山去。此情此景,让我不禁唱到:</p><p class="ql-block"> “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p><p class="ql-block"> 读不懂塞北的荒野……”</p> <p class="ql-block">  再往前,就到了有“⼤西洋最后⼀滴眼泪”之称的赛⾥⽊湖了。</p><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为什么是大西洋?而不是太平洋?据说因为这是⼤西洋暖湿⽓流最后眷顾的地⽅。好吧。</p><p class="ql-block"> 来到湖边才发现湖⽔的颜⾊极为丰富,有绿⾊、蓝⾊、蓝绿⾊、宝蓝⾊、浅青⾊。⼀阵微风吹过,湖⾯泛起层层波纹,这时湖⽔也随之改变颜⾊,真是让我⼤开眼界。</p><p class="ql-block"> 赛⾥⽊湖的⽔是冰凉的,⽤⼿摸⽔有⼀种刺⾻的感觉,就像千针万针扎进我的⼿⼀样凉。那是因为此湖是山顶的积雪融化汇集而成。</p><p class="ql-block"> 正是:此"湖"只应天上有,⼈间哪得⼏回存!</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当时还发了“朋友圈”。</p><p class="ql-block"> “这是仙女住的地方吗?”</p> <p class="ql-block">  听老司机说,前面就是著名的“果子沟”。上山、下山均几十公里。尤其是山上的天气,是孙悟空的脸,说变就变。</p><p class="ql-block"> 戴上线帽,穿上羽绒服。一切准备停当,出发。</p><p class="ql-block"> 谁知?就遇上了我开车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次,差点魂飞天山。</p><p class="ql-block"> 上山的路很长,很长。一路阳光明媚。翻过一道山脊,突然就大雪纷飞。地上积雪也没到了膝盖。大车还勉强通过,小车上去就卡在那,动也不能动了。前面的大车,陆续走了。难道天要灭我?有辆轿车就卡在了我的车前。</p><p class="ql-block"> 堵住了。</p><p class="ql-block"> 我坐在车里,紧张地思索。</p><p class="ql-block"> 如果发动机不熄火,让暖风机一直工作,寒冷的问题倒是可以解决。但油箱的油,因为快到目的地,已所剩无几了。</p><p class="ql-block"> 如果熄火,抵御不住严寒不说,油箱的柴油,也可能被冻住。</p><p class="ql-block"> 只能不熄火。但如果燃油耗尽,被堵山上,时间一长,会冻死人的。</p><p class="ql-block"> 死结。望着车窗外漫天风雪,那一刻我才知道,恐怖是白色的,是飞舞着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好在苍天怜我。当地的救援,一个小时左右来了。我已全身透凉,手脚不听使唤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翻过果子沟,就到了我最向往的地方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克达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可克达拉东临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伊宁市,西接霍尔果斯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可克”是哈萨克语,意为“绿色”,“达拉”是蒙古语,意为“原野”。</span></p><p class="ql-block"> “可克达拉”是综合哈萨克语和蒙古语后产生的地名,是“绿色原野”的意思。</p><p class="ql-block"> “可克达拉”是歌里唱到的。</p><p class="ql-block"> 《草原之夜》少年时期就会唱,可是“可克达拉”是什么意思?不胜了了了。隐约觉得是个地名。现在来了,就知道小伙子为什么盼着邮递员、为什么盼着雪消融了。这路,太难走了。雪不融,邮递员哪过得来啊?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p><p class="ql-block"> 那时唱《草原之夜》,是空洞的、抽象的。因为压根就没有一个姑娘可以在心里假设、想象。直到当兵后,对远方的姑娘,才有了具象。当然,这只存在于虚幻中,与现实一点关系也没有。</p><p class="ql-block"> 心目中那“姑娘”,是来合肥接兵的刘大姐。七八年兵。英姿飒爽不说,还具有美女所能有的所有特质。在合肥第一眼见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瞳剪水,亭亭玉立。那身军装,更衬出她独特的妩媚。我从不称任何人为“美女”。我觉得只有她,才对得起这个称呼。</p><p class="ql-block"> 我到部队时,她已经是当兵三年的老兵了。是通信团最漂亮的“绿花”。而我个新兵蛋子,是没多少机会和她说话的。只是幻想的爱情画面里,隐隐约约有她的影子。唱起《草原之夜》,就想像着给像她那样的人写信……</p> <p class="ql-block">   感谢美篇。</p><p class="ql-block"> 这两天在美篇里,看到通信团的一个老兵的文章。在文章里竟然找到了她的电话,也联系了她。</p><p class="ql-block"> 她说她身体很好。</p><p class="ql-block"> 身体好,那一切都是好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战友这个词,真是很奇妙。就说我俩吧,在部队偶尔说过话。她甚至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但是一联系,说是通信团战友,马上宛如多年老友,天天早上互相问好了。</p><p class="ql-block"> 愿我们在今后的日子里,遥相祝福。在祝福声中,各自安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