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旧底片（20171009）

胭脂玫瑰

　　我喜欢旅游，喜欢摄影，喜欢文字，喜欢用行走去感受自在，喜欢用镜头去珍惜现在，喜欢用文字去记录存在，只要有时间，就去行走，就去拍摄，就去记录，用这种方式敬天、惜物、爱人，留住这些就是留住情感，有情感灵魂才有归属。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一句话“美在于自然景观与艺术表现的结合”，往往我们被感动到被震撼到被抚慰到的不仅仅是巍巍大山、涓涓小溪，还有人类在与自然相处的过程中留下的那些物件、屋舍、庙宇等等，在经历了几百上千年的时光走廊后，我们依然可以从中看到每一种文明的起源和繁荣，每一类地域文化的风格和体系。我不是什么文人学者，也不怎么看得懂当时的宗教人文思想，也不想去探索自然生态与人文生态的关系，只是喜欢行走其间，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再用镜头和文字去记下哪怕肤浅却真实的体会。

    国庆8天，自然是不能随意放过，选择了这次的旅游地——宏村。这次偷了个懒，没有带单反相机，只携带了手机和一套外挂镜头。由于工作的原因没有提早规划，临到放假的前两天确定下休假时间后，方才开始订机票酒店，直达黄山的航班已经没了，只能选择飞合肥再转高铁、汽车，1号到黄山的高铁也没了，为合肥留下了半天的时间。中午时分到达合肥，由于在飞机上用过餐不饿，我们放弃了午餐选择去逛淮河路，就像每一个到成都的人都会去春熙路一样。合肥淮河路步行街，和成都春熙路类似，人气旺繁华，只是街道更窄，楼宇的外墙较为陈旧，又到处都在修建，显得较凌乱。步行街中央的明教寺古朴大气，映入眼帘的瞬间，有一种繁华尽处归于沉寂的醒悟。每个城市的商业区都大同小异，一样的高楼，一样名字的商场，卖着一样的商品，差异化已非常小。我们随意地走走看看，消磨时光。走到饿了，拿出手机在大众点评网上搜寻美食，选定排位徽菜第一名的庐州太太作为到达安徽的第一顿正餐。在到淮河路的路上我曾问司机大哥徽菜有什么特点，司机大哥说“盐重好色、轻度腐败”，两三个小菜一上来，这一看一尝就明了了徽菜的特点。用完餐，回酒店休息，第二天6点第一班高铁前往黄山。

10月2日 天气 晴

    今天第一次遇到了高铁晚点，因线路故障，晚了近一个小时。早上6点的火车从合肥出发，到黄山北再转大巴车，最终到达宏村已近12点。热情的客栈老板到车站接我们，还帮我买了张九折的门票。入住客栈叫牛头客栈，因在牛头位置而得名，是当地人自己的屋院改造的。宏村景区内所有的客栈均是如此，这应该是当地人的主要收入来源吧，似乎家家户户不是开客栈就是经营着一家小店，或做餐饮或卖特色商品。折腾了一上午，早就饿了，午餐就在客栈随便用了点。说是随便，也没让自己吃亏，点了个当地特色菜徽州臭鳜鱼和叫鸭板菜的野菜。后来发现几乎每家酒楼的菜品都差不多。臭鳜鱼其实是腌制过的鳜鱼，然后再放一些调料烧制。腌制后的鱼肉自然没有新鲜的细嫩，如同它的名字一样闻起来还有点臭臭的，不过客栈厨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烧的味道不错，特下饭，鸭板菜也清香可口。鱼吃完了才想起没拍照，拍个鱼骨留个纪念吧。

　　餐后休息了两个小时，才慢吞吞出门，开启了我的宏村漫步。果不负国庆大假，处处人头攒动，倒也乐在人潮中，有人就有江湖，走在这明清建筑的集市中，有种自己是周莹般的感觉。宏村是汪氏聚居的地方，徽州素有“四门三面水，十姓九汪家”的说法，由此可见，汪氏是当地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宏村始建于南宋，距今已有800年的历史。宏村以牛形村落著名，它的建造，是一篇风水大作。明永乐年间，宏村76世祖三次聘请风水先生“何可达”进行查审。何认为宏村的地理风水形势乃一卧牛，必须按照“牛型村落”进行规划和开发。首先利用村中一天然泉水，扩掘成半月形的月塘，作为“牛胃”；然后，在村西吉阳河上横筑一座石坝，用石块砌成有六十多厘米宽400余米长的水圳，引西流之水入村庄，南转东出，绕着一幢幢古老的楼舍，并贯穿“牛胃”，这就是“牛肠”。沿途建有踏石，供浣衣、灌园之用。“牛肠”两旁的民居里，大都有栽种着花木果树的庭院和砖石雕镂的漏窗矮墙，曲折通幽的水榭长廊，小巧玲珑的盆景假山。弯弯曲曲“牛肠”，穿庭入院，长年流水不腐。然后在村西虞山溪上架四座木桥，作为“牛脚”。从而形成“山为牛头，树为角，屋为牛身，桥为脚”的牛形村落。从高处往下俯视，整个村子就仿佛是一头斜卧在山前的青牛。导游讲的具体的故事我不记得了，但关于风水牛形村落给宏村汪氏带来的兴旺发达，从涌现出的一大批显赫的商贾官宦就可见一斑，比如民国十一年任国务总理兼财政总长的汪大燮和清末大盐商汪定贵等都出自这里，也因为他们的发达，才留下了今天宏村堪为艺术瑰宝的私宅建筑。

　　宏村四周古木蓊郁，村头的红杨、银杏犹为引人注目。红杨树树冠覆盖面积达700多平方米，不仅仅是村民夏日纳凉的好去处，当地人娶亲还要围着这棵神树转一圈，以祈福平安幸福。由于计划在宏村呆三天，这第一天就不太着急，顺着红杨神树左边街道闲逛。街道较窄，石板路，两旁都是酒楼、商铺，宏发饭店、谢裕大茶行等，一两层楼高，白墙黑瓦，很是质朴，流檐翘角，层层叠叠，质朴中彰显华丽。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汪大燮的故居，居然还要自费10元参观，说是私宅。进去逛了一圈，从正堂到里屋，还住着人的地方不能进，粗粗看了一圈，老妈说老家的旧房子就是这样的，让我无语。想想她说的也没错，记忆中外公外婆的家也有天井，也有八仙桌，也有木质小阁楼，也有大水缸......只要老妈开心，她说啥就是啥吧。没看地图地瞎逛，就走到了南湖边，好些人坐在湖边休息，也有好几个摄影爱好者架着专业相机等着拍太阳下山夕照南湖的美景，这次出来想着人多又带着老妈，没有带单反相机，想着还是有点后悔。刚在湖边拍了两张明暗交织光影流离，一会儿便凉风习习阴云密布，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干脆就在湖边坐下，看着一群群的人从我身边走过，看着风把倒影吹散，直到觉得有些凉意袭来，跟自己说，明天早起吧。

    走回客栈的路上，见到一家小吃店前排着长长的队，过去一看招牌“方鑫玉毛豆腐”——《舌尖上的中国》拍摄点，那必须得吃啊。排队吃美食的感觉特别好，看着自己从队伍的最后一名慢慢地变成前列，进入前十、前五、前三，买单，乐滋滋地手捧着美食出来，接受着后面排队人艳羡的目光，若遇到有人问“好吃吗”，无论有没有吃或好不好吃，都会肯定地说一句“好吃！”，坚定其他人去排队的想法。不过方鑫玉毛豆腐是真的好吃，只是辣椒有点辣，吃完毛豆腐，又吃了一碗自制半糖酸奶方才把辣味压下，那酸奶也对得起大众点评的推荐，不错！随后回到客栈，大红灯笼已高高挂起，方才看清楚客栈的招牌。再次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起个早，赶在所有人的前面去看风景......

10月3日 天气 阴

    今日的确又起了个大早，6点便走出了客栈。只是天公不作美，天阴阴的，但并不影响我的心情，选择了先到南湖，再绕行街巷的路线。清晨人的确少了很多，不过也有不少和我同样想法的游客，都想起个早能拍下南湖晨曦的美。虽没有日出，但今日的阴霾却将这幅水墨丹青泼洒得更有韵味。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厚厚的云层在水中留下倒影，白墙黑瓦置于山水间，天空的亮白如留白一般，让整个画面有一种泼墨般的厚重感。

    沿着南湖走到南湖书院。书院临湖而立，始建于明朝末年，开始为“依湖六院”，清嘉庆年间合为“以文家塾”，又叫“南湖书院”，由志道堂、文昌阁、启蒙阁、会文阁、望湖楼、祇园六部分组成。徽州是一个教育发达地区，由于徽商财力雄厚，大量投入教育事业，坐堂讲学蔚然成风，尽管经商在徽州获得高度肯定和认可，但在一个官本位的社会里，读书入仕仍是徽州人最高的人生理想。个人特别喜欢南湖书院，觉得读书就应该在这样的学堂。南湖书画院中正在展出一些中青年书画家的作品，也有比较商业化的名字题诗和作品售卖。

    走进街巷，走到了清末盐商汪定贵的住宅承志堂，这才叫豪宅啊，现在的豪宅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陋室。承志堂占地面积2100平方米，建筑面积3000平方米，耗费60万两白银。重要的是豪的不是面积和银子，而是文化和工匠艺术。砖、木、石雕精美绝伦，其中木雕"渔樵耕读"、"百子闹元宵"、"唐肃宗宴客图"和"董卓进京"、"长饭坡"、"三英战吕布"等京剧图案，不仅雕刻精巧，层次分明，线条清晰，而且构图宏伟，场面壮观，堪称木雕瑰宝。全屋所有木雕由20个工匠雕刻四年才完成，木雕上还镀了黄金100两。承志堂还让我见识了什么是门当户对，什么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什么是中门，什么是闺阁，什么是管家，什么是丫鬟，等级标准清晰，要求精准到位。商人挣再多的钱，也被认为是九流外的贱业，所以挣钱后想方设法也得捐个官，把宅子大门修成官宅样子，其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国人自古骨子里就是崇尚做官追求功名的。

    午餐依然通过大众点评网选择了一家酒楼“添灯食堂”，一是因为排名靠前，上过安徽卫视美食栏目，一是它的名字很特别，让我特别想知道为何叫“添灯食堂”。为啥？老板随口背了琵琶行“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取为“添灯”。真是个有文化的村落，先人有才后人也不甘落后啊。添灯食堂的徽州小炒相当美味可口，其实就是笋干炒肉，里面加了胡萝卜丝儿，笋干脆嫩，酱香味浓郁，很下饭。香干炒马兰清香宜人，马兰也是一种野菜。他家的特色红烧石斑鱼，因为怕刺儿没点，点了风干咸鱼炖肉煲，有点小后悔，咸鱼炖肉味道也不错，就是肉肥味咸不够健康。

    中午休息后去卢村，听客栈老板说，卢村很近，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于是我们决定步行过去。沿着公路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上了个长长的坡，下坡后右转，眼前豁然开朗，群山围绕着的中间一个大大的坝子，麦子已经收割完，秋让坝子的颜色呈现出更多的黄绿色，因为开阔了很多，加之人少车少，没有汽车的尾气和扬尘，突然感觉空气也异常清新。远山如黛，云雾缭绕，点点白墙黑瓦，好一个世外桃源！这就是卢村，一眼就能让你爱上它的地方，美得质朴无华却足以令人窒息。

    卢村靠山临水，民宅依溪而建，一级级青石台阶，一座座小木桥，感觉身处山村，却又似在水乡。溪水蜿蜒流淌，碧水淙淙，鸭鹅戏于水中，小鱼儿自在游着，村民在水中清洗着蔬菜、衣物，两边的空地里还有农妇在摆弄着瓜果，这里是如此质朴无华如此自然清新如此与世无争，又如此有生活气息有情趣活力。到了宏村，请一定要来卢村，这里更徽州。

    卢村最具典型、最有特色的是木雕楼，它体现出徽派民居的精华。黛瓦粉壁马头墙，清雅简淡，砖雕木雕石雕，精致典雅，高宅深井大厅，古朴大气。藏于山清水秀之间，别有韵味，在当年可谓低调的奢华吧。卢村有个名人，名叫卢帮燮，早年经商，人称卢百万，后也转入了仕途，娶有六个老婆，给老婆们修了好些宅子，保留完整的还有志诚堂、思济堂、思成堂等。其中闻名遐迩的木雕楼由两个工匠花了20年时间精雕细刻而成，其雕刻技艺精湛，图案栩栩如生，简直就是一座雕刻艺术的博物馆，折射出了古代徽州艺人娴熟的技巧和超凡的智慧。遗憾的是文革期间破四旧，木雕人物的面部大多被铲平。相较于木雕楼，我还是更爱高高的白墙黑瓦，斑驳的墙面记录了近200年的沧桑岁月，那棵高得已突破围墙的桂花树散落一地的桂花，和年轻的桂花树开的花的香气不同，少了清甜，更有着岁月沉淀的浓郁和大气。可能因为卢村人少，走在村落小巷中，有一种穿越的感觉，仿佛来这里找寻前世今生。

10月4日 天气 雨转阴

    今天依然起了个大早，为的是去认真拍摄大名鼎鼎的月沼。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出门时，雨还没停，只是变成了没有声音的蒙蒙细雨。不喜欢带伞的我没带伞就出门了。径直走到月沼，四周已经有了不少的游客。月沼是宏村的心脏，是一汪半月形的清池。半月形的月塘边上建成了祠堂、民居，汪氏宗祠就在这里。月沼如镜，映衬着淡墙浓瓦，美得如同一幅水墨画。围着月沼走了一圈，拍了一圈，蒙蒙细雨突然间变成了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大家都跑到汪氏宗祠的门口躲雨。汪氏宗祠是宏村唯一的一座明代建筑，建于15世纪初明永乐年间。祠堂是徽州文化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是村落中最宏丽的建筑，是徽州人金钱与财富的展示、权威与地位的象征；是宗族的精神寄托、灵魂归宿和人性回归；也是家族集会、祭祖、议事、惩罚、婚嫁的场所。

    进入汪氏宗祠的前院，可见四柱三间五分贴墙门楼（又称五凤楼），气势恢宏，门楼正中写有“恩荣”和“世德发祥”的字幅，寓示着家庭繁荣。围绕字幅四周是精美砖雕，有双龙戏珠，独占鳌头，狮子戏球等吉祥图案。议事厅正前方供奉着汪氏家族的老祖宗：正中为远祖（一世祖周鲁颖川汪侯）——全天下第一个姓汪的；右为四十四世祖，越国公显祖（汪华）——徽州第一个姓汪的；左为始祖（宋始迁雷岗宏村六十六世祖彦济公）——宏村第一个姓汪的。最吸引我的是内厅左廊挂着“巾帼丈夫”的匾额和一位女性的画像，她是宏村水系设计施工的总筹划——胡重（1379－1454年），也称胡重娘。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是不能进入祠堂议事的，更不可能被挂在墙上供后人拜祭，如果进去通常都是因犯错被处罚。最近追的热剧《那年花开月圆时》中的女主人公周莹能成为吴家的大当家，上祠堂主持重要会议，已堪为女中豪杰。而今天一见的能被供奉拜祭的胡重娘想必对汪氏家族的贡献也是超越男性的。由于导游说祠堂是祭拜祖先的地方，最好不要拍照，所以尊重祖先，我收起了手机。听导游介绍，胡重是西递人，其祖辈皆为风水大师，自幼聪慧，天姿秀貌，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嫁给汪氏七十六世主汪思齐为妻，这就是门当户对吧。汪思齐因常年在山西做官，家政村事都委托给妻子主持。作为宏村族长的夫人，胡重娘扛起重责，邀请父亲生前的好友，当时一位著名的风水大师——何可达，勘察宏村的地势风水后，辅助她设计了全村水系，建造成为现在的牛型水系村落。修建月沼时，很多人主张挖成一个圆月型，而她却坚决不同意，她认为“花开则落，月盈则亏”，只能挖成半月形。也许正是因为这半月形的月沼、牛型水系村落才给宏村带来了兴旺和鼎盛，而胡重娘也因此作为一个女人能够进入汪氏宗祠和祖先一样被后人所祭拜。

    乾隆年间徽州才女汪韫玉的《鹧鸪天•听雨》中曾写道：松籁萧条烛影幽，雨声和漏到西楼，金炉香断三更梦，玉簟凉生五月秋。人寂寂，夜悠悠，天涯信阻喑凝愁，疏帘到晓檐花落，滴碎离心苦未休。 这是对古代徽州女人生活的真实写照，闻名天下的徽商的身后就站着这样一群女人，她们忍受着新婚的别离，忍受着“一世夫妻三年半”的生活，守空房，对孤灯，在等待中期待着自己的未来。词中的女子，或伫立楼头，望月长叹；或枯坐灯下，对影啜泣。烛影、雨声、金炉、玉簟，牵萦着重闱深闺中的缕缕思绪。徽州女子用生命写成了这样凄美的句子。汪韫玉三十六岁时，就芳龄早逝了。今天新时代的女性，我们早已摆脱了依附，摆脱了束缚，我们独立坚强，我们从容优雅，我们活得自在活得精彩活得生动。走过人生40多个春秋，为人妻为人母，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再看看几百年前的女人的生活，忽然觉得其实无论什么时代，聪慧的女人都懂得取舍和平衡。男人这个角色在中国文化中所赋予的社会属性远重于家庭属性，即使到今天，也是如此。而女人想要得到幸福，那么在家庭属性和社会属性的角色互换中需找寻到平衡，即懂得进退和取舍，方能成就伴侣也成就家庭持久的幸福生活，这也就是说的经营婚姻经营家庭之道吧。所以，现代女性是不是也应该学习一些古代女性的隐忍和坚持呢。

    相较于宏村，西递其实名头更大，加之胡重娘是西递人，自然是要去游览一下西递的。游完月沼，再去购买去西递的车票，却因人太多，只买到了11点半出发的班车，好在不远，仅半小时的车程，也就不着急。等到11点半出发了，却不料车坏在了半路，拦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多花了20元到达西递。在西递呆了4个小时，说实话，不是特别喜欢这里，倒不是因为白墙黑瓦看腻了，而是几乎每个宅子都有人居住，更重要的是几乎每个居住的家庭都在屋里做着小生意，摆着林林总总的各类物件，品类还都差不多，失去了探索和感受古老宅子所带来的神秘幽深的心境与氛围。

    西递是胡氏宗族的聚居之地。它坐落于一片平原之上，东西长700米，南北宽300米，高处俯瞰，鳞次栉比的古民居群呈现出一个船形。在西递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村头的胡文光牌坊，这是目前西递村仅存的一座牌坊。牌坊也是徽州独具一格的人文景观。徽州牌坊的种类很多，有功名坊、孝义坊、科第坊、百岁坊，当然也有很多贞节牌坊。歙县目前留存的牌坊好像是最多的，这次是没有时间去歙县了，就先瞻仰一下西递仅存的这座牌坊吧。这座牌坊是楼阁式的牌楼，为皇帝恩准敕建的，牌坊东西两面分别刻有“荆藩首相”和“胶州刺史”八个大字，正楼匾的上方雕的是“恩荣”二字。这座牌坊几经沧桑，仍屹立于村口，宛如一名忠实的守卫者，也是这个古村的历史见证。

    今天是中秋节，月缺是画，月圆是诗，月亮是我们永恒守望的家园。今夕何年，今夕何夕，我们所有的思念都给了月亮，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在今晚破门而出。借宏村的景，借月沼的形，祝福所有的亲朋好友幸福如花永远温柔相守永远深情相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10月5日 天气 晴

    在宏村呆了整整三天，今天该要告别了。虽然只是见到了古徽州的一隅，对徽州文化也只是浅尝辄止，却真正迷上了徽州。迷上了山水萦绕的徽州，迷上了街巷深深的徽州，迷上了烟火万家古村落的徽州，迷上了有堂皆井无宅不花的徽州，迷上了绵绵大族煌煌宗祠的徽州，下一次，希望有足够的时间走遍徽州，在时间的长河中去找寻属于徽州的旧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