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年前,小凤的妈妈去世了,虽然妈妈卧床好几年,可是毕竟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心里的憋闷总会有个出处。</p><p class="ql-block">半年前,爸爸娶了个老伴,似乎回娘家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家的感觉了,爸爸也不像从前那么欢喜她回家,跟那个原来妈妈位置的人根本无话可说。姐姐在上海,怕她担心,自己的苦又不好跟她说。</p><p class="ql-block">两个月前,小凤偷偷地在镇里的集市上买了一把杀猪用的尖刀,足足有四十公分长,每天晚上都掖在枕头底下,她想好了,实在不行,杀了他!</p><p class="ql-block">实际上,小凤和大牛的婚姻自从几年前小凤得上了妇女病便出现了裂痕。由于长久的医治效果不好,小凤对夫妻生活从失去兴趣到厌倦,大牛对待她就一天不如一天,慢慢的连治病都不愿意去了,结果越来越重,小凤的身体甚至来做饭都是一个大的任务了。</p><p class="ql-block">吵闹了一段的生活总会因为在读初中的孩子放假回家而有所缓和。可是令小凤不能容忍的是大牛却从跟屯子里的女人有染到夜不归宿,再到跟她分东西屋睡觉,再到最后大牛竟跟她摊牌,让她净身出户,领着孩子回娘家!小凤只想要这房子,离婚可以接受,没有房子,让她去那里住,爹找了后老伴,姐姐又住得远够不上,主要是还得带着孩子。可是大牛就是不干,这不是两个月前大牛说了,秋后卖了玉米就去跟小凤的爸爸说让小凤搬回娘家去!</p><p class="ql-block">冷战了一个月,大牛连家也不回了,住在了那个女人的家。</p><p class="ql-block">七天前,大牛晚上回到家又去那屋睡,小凤喊他回这屋睡,说天冷了,那屋没烧,其实小凤是想跟他说说离婚的事,她要的只有这个房子,其它的都无所谓!可是大牛连理他都没理,她躺在被窝里,泪水湿了枕头,越想越恨,伸到枕头底下的手握紧了那把杀猪刀。她想着想着,想了好多,三十几年的人生竟如此悲催,那屋里响起了打鼾声,这就是那个曾经熟悉亲密的男人么?</p><p class="ql-block">小凤爬了起来,披了一件上衣,握着那把尖刀,悄悄地走到了大牛睡觉的屋门前,推开屋门,大牛的鼾声如故,丝毫没有察觉,走到炕沿边,借着月光,望着这个膀大三粗的男人,她举起了尖刀奔着眼睛就插了下去!</p><p class="ql-block">却只插到了脸上,大牛杀猪似得嚎叫着蹦了起来,顾不了那么多了,小凤胡乱的连续的插向了这个胡踢乱打的男人,最后一刀,插到了肚子上,一股恶臭味出来了,毕竟男人身体太强壮了,一脚将小凤踹出了屋门,锁上了里面的门插。小凤彻底疯了,在外面拼命地拽门,听见大牛在屋子里微弱的声音在打着求救电话。。。。。。</p><p class="ql-block">三天前的早晨,小凤在爸爸家走出了院子,打了个三轮车直奔自己的家,路过集市,她买了一套鲜艳的秋衣秋裤。出事这几天一直在爸爸家,大家都忙着还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大牛,爸爸对她大多是埋怨,孩子上学镇里还不知道,只有叔伯嫂子开导她两次,可是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没有了温暖的感觉。</p><p class="ql-block">走进自家的屋子,她找好了孩子穿的冬衣集中在一起,剩下的几千元钱揣在孩子最爱穿的那件羽绒服里,包裹好远远地放在了院墙外面,转回屋子,小凤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熟悉地方,拿出一盒火柴,摔碎了大牛还没喝完的半箱洮南香,划着了的火柴没有迟疑,飞向了洒落一地的酒精,火一下子就找了起来。小凤头也没回,走向了屋子后面自己家的玉米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