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酒场故事＜八＞</p><p class="ql-block">“铁锁”之醉（一）</p><p class="ql-block"> 文／徐金米</p><p class="ql-block"> 在上海几年，家乡朋友中发生许多事都不知。</p><p class="ql-block"> 前天，在外应酬很晚才回来，开车离开街头，刚驶入乡村小道，突然看前方路边有一个人在灯光下，翘着屁股趴在那像叩头，离他不远，有一辆红色电瓶躺在地上还在亮着灯。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一酒鬼在呕吐。</p><p class="ql-block"> 我慢慢开到他不远处，按一声喇叭停下。借着灯光一看，好像是我在县城一起干过活的熟人“铁锁”！</p><p class="ql-block"> 我连忙下车，一股酒与饭菜混合的气味迎面向我扑来，熏得我几乎想吐。凡是醉了呕吐过的人，都忘不了那味道。</p><p class="ql-block"> 我看“铁锁”那狼狈的样子心里直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二货，这么晚不回去，在这路边练什么蛤蟆功？”</p><p class="ql-block"> 他见有人叫他，吃力地抬起头，借着灯光，我看到他嘴角与下巴上，还留着刚吐出的残羹，在灯光下像玩泥巴的孩子，满脸污垢的样子滑稽可笑。</p><p class="ql-block"> 他一看是我，连忙抬起按在地上的手，示意我走，嘴巴里叽里咕噜吧说自己没事，吐完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我见他这样又有点心疼，毕竟在一起干一年多活。就弯下腰，伸出手想把他拉起说：“兄弟，都五十几的人了，怎么还像年轻人样，喝起酒来不要命！”</p><p class="ql-block"> “没事，我死不了，死了也就没有烦心事了。”他说。</p><p class="ql-block"> “我靠，你这样一个牛逼的‘铁师傅’还有卵烦心事？别说醉话了。可能是今天喝酒时忘了吃几道菜吧，老板收你钱不对帐，你心里郁闷，半路想起就吐出来数一数，看吃没吃亏，然后好去找他，对吗？”我忍不住调侃他一番。</p><p class="ql-block"> “滚吧！”他见我取笑他怒怼我一下。过了一会，叹口气一副哭腔说：“兄弟，我无脸见人啊没有希望了！”</p><p class="ql-block"> “怎无脸见人了？偷鸡摸狗被抓了？还是调戏邻村寡妇被人打了？”我笑问。</p><p class="ql-block"> “兄弟，要是这种事我也不觉丢人，关键是……唉，不说了，我回去。”说完在我扶持下慢慢站起。</p><p class="ql-block"> 我从身上拿出抽纸，擦一下他还在流口水的嘴巴说：“你还能骑电瓶车回去？打电话叫你老婆来带你吧！”</p><p class="ql-block"> “不要，我到你车上坐一会好吗？”他说。</p><p class="ql-block"> “你算吧，我车里刚打扫过，别把你胃里的杂货再摆我车里。”我说。</p><p class="ql-block"> “不会的，我已经吐完了，想吐也吐不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见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忍心把他放地上，把他扶上车坐好，递瓶水给他。他不要，说喝了还会吐。这是常醉酒人的经验，看样子这货不止醉一次。</p><p class="ql-block"> 接着就讲他‘无脸见人，没希望’的原由。我听了，一句话在我耳边响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p> <p class="ql-block">人在世上，</p><p class="ql-block">如果前途渺茫，</p><p class="ql-block">失去了希望，</p><p class="ql-block">就失去所有的动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