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莫言的道家思想

山川宁静

莫言，作为我国首个获得诺贝尔奖的人，给国人带来了荣耀，特别是国人上百年的诺奖梦得以实现，作为国人，骄傲是油然的。 然而，就在当下，另一种声音也悄然而起。 这似乎全是冲着莫言的“我有一种偏见，文学作品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而来。 　　在俺老庄看来，这是网红偏激者与文学偏见者粉丝群的一场大pk，与2200年前俺先秦诸子们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尤其是俺老庄的辩证思想，值得偏激者与偏见者争鸣时借鉴：无为而治，莫伤和气！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句话看来，除了辩证思想外，似乎还阐述了一种“莫言”的人事哲理。 　　《道德经•老子•八十一章》：“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 有不同的观点很正常，但要一分为二的辩证的看待。 言之无益，所以莫言。言之无用，所以莫言。言之无心，所以莫言。莫言之言，言之必失。莫言之言，言之必穷。莫言之言，言之必害。事无不可言，人不可言。人无不可言，事不可言。言事者过，言人者罪。莫言人言，皆我不能言。 　　莫言获奖的事，早就在坊间形成了两种鲜明的见解。有些读者认定，莫言的作品大多是在揭露自家的伤疤，作品写得太离谱，侮辱母性，改动历史等，给西方不良用心人利用了，很不好。 　　其实，俺老庄也没有多读莫言的作品，但对莫言笔下的长篇小说《蛙》，个人觉得是超越莫言所有作品之上的上上之作。 书中，莫言对计划生育史的记述，对“姑姑”这样的历史“伟人”（接生数以万计的婴儿，成为高密东北乡人的女神），同时也是历史“罪人”（因政策变化，服从指挥，堕下数以万计的胎儿，老年后疯疯癫癫可怜兮兮）的回忆，莫言以魔幻般现实主义笔法，加入古老的明清元素《聊斋》式收尾，让《蛙》在“人之初”民间故事，历史与现实柔和碰撞中还原，显得厚重真切，绝非一般作家所能完成。 　　有人说，暂且不论诺贝尔文学奖，就一部《蛙》，就可确立“东邪莫言”之名。至于西毒平凹、北丐王朔（或路遥）、南帝秋雨，中通是谁？易中天也。 　　民国以来，中国作家尽管群星灿烂，但始终不能走入诺贝尔奖的殿堂。如鲁迅等名家大师，都因各种原因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只有莫言成功拿下，这颇有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气势，莫非这就是“偏见”的成就？ 但莫言的谦逊让人暖心、安心。有一次，莫言和杨振宁同台时，说：杨振宁的物理学奖和他的学问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自己的文学则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无法定论好坏。莫言在场面上，都想尽办法为他人捧场，这是“莫言”的中华传统美德。 　　所以，面对网络红人的“是是非非”评论，莫言呈现给读者的仍然是“莫言”的坦然，从中似乎又看到了俺老庄的“无为”思想要义。 《老庄》是一门追溯本源的哲学，其间蕴含着迄今为止人类所能认识到的一些近乎终极的智慧结晶。从有与无这一对辩证关系来看，它们是相对终极的，也就是极尽事物是非本源的。从“有”这一方面来讲，它能衍生出众多规律，“因果”应该是其较本质的规律描述。从“无”这一角度来想，它必定也能延伸出众多规律，然而它们又必定具备“无”的特性，即它们同时是“莫可名状”的。 　　在《老庄》的哲学中，“天”与“人”是相对立的两个概念，“天”代表着自然，而“人”指的就是“人为”的一切，与自然相背离的一切。“人为”两字合起来，就是一个“伪”字。俺老庄主张顺从天道，而摒弃“人为”，摒弃人性中那些“伪”的杂质，顺从“天道”，从而与天地相通的，就是俺老庄所提倡的“德”。 在庄子看来，真正的生活是自然而然的，因此不需要去教导什么，规定什么，而是要去掉什么，忘掉什么，忘掉成心、机心、分别心。既然如此，就用不着政治宣传、礼乐教化、仁义劝导，更不应该无知者无畏的批斗式训化。这些宣传、教化、劝导、批斗式训化，俺老庄认为都是人性中的“伪”，所以要摒弃它。 　　《庄子》思想对中国后世哲学、艺术、宗教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庄子》一书所蕴含的深刻思想内容和高超文学水平都给后世的思想家和文学家以深刻、巨大的影响。后人在思想、文学风格、文章体制、写作技巧上受《庄子》影响的，可以开出很长的名单，即以第一流作家而论，就有阮籍、陶渊明、李白、苏轼、辛弃疾、曹雪芹等，由此可见其影响之大。 有高人曾经评说过，文学的第一层次是诉苦，如杜甫；第二层次是玩乐，如李白；第三层次是追寻意义，如当下最前沿的世界文学。以此论，莫言作品，尤其小说，其作品仍属诉苦文学。 　　俺老庄以为，无论当今的人们如何给莫言先生定级，讲真话毫无疑问是一个作家宝贵的素质。 “有一种偏见，认为小说不仅仅只是唱赞歌的工具，小说也可以暴露黑暗，揭示社会的不公正，也包括可以揭示人类心灵深处的阴暗面，可以揭示恶的成分。不是所有的文学作品都是要积极向上的，揭示黑暗丑恶的文学作品对社会的发展、对人类的前进也有着很大的作用，文学是需要百花齐放的。”这是俺老庄给莫言先生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