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间都去那儿了”一首春晚的歌曲一夜之间唱红了神州, 我们都在人感受到这时间岁月不知不觉地流逝着。一晃离去大兴安岭阿木尔已经有半个多世纪了,现在我们都已成两鬓白发的暮年老人了,时间不饶人啊!</p><p class="ql-block"> 然而,在我们原阿木尔一连热心战友们的张罗下,每年会相聚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老友相见热情非凡,聊得最多的就是健康一类的话题,要不就是关心第三代的成长。当然许久不见的热情、兴奋、激动,在每个人的脸颊上显得淋漓尽致,这种情感若没有过共同经历,共同磨砺是无法显露的。</p><p class="ql-block"> 还有手机上的微信群热闹非凡,群聊内容丰富多彩,诗歌、图片加调侃,幽默不断,问候亲切,感人致至。</p><p class="ql-block"> 最让我惊喜的是james战友的一篇“阿木尔河的记忆”,这一“待续”让我足足翘首期盼了一段时间。回味文中所描述的场景,思索追寻到了刚踏上阿木尔这片处女地时,因此也产生了要写点的想法,但也许是时隔太长,也可能是上了岁数记忆力衷退的缘故,零零碎碎,丢三拉四,想到了又似乎遗漏了,无从落笔。直到微信群中涵清战友所发的一张桦树皮的纪念卡片,感慨万千。骤然有了一种对白桦树情结的追思。</p> <p class="ql-block"> 由于我们是在南方长大的,白桦树一般都生长在北方,因此 初识白桦树乃是在刚到阿木尔的那阵子,当时我们住的是帐蓬,在驻地周围几乎被樟子松,落叶松怀抱着,近周边并无白桦树,只有在河的对岸有片密密的白桦林,原始的。展眼望去白白的树杆与地面上的雪晶相互映衬着,以最贴近大自然的生命诠释着自然和谐的韵律。趟过河道上的冰面,穿行在白桦林里,仿佛行走于自己的心灵之壁,悠然地分享他那静谧和安祥。</p><p class="ql-block"> 冬日的白桦树已褪去了被绿叶点缀的鲜活,白白的树杆,褐色的枝丫,密集成片,犹如一幅浓厚的水墨画卷,别有一番境意,踏着积雪扶着白桦树杆,寂静的树林里只有我们的踏雪和喧哗。</p><p class="ql-block"> 大兴安岭的春天来的要晚些,但随着春天的到来,生机盎然的景象,一展不遗地显现在那片白桦林里,远眺那一株株笔直洁白的树杆,不侧不倚,挺拔而秀朗,那鲜嫩的绿叶看得都快滴出油来。这也是我们喜欢去桦树林的原因之一。</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会用小刀割开白桦树的树皮,眼瞅着从里面流滴下来白桦树的汁液,露珠一样格外清凉,清新,舔一下甘甜透心,感到特别的美。</p><p class="ql-block"> 白桦树的皮,纸一样薄,但韧性很强,略带偏红的浅黄色附有点点小斑。那时几乎每人都去剥几张,用来制作贺卡之类馈赠亲朋好友,也有用来作书签的,反正是一阵风热闹非凡。但象涵清战友能将此物保存至今可能是少之又少了。到不是这桦树皮有多珍贵,而是印记在桦树皮上的岁月痕迹所勾起的记忆,是谁也没有能想到的。</p><p class="ql-block"> 隨着夏天的到来,实际上我们那时在大兴安岭没有真正气象意义上的夏天,也就是中午热一阵子,到了晚上仍需捂着被子睡觉,因此感觉不到十分炎热,当然白天那炙热的阳光还是让人感受到夏天的温度。</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季节中我们经历到了那白桦树的叶子由嫩绿变成了 青翠,然后慢慢渐黄,这里的阳光变得温暖和煦,清风带来凉意,桦树的宽叶在阳光下闪烁,光线从树叶的间隙中穿透,丝丝密密釀成了风景,是那样如此的万种风情,博采众长。人们想象中的秀美在这桦树林里得到了诠释,在这里拥有着白桦林的清香,当你亲近它的朴实,它的宽广,或者依偎在它的树杆边屏住呼吸,静静地,安详地聆听着它的呓语,这种渴望的心情,也许这就是所体会到白桦树的浪漫吧!</p> <p class="ql-block"> 实际上我对白桦树感受最深的不是在那浪漫的树林子里,而是被一位领导的训话。 记得一九七一年年底的冬天,我那时在阿木尔林场机关后勤独立排工作,林场机关是一个临时的“四合院”,里面一排是活动板房,三周边搭了几栋帐篷,就这样围了个四合院。取暖采用从铁道兵驻地学来的“地火龙”,炉头在房外,板房里住着的是林场一把手,由于他威严强悍的工作作风,众人戏称他为“政府”,此人给我们感觉不可亲近, 而又让人敬畏。</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夜里,值班的烧炉工由于将“地火龙”烧得太旺,害得那位“政府”在摄氏零下四十度的夜间,穿着单衣,火急火潦地把我喊去,因为当时我是独立排的头。到了他的房间里尤如现在的桑拿房感到有点窒息,这顿训是免不了,训斥之后嘱咐我去抱一堆新鲜的桦木柈子,剥皮后塞在炉子里,压住炉膛里的火才算过了这一关。</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打柈子都知道,桦木是最不屑一顾的,不好烧,不起火,水份高是其主要原因。由于当时我们的取暖全靠着釆伐站杆(枯死的树)劈开打成柈子,然后摞成一排堆称之为柴禾垛,最好的柈子是用落叶松的站杆打出来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柈子,耐烧而热量又高,但我们也会釆伐一些经济价值不高的树来当薪材,比如象白桦树杨树一类树杆不粗的树来充当柈子。当时</span>在这高寒禁区里为了生存,在没有其他取暖燃料的情况下顾不上这些了,现在想想<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些木材当作取暖的柈子烧掉真是有点可惜了。</span> 话说过来不管“政府”有多严厉,在这件事上还实打实地教了一招,影象深刻,鲜桦木柈子压旺火也深深刻入脑海不能忘却。</p> <p class="ql-block"> 北方的白桦林使我们体会到的是极富情感,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总会有白桦树修长的身影,手扶着白桦树洁白光滑的树皮,感觉细腻如同绸缎一般,蹭下那白色粉沬沾染着一片瑕想。</p><p class="ql-block"> 大兴安岭,因为我们的青春年华在那里度过,现在看来对那里的一切涂抹上了诗化的色彩,而我们那时的生活苦涩是如此的苍白,诚然自然界却有意眷顾着我们作了些陪衬,让白桦树林展现得那样清新夺目,让我们感受到在艰辛之中有美好意境的存在,诗情画意并没有离我们而远去。</p><p class="ql-block"> 由此不襟让我想起了著名歌手韩磊在电视剧《年轮》里演唱的主题曲《天上有没有北大荒》,这首歌里的一句歌词“高高的白桦林里有我的青春在流浪;在流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