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乐的心事（二）

洒落人生

有一次，一个疏堂大哥使坏，教我在被父亲打的时候就说：“要是你再打我，以后你老了我就不养你。”这样以后你父亲就不敢打你啦。

那天我盛粥给弟弟吃，可他不肯吃，还闹脾气，把碗粥推倒在地，连碗也摔开花了。父亲回来发现后问责，我如实说了，可弟弟就是不承认，硬说是我打烂的。父亲说我太不老实了，那怎么行呢，他找来了烧火棍就开打：“叫你不老实，看你老不老实，打烂碗还不承认，还要赖是弟弟打烂的，你对得起弟弟吗？”我回了一句：“不要打了啊，要是再打以后你老了我就不养你了。”父亲一听那还了得，马上就来个够劲的：“什么？嗯那妈得尔，看我打不打死你！”这一回差点要用皮开肉腚来形容。

自这事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大约半年都有多吧。经常在晚餐都会加上一道菜——竹鞭子。一张约70×70cm的小饭桌，上面经常放着一条竹鞭，鞭子有点长，头尾都伸出来了一点。鞭子大那头自然是在父亲那边，小那头指向我。在吃饭前他首先会问我一句，“以后你养不养老人呐”，我只有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养”。

如此不厌其烦地每天反复着，有问必答，不回答的话就不准我的手碰着碗筷；并立下了许多规矩：以后不准反逆，不许顶嘴，不准你打骂弟弟。吃饭的时候要随时看着父母的碗，看见吃完了要帮盛饭，等大家吃饱了要捡碗筷擦桌，每天必须要扫一次地……还讲了许许多多大道理，什么天高地厚啦，天打雷劈啦，还有什么敬老得福啦，量大福大啦。整天讲着那些割肉喂母呀，大冬天的去找竹笋给母亲吃呀之类的不着调的故事，而且一讲就是十几二十年。

五六岁的时候不再有人帮抬水了，是自己小半桶小半桶的挑回来，煮饭再也没有人帮量米陶米水了，慢慢的也学着煮菜。虽然煮得那菜的味道很怪，但每次父母都夸我煮得好吃，我知道我父亲的骗术高明，但我还是很乐意去做的。毕竟那个年代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看，更没有玩具玩，（除了用泥巴做的哪种）。要是出去玩又常会被别人欺负，还不如在家多干点活实在。

曾多次听些老人扎堆在聊天，常常谈到给孩子算命的事，父母说我是全家最贱的一个，好赌懒做，不能聚财，穷到死；又凶又难养，脾气又不好，横不讲理的，最主要是不孝顺。老二就不同了，他是个大富豪……！老三以后是吃国家粮的……。老四不行啊，又是个穷人……。（先前还没有老四，是后来听说的）。说得有条有纹，好像神仙下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