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 魚 儿

公子（保家欣）

　　当然，这里的“摸鱼儿”不是诗词曲牌的名称，它是我童年的一桩生活经历，抑或是体验。

一直以来，我对影视里的角色，扎河摸鱼儿的表演都是持怀疑的。包括之前《小兵张嘎》里的嘎子，一头扎入水里，一会儿功夫，即手捧一条大鱼露出水面。后来，更多的影视里，更是如此，有些更是“摸”出死鱼一条。以我的理解，世间是否真有能手？人扎水里，可以徒手很快将水中游动的鱼儿捉住？

其实，就我亲身经历，“摸鱼”还真是有的，或者说是“捉”鱼，其情形和过程远不是影视里所表演的那样。

记得，童年时，一到学校放暑假，我会随母亲去往乡下的外婆家。有时，母亲有事，只会在外婆家待不几天就自己先返城里。我呢，因为暑假时间稍长，通常会一个人留下，等暑假临近结束才会独自徒步到镇上乘车返城。

这样一来，我在乡下没有了母亲的管束，暑假过的就更是惬意无比，也欢快无比，外婆更是整日里只在饭时才能看到我在桌。

摸鱼，我在乡下的暑天和冬日都有过，且都是由乡童所授，让我记住一生。尤其是夏天，下河摸鱼有时会有惊恐，那就是会在水面偶见水蛇出没，那个弯弯曲曲的长物，在水面上的游动，与我视线几乎水平，那个瘆人，现在想起，仍然内心惊恐。至于冬天，气候寒冷，下河摸鱼可是考验人在刺骨冷水里的毅力的。

最初是夏天，一开始，乡童约我去河里摸鱼，我跟随他们选择一河滩缓坡小心翼翼的下到河里，乡下的小河通常水都不深，也就孩童齐胸，大人齐腰的样子。那时，我还不是太会游泳，人到河里立刻会与水赴腾几下，弄得水溅满天，欢笑不止。而这时，先下河里的乡童会示意我要安静，勿惊扰了鱼儿。此时，对于摸鱼，我是一点也不懂技巧和窍门儿的。鱼，当然总也不会游到我的手里。一会儿功夫，眼见乡童不时会将自己摸到的鲫鱼一条一条从他们手里扔向河岸上接应的同伴，自己心里就着急，转而扫兴，直至没了信心。这时，乡童看出了我是不会摸鱼的，就耐心的与我讲起了摸鱼的门道。乡童说，你见河滩与水面长有茂密的芦苇吗？其实，河滩与水面的下面因水波的冲击，里面是空的，全是水下凹洞，里面生满芦根，水亦较凉，鱼因避水面烈日，都会躲在这些河滩与水面下面的的芦根隙里，你只要双手展开五指，将两腕向内靠紧，慢慢朝河滩下面的凹洞里推进，然后猛然将双手并拢，向芦根隙里一推，把躲在里面的鱼儿给死死摁住。通常，被瞬间摁住的还不止一条两条，而是多条。然后，你腾出一只手来，从另一只摁住的手里将鱼儿一条一条捉出，扔上河岸即行。随后，我试了一下，果然捉到了一条鲫鱼。接着，胆子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得法，一条条“成果”也扔上河岸上接应的伙伴。成功是喜悦的，一个下午的旁晚时分，与几个乡童在农舍附近的小河里，既游了泳，又洗了澡，还收获了不少鲫鱼，心情甭提有多爽。

后来，我亦长了几岁，随家里人下放到农村落户，又有一次与乡童一起下河摸鱼。那是冬天，河滩水面处已结薄冰，这时的芦根水下洞穴又是鱼儿避寒越冬的地方，鱼儿待在里面很安静。那次摸鱼，手摸一条粘滑的东西，抓在手里蠕动似蛇，我即刻尖叫放手。乡童得知后说，可惜了！应该是黄鳝或河鳗。说蛇是不会在这样的大冬天窝在水里的。还有一次碰到一只鳖，在乡童的合力协助下将其捉拿，出水一见有乒乓球拍那么大，乡童有经验，只是将母指与拾指抅住甲鱼的两后腿窝，就将其降服了。

摸鱼儿，我童年真真切切的经历，我不知其他还有什么方法和窍门，但就我所见影视里的表演，以我认知，肯定是不靠谱的。当然，影视里不靠谱的表演太多，也太拙，并不有碍于我们的观影和看戏。《摸鱼儿》也就是一篇有趣的文字，一时想起，记下。

2022、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