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巴什佛寺遗址纪行

天人和

　　苏巴什佛寺遗址，是前往阿克苏途中的一个景点，也是今天行游的第二站。

在中国浩瀚的历史中，苏巴什佛寺，对我这个历史知识，特别是佛文化相对匮乏的人来说，之前是闻所未闻。

抵达景点时，眼见一块“世界文化遗产”的石牌，心中不由得一动，感情这名不见经传的佛寺，好有份量！

　　景区因为门票售完，同意我们免票入内，最后大家多以购买瓜果已回报。

行不远，即见一排贴地介绍牌。

　　据资料，苏巴什佛寺，又称昭怙厘大寺。位于新疆库车县城东北在新疆库车市以北约20公里的却勒塔格山南麓与

库车河龙口。

这里，一大片规模庞大的佛教建筑遗址群被奔腾的河水分割成东西两处，这是新疆迄今发现的最大佛寺遗址苏巴什佛寺遗址。

苏巴什佛寺遗址分东、西两寺，在铜厂河东西两岸。

东寺已毁，存庙塔、僧舍遗迹。曾出土大量汉、南北朝、唐代各类文物，寺内还发现过一座古墓。

汉唐时期，在丝绸之路上著名的龟兹古国享有盛誉。一直是西域重要文化中心之一，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发挥过十分重要的作用。

该佛寺遗址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和社会价值，世界范围内赢得了很高的声誉。

2014年6月22日，在卡塔尔多哈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38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上，苏巴什佛寺遗址，作为中国、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国联合申遗的“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中的一处遗址点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我国政府批准立项的新疆苏巴什佛寺遗址保护工程于2011年4月开工，为此，新疆库俄铁路支线建设绕避苏巴什佛寺遗址。

　　苏巴什古寺为魏晋时代的佛寺遗址，残迹宏大，分布于铜厂河东西两岸（目视所及，未见河流，是季节干涸，还是已消失？），互相对望。

　　整个遗址以佛塔为中心，四周建有庙宇、洞窟、殿堂、僧房等建筑物，保存较为完整。

原来有河道横贯其间，遗址分布在河道东西两岸的土丘上，称为西寺和东寺，主要建筑集中在西寺。

　　不远处是苍凉的却勒塔格山麓，佛寺所在于一处开阔的台地。

千年以前，苏巴什河水应有充沛的流量，以利于生存，故建寺者将佛寺选址于此。

　　遗址处处可见一些地表残存。

　　据资料，东寺依山而建，遗址残存佛殿，其墙上有佛龛，殿外有佛塔，方形塔基，柱状塔身，周围有僧房、禅房等建筑。

西寺的建筑遗存较多，主要由佛塔、佛殿和南部寺院组成。

北部佛塔附近有残窟，窟内有残存壁画和题记。中部佛塔保存相对完好，塔身成方形，有土坯垒砌，分五级。

佛塔二层平台上有中心柱支提佛殿，佛塔塔基东西宽约20米，南北长约40米，高约12米，塔的形制与结构明显受犍陀罗佛教艺术的影响，突出加高的塔基则带有明显的龟兹本地特色。

　　东寺遗址，分布于库车河东岸的山梁上，遗址呈不规则分布。

寺垣已毁，下存房舍、塔庙遗址，均为土坯建筑，墙壁高的10多米，有重楼。

最北一座耸立在半山腰，可俯视全寺遗址；大部分遗迹都集中于地势起伏不平的河岸。

该遗址南北长约 500 米，东西宽约 140 米，主要由北、中、南三座佛塔组成，南塔保存较好，塔身圆形，土坯筑成，塔顶呈穹形，塔身中部有一圈柱洞，可能存有木骨，塔周有围墙，墙上有 10 余个佛龛。

游人仅做一般了解，并不能详对其物。

　　天空阴晴不定，残存的苏巴什佛寺建筑，依然令人惊叹。

千年之前，矗立于广袤的戈壁滩上，金色光芒的高高的佛塔，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僧客，传达交换着东西方的文明信息。

　　佛寺也有角楼，可见，匪患在当时也是难以禁绝的。

　　对古代佛寺的不甚了解，也不知眼前这个残存物，是什么建筑。

当然，这千年之前佛寺的土筑石砌，与当今佛寺的金碧辉煌，可谓天壤地别。

　　站在这千年古寺遗址前，你的思绪可能是迷茫的。因为，你无法想象，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曾经辉煌，然后，走向衰败，直至残破如斯。

　　层层叠压的夯土层，清晰可见。

佛寺的建造技法，基本上涵盖了古代生土建筑的不同建造形式，是我国西北干旱区，乃至中亚地区土遗址的典型代表。

当然，我们的认知，也仅局限在生土夯筑这个概念之上。

　　苏巴什佛寺遗址，总面积约18万平方米，是新疆地区迄今发现的最大的佛寺遗址。

　　西寺大殿，由佛塔，殿堂和数间房屋组成。

　　遗址导览牌。

　　苏巴什佛寺，始建于魏晋时期，隋唐时达到繁盛，僧侣曾多达万人。

龟兹高僧鸠摩罗什曾在此开坛讲经，弘宣大乘经论。200多年后，唐玄奘西去天竺取经路经此地，感于僧侣云集，佛事兴盛，遂驻留月余，讲经弘法。

　　西寺围墙仅存西墙及北墙，周长300余米，依稀可见当时寺院宏规。

　　西墙巨大的豁口，其下有泥块状堆砌。泥块，应是石头砌筑后外敷泥浆，已混色如一。

只是不知这豁口的作用是什么？又为何以石块砌筑。

　　据考古资料，这里曾出土过汉、南北朝、唐代钱币，波斯萨珊朝库斯老二世银币，铜、铁、陶、木器、壁画、泥塑佛像及绘有乐舞形象的舍利盒等。此外还发现写有古民族文字的木简及残纸。

　　7世纪中叶(公元658年)，唐朝“安西都护府”移设龟兹后，高僧云集于此，该寺佛事兴隆，晨钟暮鼓，幡火不绝，直至9世纪被战火摧毁。

14世纪，伊斯兰教进入塔里木盆地后，灭佛运动，导致此寺被废弃。

　　这一处土墙很奇特，大部为土筑，也有一小块石砌。墙面也是局部平整，大部凸凹不平。

功能作用，令人费解。

　　1978年5月在一处塔寺范围内发现过墓葬一座，并在寺院遗址发现人物壁画，壁画上还有龟兹文题记。

所有这些新发现，表明这一组建筑，早在东汉即已存在，唐代最繁荣，是龟兹王国内著名佛寺之一。

作为新疆现存的最大的佛教文化遗址，苏巴什佛寺在历史上曾经沿用近千年。

　　遗址虽残，龟兹国寺的盛隆气象，依稀尚存。

　　苏巴什佛寺的旧称之一“雀梨大寺”，始见诸于《梁高僧传》的“鸠摩罗什”记载:“什在胎时，其母自觉神悟超解，有倍常日，闻雀梨大寺名德即多，又有得道之僧，即与王族贵女，德行诸尼，弥日设供，请斋听法”。经魏晋南北朝，至隋唐，发展至鼎盛。

唐代高僧玄奖在《大唐西域一记》中记载，龟兹国“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同名昭估厘，而东西相称，佛像庄饰，殆越人工。僧徒清肃，诚为勤励。”

上述文献证明，该佛寺遗址，在历史上曾先后被称作雀离大寺、雀梨大寺、 昭怙厘大寺等，现称苏巴什佛寺遗址。

　　淨土亦有精神，千年之后，依然望天祈。

　　这里还有一个传说，这里就是《西游记》中传说的女儿国，并把东西佛寺中间的库车河说成是子母河。

但有人据《大唐西域记》考证:女儿国的位置，应在和田县或者皮山县之间的地带。公元7世纪，女儿国被吐蕃国所灭，一部分人逃至西藏昌都，仍称东女国。

我们吃瓜群众就姑妄听之吧。

　　西寺中塔，有图有详文，诸君自览。

　　1978年，在此塔基地发掘出一座墓葬，有女尸及随葬品出土，现藏于库车博物馆。

女尸垫葬于佛寺塔底，是建塔附灵，还是供养人自捐其身祈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迄今仍是不解之谜 。

　　资料显示，苏巴什佛寺遗址考古成果颇丰。

1903年，日本大谷光瑞探险队曾在西寺挖掘一舍利盒，现藏于日本东京博物馆； 1907 年法国伯希和也曾发现圆形舍利盒一个； 1958 年，北京大学黄文弼先生在西寺殿堂内曾发现大量陶器、铜钱、铁器、木简、经卷等。

上述之日本大谷光瑞探险队盗走的龟兹舍力盒。盒身绘有由21人组成的乐舞图，是对西域著名歌舞戏“苏幕遮”的真实记录。

乐舞图的画面精美，人物形象生动，舞者着彩衣，头戴面具。其余箜篌、排箫、腰鼓、铜角等乐器的演奏者，则身着锦绣花边长袍，足蹬高筒皮靴，是典型的龟兹世俗男子形象。

世俗的乐舞与佛教紧密融合，说明佛教的思想、佛事活动等已经融入了龟兹国上至王庭、下至庶民的生活。

　　远处的确尔达格山，与其下的平顶台地和大片戈壁，构成西域独特的荒漠风景。

而孤寂的夯土遗址，让这里多了一份苍凉，也多了一份厚重。

苏巴什佛寺鼎盛阶段，佛寺林立。大量僧侣来往于中原与新疆地区之间，形成了于阗、疏勒、龟兹、高昌、鄯善等佛教中心。

苏巴什佛寺是龟兹当时最大的寺院，享有龟兹国寺的地位。

　　真的很感佩，先贤僧侣，以强大的内心定力和张力，坚定的弘法精神，在这不毛之地，创造出一个时代的辉煌。

　　这一处建筑，似乎很对称。

这个大寺残存相对完整，仅从卵石般的一丝不苟，细密铺排的墙体，可见当时建造者的事佛之心，是何等的虔诚。

　　未见此建筑介绍，这里不便置评。

这是目前所见，最为完整的佛寺建筑。形制规整，施工精湛，能保存至今，实属不易。

　　不知名的戈壁草，长出玉质般的嫩叶，簇拥如花。

　　沿着栈道循环一圈，远眺西寺横亘的墙体，如一条逶迤的黄龙。

　　据说，苏巴什佛寺东寺，曾有一数吨重的玉佛脚，如今不知所踪，不知这是否东寺不开放的原因。

景区门口摆着一些玉石和胡杨枯枝，其中的一大块白玛瑙，通透温润，质地上佳。

苏巴什佛寺，历经千年风雨侵蚀和分化，加上外国探险队的挖掘破坏，早已面目全非，但依然不掩昔日的雄阔和壮伟。

2022.7.14.

匆于阿克苏天畅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