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

燕.凌云

摄 影：纤月 燕.凌云

文字/制作：燕.凌云

2001年，我在家里待了整整一年。一来工作不顺心，不想上班；二来，当时老爸正负责生产队打深水井的事，小侄女也才两岁大点，需要人照料。

小侄女就是我们家的开心果，别看她人小，却很聪明灵动，跟我和老爸特别有缘。但是淘气也是出了名的，就像一个男孩子。走路不走平坦的地方，专挑那些荆棘丛生、又窄又凹凸不平的地儿。玩也玩的别出心裁。

记得有一次出去玩，宽宽的大路，她不走中间偏要走最边上，结果可想而知，掉沟里去了。那沟很深，荆棘丛生，费好大劲才把她从里面扒拉出来，浑身沾满了刺和杂草的种子，衣服也刮破了。好在里面没有水，也没有伤到哪里。

家里房子是那种老式的，前后院都有一个木板小阁楼。里面常年堆放一些杂物，没有楼梯。前院的阁楼下面固定放了个梯子在楼下。没想到这也居然成了她的天然游乐场。一个不留神她就跑去爬梯子，经常见她蹲在楼门口，有时候在楼上一玩好半天，把大人吓个半死，她倒啥事没有。

说来这小家伙也真是皮实，那几年身上的伤就没有好过。都是旧伤还没有好，新伤又来了。可那又咋滴？该咋玩咋玩，好像疼的不是她。不过也确实这样，每次看她受伤，我都心疼的要命，她却好像没啥事，反而来安慰我。

　　记忆最深刻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我带她出去玩，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她一下子摔了一跤，嘴刚好磕到门槛上，我听到哭声条件反射般一把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咋回事，咋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摔这么惨？嘴角都磕破了，还好牙没有掉，也没有伤到舌头。气的我当时胃都疼了，抱着她蹲在院子里，好半天一句话也没有，当然，也没有心情出去玩了。这家伙好像察觉到什么，刚哭了几声就消停了，静静的看着我，用她那肉乎乎的稚嫩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仿佛在说：小姑别生气，是我错了，你别难过了好吗？看着她眼睛里还闪着泪花，流血的嘴角因为肿了歪着，那个时候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伤在她身，疼在我心。

还有一次，老妈去屋后的小阁楼取柴火。后院地势复杂，每次取柴火都是直接扔到楼下的排水沟，这样就省了很多力气，也离厨房近好多。但凡事有利就有弊，看似平常的事也蕴藏着危险。我瞅见小家伙也跟着去了，预感到事情不妙，就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跟了过去。就这还是晚了一步，刚出后门就听到一声惨叫。母亲向来粗枝大叶，自然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个箭步冲到楼门口下面的排水沟里，从柴火底下把她弄出来。这一次简直是福大命大！太玄乎了，眼角划伤了三厘米长的一条口子。差一颗米就伤到眼睛，鲜红的血不断涌出。记得家里当时正好有一种草药，可以止血，叫啥名忘记了。我急中生智，将草药敷在她脸上，然后抱着她，向大队医疗站飞奔而去。

小家伙太重，看着不大，却重的像块石头。去医疗站的路又有一段距离还要爬几个大坡。本来就没有多大力气的我，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她也没哭几声就安静了下来。这时候伤口也不流血了，我看她好像没啥事似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最后实在抱不动了，就拉着她走到医疗站。

医生看了看伤势，微笑着说，没事，一点皮外伤，消消毒，过几天就好了。我生怕会留下疤痕，就问医生了一些注意事项。最后肯定没有啥后遗症之后，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来了。

回去的路上，小家伙心疼我，也不闹着让我抱，乖乖地让我牵着小手。我们就这样散步游玩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

燕.凌云于2022.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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