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终嫁》小说连载 11 / 26

Scally

这个星期六，黄妮打电话约叶子来家里玩。
叶子很开心，因为每次去黄妮家，相当于去了一趟五星级酒店。对平时吃喝凑合的她来说，无异于改善了一次伙食，大大犒劳一下委屈了好几天的肠胃。
叶子踩着饭点来到黄妮家，她熟门熟路，都不用按门铃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和每次光临一样，叶子来到客厅，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阿珍端来的茶。
这时，客厅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听声音，叶子感觉不像是她熟悉的黄妮。抬头一看，见翁其明两眼惺忪，穿着休闲装，趿拉着拖鞋走下楼来。说实在话，这段日子频繁地来黄妮家蹭饭，叶子一次都没见过翁其明。现在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叶子心里顿时涌上一点紧张感。
在叶子记忆里，翁其明还是那个骑着摩托跑外卖，张嘴就满口粗话的打工仔。而如今映入叶子眼帘的翁其明，俨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有钱的大老板，这个落差还真让叶子难以习惯。
见到叶子，翁其明略感惊讶，他快步上前跟叶子握了握手，连声道：“稀客，稀客。”
叶子说：“我都来过好多次了，谈不上是稀客了。反倒是你才成了稀客，每次来都见不着你，一个忙得不着家的大老板啊！”
翁其明客气道：“哪里，哪里，都是瞎忙。”
叶子突然发现翁其明完全变了个人，说话已不夹杂那些“标点符号”了。
倏地，黄妮像一阵风似地从楼上飘了下来，嘴里嚷嚷道：“怎么样，大明，是不是贵客呀？惊不惊喜？”
翁其明应道：“确实是贵客，也确实惊喜，还真是没想到呢！妮子，你是怎么把叶子挖掘出来的？”
黄妮上前，一把挎上翁其明的胳膊，嗲声嗲气道：“我是谁呀！叶子是我的命中密友，怎么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呢。”
谈笑间，阿珍已经把菜都摆上了桌子。因为翁其明在家，阿珍特地加了清蒸鳜鱼、东坡肉、茄汁明虾等几个硬菜。 翁其明对叶子说：“敞开了吃啊。阿珍的厨艺说她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黄妮说：“叶子早已尝过很多次阿珍的厨艺了！不过，今天加的这几个硬菜，叶子还真没吃过。你不在家，我们又吃不了，所以阿珍不太做硬菜。”
叶子暗暗好笑，不就是你要保持身材不愿意吃嘛，哪有吃不了的道理。
叶子见每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个小罐。一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浓油赤酱里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五花肉。
黄妮介绍说：“这是阿珍的拿手菜：东坡肉。”
叶子夹起东坡肉，轻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肥而不腻，浓郁的肉香久久地弥漫在口腔里。
在叶子认知中，五花肉只能做成红烧肉。东坡肉只在书里读到过，一直以为失传了，没想到竟然亲口尝到了！太可惜了，这么好吃的东坡肉，要是能多来几块就过瘾了。
似乎看穿了叶子的小心思，黄妮把她的小罐推到叶子面前：“你多吃一点，我还是嫌太肥。”
叶子心中窃喜，嘴里却说道：“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太可惜了！”
翁其明调侃道：“她现在除了身材，啥都可以抛啊。”
黄妮嗔道：“你想让我吃成个肥婆啊！”
叶子对阿珍的手艺赞不绝口：“阿珍真是厉害，这么地道的中国菜也会做！”
黄妮面露得意之色：“阿珍十几岁就在香港人家里帮佣，香港人的嘴可刁了。她正儿八经地学过厨艺，还有结业证书呢。”
叶子感叹：“这也是要有悟性的！若让我学，估计一辈子也学不会。我没有这方面的细胞，只能是一个吃货。”
一前一后两块东坡肉下肚，叶子还是意犹未尽。她把目光投向茄汁明虾，这道菜叶子以前也没吃过。她夹起一只裹着蜜汁的大虾放入盘子，筷子轻轻一碰，虾壳就自动脱开了。原来，阿珍已经巧妙地分离了虾壳和虾肉。虾肉弹滑紧实，酸甜搭配恰到好处，一只吃完，叶子忍不住又夹了一只。
最让叶子爱不释口的当属清蒸鳜鱼，也不知道阿珍使了什么手法，鲜味外溢，在叶子筷子的频频“入侵”下，一整条鱼几乎只剩下一根鱼骨。叶子意犹未尽，又干下去两张超薄的手撕葱油饼。
黄妮羡慕地说：“看叶子吃饭真是一种享受。”
翁其明对黄妮说：“叶子这样才是正常的吃饭。像你这样，厨师都要失业了。”
这句话招来了黄妮的一个白眼。
见大家放下了碗筷，阿珍过来开始收拾。
翁其明对黄妮说：“今天下午，我约了张老板打高尔夫球。”
黄妮撒娇说：“我们一起去。叶子肯定没去过高尔夫球场。”
翁其明说：“你每次去，打又不打，待不到一会儿又闹着回家。”
黄妮说：“今天不会，有叶子在，我们自己玩。”
说走就走，翁其明开车载着黄妮和叶子直奔球场而去。
叶子平生第一次进高尔夫球场。翁其明停完车，和黄妮专门去更衣间换了球衣。
翁其明约上张老板，俩人坐上球车走了。
黄妮带着叶子穿过一个长廊，来到一个迷你高尔夫场地。 黄妮说：“这里是给家属和孩子们玩的地方。”
尽管是迷你高尔夫，但对叶子来说，还是有相当的难度。她模仿黄妮，试了几次都没有把球打进洞里。待叶子手忙脚乱地把球打进第一个洞，黄妮已经打到第七个洞了。
叶子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她不甘示弱，顽强地一个洞一个洞地往前行进。好不容易打完最后一个洞，叶子出了一身的汗。
黄妮提议：“瞧你一身的汗，要不去冲个澡吧？”
叶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说：“不用了，我回去洗吧。”
黄妮自顾自去冲了个澡，然后接上叶子回到休息区。俩人找了一个视线极好的地方，躺在躺椅上休息。黄妮唤来服务生，让他端来了冰镇饮料。
叶子说：“打高尔夫球的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知不觉快过去两小时了。”
黄妮说：“我们不算真的打高尔夫球，只是玩玩。大明他们没有四个小时是下不来的。”
叶子看了一下表：“那我们要在这里等他们打完了？”
黄妮也觉得有点无聊：“可不是吗。我们睡醒一觉，他们都未必打完。大厅里有影院，我们可以去里面看电影，想看什么自选。这里还有游戏房和健身房，都可以去玩。”
叶子想了一下说：“要不我们还是去看一场电影吧。”
于是，俩人起身朝电影院走去。
刚走进大厅，黄妮就冲着一个人大叫：“老祁，你也来了！”
祁彭军看见黄妮，神情一愣，瞬间换作一张笑脸：“翁总在打高尔夫球，我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替他做的。”
黄妮瞥见祁彭军身边的鸽子，问：“这位是？”
祁彭军忙不迭地介绍：“噢，这是我表妹，带她来开开眼界。呵呵…”
黄妮没注意到祁彭军的尴尬，转身对叶子说：“既然老祁来了，要不我们不看电影了，让他送我们回家吧？”
祁彭军求之不得，不等叶子回答，他连声道：“好啊，好啊！请让我把表妹安排一下，你们到门口去等我。”
回家路上，黄妮对祁彭军说：“太巧了！幸亏你来了，否则我们要在那里等到天黑了。”她一边说，一边嘻嘻地乐着。
这么多次在黄妮家混吃混喝，今天是叶子最满足的一天。
这天晚上翁其明没有回家。他给黄妮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和张老板去泡澡，顺便就在那里开间房过夜了。黄妮已经习惯了，没啥想法。
祁彭军这次把表妹带到高尔夫球场，没想到撞见了黄妮，着实吃惊不小。幸亏黄妮没有发现什么，算是躲过一劫。
翁其明打完高尔夫回到大厅，看见鸽子坐在那里等他，有点惊讶。
俩人聊了几句，鸽子说，昨天体检时发现有身孕了，特地前来告诉他。
听说鸽子怀上了自己孩子，翁其明并没感到意外，反倒十分高兴：这下好了，父母那儿总算有了交代。实际上，翁其明跟鸽子在一起，目的就是想给自己生个孩子。这一切，他事先都和鸽子说明白了的。鸽子心理上早有准备，反正女人早晚要生孩子，跟谁生都是一个生。再说，翁其明再三承诺过，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她。
为了安全起见，避免招人耳目。翁其明跟鸽子商量，让她回国去翁其明老家养胎，鸽子当下就同意了。说实在话，虽然住着高级公寓，身边时刻有人伺候着，但鸽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也许始终不习惯这个语言别扭、出行不便的国度。
在翁其明的安排下，鸽子飞回了国内，并以儿媳的身份住进了翁其明父母家。
翁其明没有跟父母挑明他和鸽子的关系。父母以为他离婚又再婚了，现在国内这都不算了不起的大事，更何况国外，因此也没有刨根问底。他们想法很简单，只要能为翁家传种接代，什么都好说。
翁其明专门为鸽子在国内银行开了一个账户，并往上面转了一大笔钱。他嘱咐鸽子，每个月他还会另外给她寄生活费。平时轻易不要动用账户上这笔钱，可以做做理财钱生钱，这是给她将来的生活保障。
鸽子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对她而言不啻是天文数字。翁其明待她不薄，鸽子当然死心塌地要给翁其明生下这个孩子了。鸽子并不是一个要强的女人，日常生活也很随和，不像黄妮那样要追求高品质的生活。因此，鸽子和翁其明父母和睦相处，其乐融融。翁其明母亲认为，鸽子才是理想中的儿媳妇，不像那个黄妮成天打扮得妖怪一样，怎么看都不顺眼。 从高尔夫球场回到住处，叶子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视，开始观看每周六播放的综艺节目《最强大脑》。
这个节目可以让叶子测试自己大脑的空间想象力以及推理和计算能力。节目里有些题目对叶子而言并没太大的难度，让叶子有点失望；有些题目看起来太具挑战性，让叶子觉得是无厘头。这个节目在叶子这儿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想起今天发生的前前后后，叶子觉得翁其明已经变得像一个外星球的人，和几年前那个满嘴跑火车的打工仔怎么都对不上号了。现在翁其明的举止和谈吐，都让叶子觉得生分和别扭。那个曾经为五斗米不惜低三下四的普通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一掷千金财大气粗的富豪，让叶子怀疑这个世界是否出了问题。面对翁其明这种一夜暴富的土豪，叶子始终感觉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
平日里，弗斯科照常时不时地找叶子约个会。只要有朋友聚会，他就会约上叶子一同前往。
从那次鲁莽事件后，弗斯科再也没对叶子上过手，就连碰都不敢碰。有一次，叶子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弗斯科也是站在一边，只道了声“小心！”根本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