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p><p class="ql-block"> 昨天刚写了《书院荷香》,在昨晚的梦乡里,居然畅游了神山,我翻箱倒柜去寻找描写神山的佳句妙景,脑海里居然会有一句句一桩桩的电影重现。 看到了神山,我就想起了《辅益社刊》的描述,其为山虽非高大崇峻,然而林木荫翳,修篁扶疏,严洞丘壑,泉石峰峦,无不优美擅胜,奇特幽邃。也想起了《陋室铭》里的名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觉得这对于神山是极为确切的用词。《澄海县志》载“神山高十丈,周围七百余步。山虽不高,但峰壑峭立,树木争荣,风景秀丽”。这里不只是神庙庵堂集聚的灵气,那堪称“小而精,秀而灵”的极致,更是让人暗暗叫绝。“环云绕月堪避俗,翠竹苍松别有天”的多姿多彩,这被称为“院堂一鉴”的冠山书院,又与上华中学有着太多太多的关联。</p><p class="ql-block"> 我在飘飘然中跨进了久违的书院,遇故人,谈故事。</p><p class="ql-block"> 我不知自己是何事何因,从哪里来?只知一下子自己就置身于神山脚下,似乎是行走在书院埕前,又似乎是手夹书本匆匆跑向教室。有节奏的铁轨钟声“咚咚”敲响。对了,眼前那排黄色外墙的瓦房教室,四幢横排。我急急的前冲,碰到了敲钟返回的奇伯,他叮嘱我,下次提前点,才不会满头大汗和喘着粗气进教室。第一排靠操场边上的教室,是初二(2)班,班主任、兼教地理的卢汉发老师已准时开讲,北半亚东太西,他正在讲中国的地位位置,琅琅上口,简单易背。课室里,坐满了同学,他们身子挺直,眼睛紧盯着老师,都极其专心和认真的样子。我好惊讶,黑鬼怎么可能会来得比我早呢。还有水猴今天怎么可能这么认真,平时不是喜欢摸前排女同学的辫子吗?我悄悄的坐到座位上,心里在吟唱着“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p><p class="ql-block"> 第二节课是李文宽老师的数学课,还是那张黝黑的脸颊,还是那么严肃的样子,还是那身草绿色的军上衣,我还仔细的观察到,李老师的裤脚是卷起的,裤腿上还沾着晨露和湿泥巴。但我内心很清楚,李老师走得早,听说十几年前就病故了,梦里我都特别希望,现在上课的,仍是我那位可亲可敬的文宽老师。</p><p class="ql-block"> 第三节课是陈植佳老师的语文课,这可是我最爱听和最喜欢的课程。特别是陈老师的派头,头发梳得油油的,衣服烫熨得直直的,皮鞋擦得亮亮的,他的风趣幽默,他的渊博知识,甚至有时是慢条斯理的语调。与文宽老师比起来,一个“土”,一个是城里人的“时髦”。但他们都是尽心责的好老师。</p><p class="ql-block"> 很快就进入第四节课了,总忘不了早上的那小盆白粥,这时已是饥肠辘辘,肚子叫得比音乐老师的“1.2.3”还响,可是教学投入的陈锡坤老师,他似乎不管那么多,你看他边教边唱的投入样子,根本就不去关注梓镇的假声和几位女同学的交头接耳。一听到下课铃,等不及老师说同学们再见,有的同学已火箭式的冲去书院的厨房抢炊饭。</p><p class="ql-block"> 宿舍门口很吵杂,胖姨挑着猪血豆芽汤,杨婶的豆腐肉沫汤,每碗5份钱。培明叔的“含绳锭”和油条,春水伯的杂货。</p><p class="ql-block"> 到点了,倒似乎不觉得饿肚子,我从书院大门跨进,准备到厨房去拿炊钵。刚进门,就碰到住在左厢房的朱少波老师,唉呀,多年不见,还是那样的神韵和风采,不知自己那来的胆量,问声好之后,最急于去印证的是,问家门老师,当年数学老师弹琴边上的牛,是您去喊景隆兄牵来吗?他没作答,只是说赶快吃饭去。</p><p class="ql-block"> 右厢房里,走出了烫着发的沂兰老师,我记得她是教历史的,家里是城里的,喜欢打乒乓球,当时,对我挺关心的。还来不及细谈,房间里又走出了慈祥的政治老师林佩辉,满头银发了,清秀清秀的样子。在考亭祠前的树下,站着卢汉发、卢逸波、卢汉波三位老师,这三位都是冠山人,逸波、汉波两位老师是同胞兄弟,他们似乎正在聊着教学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在厨房边的木棚下,老师的餐桌上,陈少波、蔡镜辉、姚惠钿、章惠婵、蔡仲彬等老师围坐在一起。他们在谈安倍、在谈约翰逊,我一下子觉得时空错乱,那年月,怎么可能做到先知预见,我又说服不了自己,老师肯定是可以有先知的。一下子把自己激醒了,原来是梦一场。</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