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种田,南昌土话是作田。将军洲的使命就是作田收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学们,今天一班到菜地浇肥,二班整理仓库,三班四班跟我去挑堤。”来到生产第一线,卢果才有了生产队长的感觉,每天吃过早饭,就在队列前分配大家的工作。与老师排长一起管了近40号人的吃喝拉撒睡。十几岁的孩子,能分清楚劳动的门类并根据各班的实力分配好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还有女孩子特殊情况需要安排休假休息的事。卢果自己都不清楚,有些男同学还问,凭什么每天都有些女同学在家不上工?二排有位男同学听老师讲她们来例假可以休息,他不假思索地说,我也来例假了,大点的同学都笑了起来。卢果也问过老师,老师含糊其辞地对他说,你别管这个事,服从老师的安排就行。可见,当时对生理卫生知识普遍匮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将军洲农场的劳动强度可以从朝阳大队的一连龚国强同学列出的一份年度时间表可以看出。这可是将军洲各大队学生大同小异的劳动状况。卢果接过这份资料时,又回忆起自己的同学们强体力劳动的日日夜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元宵节至二月:雨雪较多,为红花草开沟排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月至四月上旬:用耕牛平整秧田播种育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四月中下旬:早稻插秧(春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五月份:早稻田间管理(补秧、耘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六月份:中稻栽秧,喷药杀虫,排水晒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七月上旬至八月上旬:双抢(收割早稻,栽插晚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八月中下旬至九月:早稻脱粒(打谷)、晾晒、扬谷,收藏;晚稻田间管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十月:中季稻收割,喷药杀虫,排水晒田;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十一月,收割晚稻(秋收)、打谷、入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十二月至第二年春节:修补田埂、机耕道,平整地块,兴修水利设施,加固大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共大后他们已失去了中学生的意义,到将军洲后几乎就是农民,生产劳动占用了绝大多数时间。卢果同班的郑文健同学有记笔记的习惯,据他们这个排统计,全年参加生产劳动196天,参加政治、文化学习94天。劳动比学习整整多100天,这学习好包括政治学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还没适应劳动强度,累掉他们半条命,脏兮兮的衣服都懒得天天洗,反正天复一天的穿,随它去吧。脚上沾有泥土,干了也懒得洗,衣服留下白晃晃的汗碱也不在乎,倒在床上便睡。当年的解放鞋是奢侈品,到鲤鱼洲逛街才会穿上,劳动穿得是在下雨天出不了工,自己用草绳编织的草鞋,经济耐用,适泞防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共大与其他学校不同的是吃饭不要钱,但每天仅有一斤一两的定量,早餐3两,中餐和晚餐各4两,加上菜没什么油水,根本填饱不了长着身体又满负荷劳动的他们。“ 端筒”是打饭的计量单位,从外面买来后总是要磨上几次,才能减少到食堂管理员的可以容忍程度。每天上午不到11点钟同学们就饥肠辘辘,盼待休工的钟声。有的同学借着经过食堂的机会,会向食堂金师傅要上一块锅巴啃,如能盛上一碗米汤相助,哪够得上后来形容的满汉全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男同学会偶尔发现自己抽屉里多了一个小信封,上面写有毛主席语录: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这是女同学经常发扬的“共产主义”风格,将自己的饭票用信封包着偷偷地塞到某些个男同学抽屉里的。但这只是杯水车薪,也绝对得不到平均“分配”。说来也惭愧,怕是为了避嫌, 卢果这个排长几乎没有得过女同学“红包”的恩赐。农忙没日没夜地劳作,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谁都怕农忙;但是大家又盼着农忙,农忙虽然好累好苦,但是吃饭管饱,而且菜里有肉有鱼。只要能吃餐饱饭,再苦再累也不在乎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虽然我们还是来自城里的孩子,但是艰苦的条件让我们逐渐地适应了。记得刚来时,看到挑粪的担子都会有意识地躲避开,当认识到粪肥是最好的基肥,也习以为常,所以再也不避开,照常吃饭。这可能就是接受贫在中农再教育的结果吧。</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