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声声叫“布谷”

龙江岳峰

我说杜鹃，是一种懂“外语”的鸟儿。你信吗？（它能听懂另一类鸟的鸣声语意）详见全文。

杜鹃，是统称。我国有7属17种，东北1属5种（资料）。

东北的5种杜鹃；棕腹杜鹃、四声杜鹃、大杜鹃、中杜鹃、小杜鹃。它们都是“寄生性”繁殖（自己不筑巢，把卵放在其它小鸟巢中，由其代替孵化喂养）。

杜鹃在我国，春季属“常知”性鸟类，虽未见其影，却常闻其声：“布谷～布布布谷～”。可谓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鸟类。

杜鹃，名声之大，称呼之多，超乎你的想象；如，杜宇、杜魄、蜀魄、冤禽、怨鸟、子规、思归、催归、鹃、子鹃…

我国地域广民族多，对杜鹃的称呼各异；田鹃、盘鹃、谢豹、周燕、阳雀、催耕鸟、春魂鸟等等。

古人的这些称呼，主要是指四声杜鹃与大杜鹃。

有诗为证“夜入翠烟啼，昼寻芳树飞。春山无限好，犹道不如归。”（宋·范仲淹）

相传远古时，有位叫杜宇之人，自立蜀王，号望帝。他爱民如子，治国有方。后因与宰相鳖灵之妻偶欲私通而感惭愧，遂隐居西山不出，死后化为杜鹃。

诗曰“中有一鸟名杜鹃，言是古时蜀帝魂。”（[南朝·宋]鲍照）

古人见杜鹃口赤，经常鸣叫，联想传说故事，构成“杜鹃啼血”之说。

“杜宇冤亡积有时，年年啼血动人悲。”（唐·顾况）

其实，杜鹃春季常叫，一是为求偶炫耀自己呼唤异性（它们没有固定伴侣，性随便，一只雌鸟可生数十枚卵）；二是宣布领地范围，警告同性禁止入内。

它叫大杜鹃，主要特征，虹膜、眼圈黄色，腹部纵纹较细而密。

我说的杜鹃是一种懂“外语“的鸟，今天就以它为例。

说大杜鹃懂外语，必须涉及到另一种鸟类，那就是这位东方大苇莺。它“咯咯叽，咯咯叽～”地站在苇梢、枝头等高处，鸣叫着看守巢区领地。

大苇莺严防杜鹃入侵巢区，见影必追。勇气可嘉。然，难免有误中“调虎离山”之计时，被杜鹃乘机寄卵于巢中。

这处大苇莺巢里，有一枚大杜鹃寄放的卵，你能鉴别出来吗？

杜鹃的卵孵化期，比巢主的卵孵化时间短，通常，杜鹃崽先破壳1～2天。这是刚破壳的大杜鹃崽。

刚破壳的杜鹃崽，眼尚未睁开，就会往巢外顶卵。清理巢内所碰之物，“反客为主“独占其巢。

大杜鹃崽，这种向巢外顶物的反应，到X日龄，将不复存在。

大杜鹃崽，即便破壳晚一天半日，巢中之卵及已破壳的大苇莺雏鸟，仍免不了被它顶出巢外的命运。

这个大苇莺雏鸟，在自家巢中，先于杜鹃崽问世，仍未躲过被大杜鹃崽顶出巢外，必死的厄运。

大杜鹃崽的背与尾羽长得快，到了X日龄，养父母同时外出觅食。它在巢中，尾上翘，头后仰，首尾相对伏在窝底。稍有风吹草动，它翻动尾羽花翎，张开“血口”吓退入侵者。

大杜鹃崽食量大，长得快，到了XX日龄，身已伏满巢口。再遇入侵者，它突张血口发出“咝咝～咝～”地蛇鸣声，甚是吓人。

此时的它“血口”频张，喷着蛇鸣声，配合突然挺身，伴着叨鹐动作，谁敢轻易惹它。

大杜鹃崽到了XX日龄，巢已难容其身。

大苇莺夫妻俩，即喂虫又叼屎，含辛茹苦地伺候，喂养着“螟蛉”之子。

XX日龄的杜鹃崽，开始离开寄巢。索食之口，大得像要吞下养父母的头。

大杜鹃崽，到了X X日龄，已能“飞跳”着离开巢位，选择高处入树隐蔽，等待养父母喂食。

大杜鹃崽，经养父母悉心呵护一月有余，体健身强，飞入高树，逐渐开始独立生活。（此图“孤单”摄）

秋天，当初的杜鹃崽，已长成名符其实的大杜鹃。它靠本能只身飞往澳洲或非洲过冬。

资料记载，专家论著；被杜鹃寄卵的鸟种较多，三道眉草鹀也在其中。这种线状花纹的卵，杜鹃不可能现场仿生，必须靠遗传基因形成。

因此，我判断，每个杜鹃族群所“寄卵”的鸟种是固定的。

别看大杜鹃的出身经历不光彩，它却是益鸟。

敢食“别人”不敢碰的松毛虫。一只大杜鹃每小时可捕食100多条松毛虫，对抑制松林突发性虫害起着重要作用。

这只大杜鹃是被“寄卵”于东方大苇莺的巢中，被养父母大苇莺，孵化喂养长大的；它懂大苇莺语言（鸣声）是肯定的。

它的成长过程，如同人类把婴儿放在异国他乡寄养一样。孩子长大后，自然会懂当地语言。

所以，我说“寄生性”繁衍的杜鹃鸟是“懂外语”的鸟。

春天，它们回归故里，靠能听懂的那点“外语”本领，轻而易举地找到，曾喂养它长大的那种鸟类的巢。故伎重演繁衍后代。

又是一年春草绿，杜鹃依旧鸣“布谷～”。

注：文中，X日龄，属独家观察记录，在未写入著作前，暂不外泄。

图/文/编辑：周岳峰（龙江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