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新疆，没有人不知道莫哈尔加的！莫哈尔加就是莫哈烟。烟民的最爱……</p><p class="ql-block">一九六四年，我刚到新疆那会儿，单位不发烟票，但会发给你一月一条上海产的大前门烟，随工资一起发放。一条大前门烟，当年是三块五，从工资中扣除。</p><p class="ql-block">对于我来说，烟不烟的，无所谓，因为我天生对烟草过敏。正因为这样，我名下的那条大前门烟，就成了烟民们争抢的香饽饽！一个个涎着脸向我求转让。一条大前门，给谁都是得罪人！最后，我只好告诉出纳，我份内的那条大前门，由你处理，反正我不要。</p><p class="ql-block">其实，对于烟民来说，一条大前门烟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一天一包的话，至少也得三条加。所以，他们会搭配着木哈尔加，解决烟瘾问题。而大前门只是作为交际用的工具。事实上，单位里的维吾尔、哈萨克人，更愿意抽莫哈尔加。当然，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放弃那条配给的上海大前门……</p><p class="ql-block">莫哈尔加中，伊犁产的，据说是上品，当年是每斤一块五。生产莫哈尔加的原料，采用的不是烟叶，而是烟杆。烟杆烘焙干燥后，碎成小米一样的颗粒状，就可以上市了。</p><p class="ql-block">对于老烟枪来说，莫哈尔加浓烈，呛口硬，吸上一口，要比大前门过瘾。所以，莫哈尔加很受烟民的欢迎。莫哈尔加需要自己动手捲起，这就成了一道非常别致的民俗风景。</p><p class="ql-block">从一只布口袋里，拈一小撮莫哈尔加，潇洒地放到摊开在手心的烟纸上，卷成一个喇叭状的烟卷，再用舌头舔一下烟纸的边缘，使之粘合后捲紧，咬开烟头的闭合处，划一根火柴，点着了，欢畅地吐出一串呛人的烟圈。而那张用来卷烟的纸，多数是用旧报纸裁出来的，也有极少的人，采用干净的白板纸卷莫哈尔加。</p><p class="ql-block">我常常怀疑，那些用旧报纸卷莫哈尔加的阿达西们，会不会在吸莫哈尔加的同时，吸入旧报纸上残留的铅和油墨！可是，他们差不多都会流露出一丝不屑：小巴郎子，什么东西经火这一烧，啥都木有了……</p><p class="ql-block">对于他们表现出来的不屑，我也曾经努力过，希望他们能够听听我的解释。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认知上的差别，导致我越解释，越使他们感到好笑。</p><p class="ql-block">很多时候，我们其实都会面临这种尴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