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十）

劳动者

雁南飞（石益平） （28） 我们一边听着阿强导游的滔滔不绝，一边欣赏着公路两边的自然风光，几个小时的行程倒也显得不是那么枯燥，傍晚时分到达了下龙湾，晚餐过后便住进宾馆休息了。由于这儿是越南著名景点，对外开放也比较早，各项基础设施较为齐全，加之我们在国内旅行社就被打了预防针，说越南基本上比中国落后30年，所以食宿等诸方面的希望值都不要放得太高，到此一看住宿条件还是不错的。 　　下龙湾位于越南北部海湾,伸出海面的锯齿状石灰岩柱为该地典型景观，因其景色酷似我国的桂林山水，因此，又被人们称为“海上桂林”。201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新七大自然奇观”之一。 在下龙湾1500平方公里的海面上，山岛林立，星罗棋布，姿态万千，这里究竟有多少岛屿多少山峰，至今没有精确的统计数据，据说共有3000多座，仅有名称的山、岛就有1000多座。下龙湾的名称来历有种种传说: 一说是上天遣神龙降临北部湾,助越南人民抗击外侵，龙口吐出颗颗龙珠打击侵略者，龙珠落进海里后，化为岩石，耸立成山。还有人说有一群白龙从远方飞来，被这里的绮丽风光所吸引，从天上下来留在海湾里。白龙在海里翻腾激浪，化作千姿百态的奇山异岛。而据科学工作者考证，这里是原来欧亚大陆的一部分，后沉入海中，形成了这种自然奇观。 （下龙湾景色似乎有点桂林山水的意境）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山石、小岛雕琢得形状各异，有的宛如直插水中的筷子，有的恰似浮在水面的大鼎，有的神似奔驰的骏马，还有的好象争斗的雄鸡，最有名的是蛤蟆岛，其形状犹如一只巨大的蛤蟆，端坐在海面上，嘴里还衔着青草，栩栩如生。 中门洞是下龙湾一个著名的山洞，小型游艇可以一直开进洞中。外洞口的周围长满了榕树、竹子、石松等草木。从外洞通中洞的拱形洞口，只能容一人通过。旁边立着一块酷似大象形状的灰白色的大石头，像卫士守卫着洞门。中洞长8米，宽5米，高4米，洞里又似一个精美的艺术馆。再通过一个螺口形的洞口，就进入了长方形的内洞，长约60米，宽约20米，四周钟乳石错落有致，很自然地形成许多小洞及生动的雕像造型。 （斗鸡石，2000年被选作越南旅游标志）↑ 　　游览下龙湾最佳的方式自然是乘船去海上，早餐以后我们首先乘车游览巡州岛度假区及海岸风光。抵达巡州岛以后，本来可以观看越南国粹之一的“水上木偶戏”，但这个表演属于定期进行的公益性免费表演，而我们到达时恰巧不是表演时间，旅行社事先约定，如遇时间不合适、天气因素或停演等情况，既不安排补看也不退赔任何费用，我们只得怪自己运气不佳。 到达码头以后，我们登上具有越南特色的游船出海，穿梭于星罗棋布于海上的岛礁之间，近距离观赏千姿百态令人心旷神怡的世界自然遗产。在惊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同时，尽情享受下龙湾的“海美、山幽、洞奇”…… 　　下龙湾怀抱里还有一处造型奇特的“月亮湖”。为去这一景点,我们先是乘快艇前往月亮湖洞口的一个小码头，一路感受乘风破浪的酣畅淋漓，后换乘小木船进入洞内。 月亮湖是一个360度皆为垂直绝壁的封闭海湾，犹如一只巨大的石质圆桶浮在大海之上，只有一个宽不足10米，高不过5米的门洞沟通着大海与封闭的海湾。 　　穿过门洞，顿感空灵幽闭,悬崖峭壁之上，随处可见一些调皮可爱的海猴子在山间、水边纵情嬉戏。月亮湖湖水清澈见底,水平如镜，如从高空俯瞰，水面圆如满月,所以被称为“月亮湖” ,这儿是电影《007-明日帝国》的拍摄取景地之一。 （月亮湖的进出洞口）↑ （29） 在下龙湾海域密密麻麻岛礁中，最浪漫、最漂亮的岛屿当数天堂岛。它是“下龙湾唯一有沙滩的岛屿，金黄色的沙滩，蔚蓝色的海水，让你仿佛置身世外桃源一般。天堂岛也是下龙湾海拔最高的岛屿，沿着四百多级台阶登上山巅，便可领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环顾四周,恍惚进入了蓬莱仙境。 我们登上天堂岛，迎面看到一座白色雕像,似乎是个军人但不知道是谁，后来在不远处的崖壁上发现一块石碑，上面刻写着“基托夫岛”，于是我们得知天堂岛又名基托夫岛。 　　后来我们还得知该岛还有个旧称为吉娘岛，此岛一面陡峭,一面倾斜，山脚下是一片洁白、平坦、细密的沙滩。1962年胡志明主席陪同苏联航天英雄飞行家基托夫赴岛视察。为了表示越南与苏联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胡志明便以基托夫的名字重新为该岛命名。基托夫岛以其清新、干净的水和光滑的白色沙滩而闻名于世，为游客提供了放松身心的氛围，是下龙湾对国际和国内游客最具吸引力的地点之一。 而天堂岛的名称据说和中国有点关系，因为该岛曾用作举行国际会议的场所。一位中国领导人登岛后称赞此岛美似天堂，于是便有了天堂岛这一名称。 （基托夫岛上随处可见的欧美人）↑ 　　我们在岛上发现熙熙攘攘的游客绝大多数是中国人，但金发碧眼的欧美人也为数不少，因为这儿毕竟是世界上排名靠前的自然风景名胜之一。而在沙滩表现最为放肆的正是这些欧美人，他(她)们的身体被纺织品遮挡的部分总是最少的。 登岛之初，大概是岛上没有购物点的缘故，导游阿强概略地介绍了一下岛上的情况便不再随我们同行了，只是与我们约定了游玩时间和集合地点便不见了踪影。 （基托夫岛上的基托夫雕像）↑ 　　这个岛的精妙之处在于它是整个下龙湾的制高点，登上该岛顶端的凉亭便可以俯瞰周边的绝妙美景，但不断升高的气温和陡峭的四百级台级让我望而却步，因为我脚踝骨折手术后尚未满一年，登山总是让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我妻子女儿试图向山顶发起冲击，但攀至一半以上时感到体力与时间都似乎不允许她们继续登顶了，只得就此打住，拍照摄像后匆匆返程。 我在沙滩悠闲漫步并绕岛半圈，发现岛屿的另一半为悬崖峭壁，无法通行，只得返回沙滩，欣赏远处的岛礁和近处的风景。 （海岛沙滩）↑ 　　下龙湾景区除了海上的奇峰异石之外，部分岛屿还有溶洞,惊讶洞便是下龙湾最大的岩洞之一，面积约1万平方米，其特点是洞顶是无数的小窝，进洞后感觉是走进云纹密布的天空下，但是洞内无滴水。统治越南的法国人曾经称该洞为“惊讶的岩洞”，之后便有了“惊讶洞”的名称，而对于我们中国游客来说，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因为国内开发的溶洞景点比这儿漂亮多了。 （登高远眺海岛）↑ 　　导游阿强多次强调，越南曾被法国殖民近百年，遗存了不少法国的影响，比如收取小费。因此他多次提醒大家，游览结束后要记住向游艇驾驶员和小船的船工付小费。至于数额，他建议每人两至三元人民币即可，因为折算成越南盾，可就是数千元啦。游客们下船时纷纷照此办理，毕竟船工们确实很卖力，也十分辛苦。 （海岛沙滩）↑ 　　在月亮湖等一些景点附近的码头，一些越南人还在经营出租类似双人双桨皮划艇的业务，而顾客基本都是欧美人。他们一般男女搭配，尽乎疯狂地纵情于海面之上，倒也造就了下龙湾的另一道风景。 （海岛溶洞：惊讶洞）↑ (30) 在下龙湾的海面上，我们还碰到了一件闹心事，让我对这趟旅游的印象打了个折扣。 一次乘船去海湾游玩，并计划在船上就餐。登船以后，中国的Q领队便宣布按每一桌6人，自由组合就座，就餐时也同样照此办理。 这艘船上有8张条桌，每张条桌的两边各有一张三个座位的硬木条椅，我们团队包括Q领队和阿强导游一共44人(不含儿童)，领队和导游两人占据一张桌子,领队的如此安排似乎还是科学合理的。 　　然而，当我们登岛游玩后返回船上准备就餐时，发现情况有了变化，船方居然按照每一桌7人安排就餐，这样游客的餐桌就从7桌减至了6桌。我们原来就坐的餐桌被铺上一条色彩特殊的桌毯 ,改为领队和导游的餐桌。聪明过头的船主大概试图用这种小把戏凭空省却一桌菜品。 Q领队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问题，于是当着我的面与阿强导游低声细语，然而似乎没有得到阿强的积极回应，Q领队便默不作声地接受了这改动。 　　但是，这样固然可以减少一桌，但6个座位安置7人总归不太容易，总不能让一个人站着就餐吧，许多游客提出了质疑。令人震惊的是，船方的一个小头目居然提出让每桌多出的一位游客坐在条桌靠人行道一侧的塑料垃圾桶上。面对这一做法，从国内出发时曾自称代表国家旅游部门随队维护游客在国外权益的Q领队居然默认了! 一贯温良恭俭让的我见此不禁怒火中烧，船方为一己私利擅自改变原先约定已属违约行为，让中国游客坐在垃圾桶上就餐无疑是有辱我们人格国格的举动!我立刻提出抗议，阻止部分游客的妥协意向，并率领妻女回到最初属于我们的餐桌。 　　让我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对于我的正当举动，越南的阿强表现出的是理解和默认，我们的Q领队却出人意料的表现出不满和愤怒。他恨恨地对我们说:我不吃了，让你们吃 ! 说着便赌气似地坐到旁边的一张空桌上。 我们心安理得地入座，坦坦荡荡地就餐。因为领队导游有安排游客就餐的责任和义务，而他们是否就餐、如何就餐完全不在我们游客的书中交待。 　　之后，阿强去船尾与那小头目嘀咕了一阵，厨房又送出几个菜到导游和领队的餐桌上，事情总算基本解决。 由于此事，我对Q领队很是不满，Q领队也对我怀恨于心。但身在国外，为不让外国人看中国人的笑话，我什么也没有说。甚至在旅程即将结束，Q领队让我们填写征求意见表时，与人为善的我仍违心地给该领队写了个正面评价，为的是不要影响他的声誉和收入。 　　但我认为Q领队在船上的所作所为与他的身份不符，如不注意改正必然会影响他今后职责的履行。于是回到北海以后，我便善意地给Q领队发了个微信:“Q领队你好!首先感谢你这次带我们去越南的辛劳。另外还给你提两点建议: 1,团队的组织可以更加严密一点，比如就餐可以预先编好桌(游客自愿与领队安排相结合)，以免临时混乱。2,领队在国外应注意维护国家和国人的尊严和权益，比如在下龙湾游艇上吃晚饭时，你预订的是七桌，每桌六人，并已经向游客宣布。但船家在未得到你同意的情况下改为六桌，每桌七人，这是违约，你应据理力争。更为恶劣的是船家安排七人一桌，却只有六个座位，他们竟然让没座位的中国游客坐在垃圾筒上用餐。这是有损国格人格的事，我立即表达抗议和制止，而作为领队，你表示默认，甚至希望游客接受这一安排，我认为是不应该的。以上两点供你参考。” 　　Q领队回复:“谢谢您的评价，用餐问题后来不是给您解决了嘛!在船上我跟越南导游跟船家吵架您没看到吗?” 显然，Q领队并没有接受我建议的诚意，这也罢了，因为我的目的只是希望他能改进自己的工作，利于他长远发展。谁知他后来竟然又发来一条微信 : “我之前也是在车上讲的，我们今天在船上安排6桌来吃饭，从来没有讲过6人一桌。我刚刚跟其余两组客人通了电话证实了一下我是怎么说的，叔叔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谢谢你们一家的理解。在这次出团中你们家人出现问题我也及时的帮您解决了!” （瞎扯蛋）↑ 　　尽管他措辞还算客气，但显然企图否认船方违约的事实，从而否定我所作所为的正当性，进而掩饰他处置的欠妥之处。按此说法，我在船上的行为岂非成了无理取闹了，我不得不再费一番口舌: “如果这样不顾事实讲的话，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船上6人一桌是你红口白牙讲的，而且我们上船就是按6人一桌坐的。你刚才说你为此事与船家吵架了。如果事先就是说7人一桌，你还需要吵吗?你怎么自圆其说?我们已一忍再忍没和你多说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带团适当改进一下，才善意地给你提点建议，目的也是为了你好吧。如果与你置气也不会等到现在，你说是不是呢。对你在整个行程中你的辛劳，我第一句话就向你表示谢意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多此一举给你提建议。如你不想听，算我多事。祝你好!” 他再也无法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