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您还是累倒了(随笔)

安琪大杨1983

<p class="ql-block"> 菊幺,您还是累倒了</p><p class="ql-block"> (随笔)</p><p class="ql-block"> 菊幺,我的满姑。幺幺,是我们家乡对姑姑的称呼。</p><p class="ql-block"> 早些天听闻菊幺做了大手术,这心里老是惦记着,也很想立马专程回老家去看望与陪她一些日子。可刚刚手术,因疫情院方不给探望与陪护,只好着罢。可心里又老是想着她,想着她的一些事儿,便动手写下本文。</p><p class="ql-block"> 我姑姑菊幺,与共和国同生,今年七十三岁。是我父辈中最小的一个,排行老九。父辈中有叫她“菊满”,也有称她“九妹”的。我们晚统称为“菊幺”或“菊姨”。我奶奶共生十二胎,存人九个,我父老大,菊幺老满,他们兄妹感情极深,这情份传至到我们晚辈,也是很浓很浓的。</p><p class="ql-block"> 菊幺仅大自己八岁。我们的孩提时代,她给我印象是漂亮、活泼、聪明、善良,做事专一、认真和永不知累。</p><p class="ql-block"> 菊幺一米六三、四的个子,身材始终苗条,虽然她离乡脱土较晚,但肤色白净鲜嫩,面像轮廓极像我奶奶,是我父辈们中最漂亮的。因排行老满,爷爷奶奶有些骄宠她,在那个年代,让她读书不少。后来,她在老家农村担任过一段民办老师。记得我小时候一放假便回乡下看望爷爷奶奶时,与她玩玩最多。她不是带我们下田捉鱼,就带我们到湖塘里采菱摘莲。当然,也教我们割草、拾稻和挽草把。在带我们玩的过程中,她总是笑容满面,和暧可亲,也时不时地唱一两支歌。所以,我们一回到老家,除了看爷爷奶奶外,最喜欢的,就跟她玩与她亲近,自然从少年时代起,她与我们这些侄辈们的感情要深厚一些。</p><p class="ql-block"> 菊幺是最后一批工农兵大学生,虽说推荐但也要考试。那年她选学了学医,就读于湖南医学院(湘雅医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常德地区人民医院口腔科,当上了口腔科医生,一干就是一辈子,最后在口腔科主任职位上退休。因职业关系,几十年的站立工作,使她双腿患上了静脉曲张。那腿上的静脉曲张形成了一砣一砣的疙瘩。因这,我几乎没看她穿过裙子。她对所有患者,总是轻言细语,十分的耐心。她对每个人的牙齿十分的珍惜,从她口里很难听到一个“拔”字。她常常对病人说,“你们要爱护牙齿,让牙齿清洁,口腔卫生。我们当医生的职责就是保护与治疗,牙在口腔里虽然看来很多,但不可轻易损伤特别不可轻易拔牙。一个人一身只换一次乳牙,以后是不可能再长的,拔一颗少一颗,而且每拔一次就对牙床就是一次创伤,对周边的牙齿也就影响一次。”在她的眼里,只会拔牙的医生决不是好医生,她认为这是对患者的不负责,也是医生的无能。在她手上,修、补、填是最多的方法。正因如此,找她看病医牙的人很多。她一身中最引以自豪的一件事就是为晚年的华国锋治牙,那年华老退休后来常德看望老朋友刘春樵,晚上突患牙病,医院派人将菊幺叫到科室为华老看病。通过她的细心处置,止住了华老牙的疼痛,华老很是感激,菊幺提出与华老合影,他欣然同意,便就在诊室里拍了一张合照。</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是一九七六年的九月初,我母亲患重病住进了湖南医学院附属一医院,菊幺刚入校不久,她白天上课,晚上便来病房看护我的母亲。记得手术那天,她请了一天的假,一直陪在我父亲和我与姐姐的身边,这在异地他乡,给了我们不少的信心与安慰。</p><p class="ql-block"> 我们祖籍在农村,好些叔叔和亲戚在乡下,他们患了大点的病,总是来城里治疗,菊幺便成了他们主心骨,帮他们跑上跑下,陪护的亲人有的不是住她家就是住我二姑银幺家,她们毫不嫌烦,还总是宾客相待。不仅如此,即便是老家非亲沾故人找上门来,也是如此热情。在菊幺眼里,凡来找她的,都是患者,也是对自己的信任者,没有理不对来者和谖。到了退休年龄,医院仍挽留她在位续干了两年,直到她腿疾严重,多次提出不干了,医院才就此放弃。</p><p class="ql-block"> 我结婚时,没有用车,她代表长辈带领男方的亲朋步行到女方家接亲,这让我的岳父母和妻方亲戚们很是感动,至今令我不能忘怀。我父亲历来身体不好,经常患病,特别是晚年,她几乎成了家庭医生。因我们儿女不在身边,母亲遇有情况便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我们有时有事,需要有人帮助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每当这时,菊幺也总是不厌其烦地予以帮助,排忧解难。现在,我的几个健在的叔叔姑姑,因年事已高,在感情上怕孤独,总是隔天打电话与她叙说兄妹情,且一谈就是半个来小时。事不新鲜,话又是重复,但她始终耐心倾听,让授话者得到心理上的满足。</p><p class="ql-block"> 我时常想,菊幺已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在我眼里,她是位“不知疲倦”的人。尽管如此,这只是我的一种良好的愿望,人哪有不知累的?这不,菊幺还是累倒了。我们亲人们都盼望着她早日康复。</p><p class="ql-block"> 二O二二年七月十日于长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