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肺行动第一回

阳光

——照金、石门户外行 楔子：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2022年7月10日下午，我和爱人一起自驾从三原出发，途径泾阳县云阳镇、口镇、淳化县石桥镇、大店新区、城关镇，第一站先到淳化城关镇南村，同学母亲去世，我们去祭奠，祭奠完在南村吃饭，饭后驱车由南村途径秦河镇、安子哇乡出淳化境入耀州区，晚9点多抵达照金红色教育基地。到了照金，加油蓄水，准备赶往旬邑石门山自然森林公园，在照金车站蓄水时遇好心帅哥，说石门晚上不安全，劝我们就地扎营。由于第一次做户外，缺乏野营经验，也就听人劝导，在照金车站外走廊支开帐篷，简单洗漱后就地休息，旁边就有卫生间，洗漱解手都很方便。我们下午从三原启程时，三原室内温度还高达31℃，室外更是热的难受，40℃以上，晚上到了照金，跟进了空调房一样，全身上下马上感觉很凉爽，皮肤还略微感觉有点凉意，在这个流火的夏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简直太舒服了。除了温度适宜，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丝水水润润甜甜的味道，每一口呼吸，都沁人心脾。爱人从未在户外露营，跟着我折腾了一路也累了，一进帐篷，躺在我铺好的软软的睡袋上，很快就微鼾声起，酣然入梦了。我洗漱完望着天籁和远处夜灯点点，却久久无法入睡，从浮躁炎热喧嚣的城市一下进入这宁静凉爽的天然氧吧，顿时感觉身心也得到了净化休整。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我们就被周边的鸟鸣和晨练的声音吵醒了。我们简单洗漱后驱车继续往旬邑石门方向进发。尽管路随山转，但全是宽阔平坦的柏油路，两边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玉米田，越往山里走感觉氧气越充足，对肺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洗练，大口做着深呼吸，吐故纳新、推陈出新，把长期在市井里吸纳多年的浊气全都吐排出去，换些新鲜干净的进去，也给肺和血液洗个澡做了一次比较全面彻底的新陈代谢。 进入石门山，第一个先到达了“秦直道文化苑”，这是一处人为打造的文化景点。大门口用木栅栏围了起来，里面是一个停车场，大大的牌子写着“停车收费10元”。哎，山里这么大的地方，搞的商业气息这么重，明显让人感觉急功近利，恨不能一刀切出一个金娃娃。在这炎炎夏日，正是进山消暑纳凉的大好时节，除了我们两个却看不到一个游客一辆车的影子，生意清淡的门可罗雀，正所谓门前冷落车马稀。公示栏写着门票成人50元/人，1.2米以上儿童30元/人，询问守门人里面都有什么，回答简洁生硬——“进去不就知道了”！大有“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的“坐山雕”之势，瞬间让人打消了进去转转的想法。大门外修建的一座“秦直道博物馆”和用木头搭建的“秦兵站”，也用木栅栏围着，形状很像古代作战时安营扎寨时营外防御外敌的三角木栅栏。从导游图看里面有秦直道部分道路，有传说中的“马刨泉”，还有些人为添置的儿童、成人游乐设施，诸如弹簧床、旋转木马之类，感觉这些东西也是纯粹为了商业目的所建，缺乏应有的历史文化元素，令人素然无味，也就没再坚持进去，在门前转了几圈，想去卫生间，工作人员讲不买门票不让用卫生间，我勒个去，我也是醉了，难道这么大的山里就没有我可以留下肥料做公益的场地吗？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吾自携妻而去，留下你们在这继续听鸟鸣守空门吧，难怪你们没生意。少做逗留之后我们便顺着大道继续前行，往前走不远看见一处跑马场，内心一直藏着的那个骑马扬鞭仗剑走天涯的侠客梦瞬间被唤醒，立即道边驻车，拉着爱人一路小跑着从公路下到跑马场跟前，周围也不见养马人，用木栅栏围起来的跑马场里只有四匹马，两只大的两只小的，估计是爸爸妈妈和姐弟俩吧。拔了些草给一匹驼红色的大马喂，哈，这家伙还不怕生，一递过去马上就把嘴伸过来啦，咬住我手里的草还往下扽，大板牙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把草嚼碎吞下去了，又把大脑袋凑过来还想吃，肯吃的孩子身体好，这家伙长的也是油光水滑，浑身圆滚滚的很是健壮，不高兴还喷个响鼻，唾沫横飞，黏糊糊溅的四处都是，蹄子把沙土刨的到处飞扬，一看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家伙，我等他凑过来拍了拍他的额头，说了声拜拜了哥们(也许是姐们)，又给爱人拍了几张照片。 在这啰嗦几句，我爱拍照，每到一处新地方，就会拍些自然人为景观，什么夕阳、晚霞、沙滩、海浪、小桥流水、乡村人家、炊烟袅袅、村舍青草甚至鸟儿虫雀……，对象不限，尽收镜中。刚开始我爱人一看我拍照就烦，说我咋那么爱拍照，嫌我老是拖着走的慢，后来，我每次旅行归来，把拍的照片都用文字串起来，编辑成一个美篇或图文并茂的美文，给朋友和家人分享，她一看，哎呦，这挺不错哦，就是过去很久以后，翻出来再看，当时的仍然浮现眼前历历在目，回忆当时情景往事，仿佛岁月又被拉回当时，别有滋味情趣，于是便不再厌烦我拍照了，而且还慢慢变得很配合，我一旦喊一声“转身”，她马上就进入角色，不是抬腿就是剪刀手面对我做好入镜准备，嘴里还“耶耶耶，茄子茄子前妻前妻(田七)”的喊个不停。看来，教育最好的方法是潜移默化，不断坚持一个爱好，慢慢就成为习惯，还有就是身教胜于言传，讷于言敏于行，不要叨叨，只管做，到了一定时候就会量变引起质变。 废话少说，继续赶路。驱车向前，刚上了山坡就看见“扶苏庙”的指示牌，往右边看有个小道，沙石铺就，一车宽，我们也就没停。继续前行不到200米，就看见路左边有一处石头搭建的拱形石门，赶紧停车，走到跟前，才发现可能是用泡沫还是石膏做的假门，刚顺着台阶进入假门，一个很高的石崖就映入眼帘，还没顾得上仔细看，就听见有人喊“你们是来玩的吧？”这不废话吗，我们不来玩难道还是来移山的愚公？出于礼貌，我也止步，客气的回应“哦，你好，我们是途径此处，看到这个拱形石门觉得好奇，停车一观究竟。”也许对方觉得我挺有礼貌，也许是好多天没人和他说话了吧，他很热情，给我们介绍这个石门是石门山自然森林公园的后门，游客一般不让从这进，这个高石崖上有个半圆拱形的石门痕迹，就是传说中的石门，而且上面有很多洞，传说原来有很多蜜蜂，每到鲜花盛开的季节，蜜蜂采的花蜜就顺着石洞往外流，现在每个石洞边沿还能看到流淌的痕迹，经他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看，确实如他所说，石门和蜂洞都清晰可见，也不知道这里之前都发生过什么。 这位朋友说他是汉中一名退休老师，看气质不太像，但谈吐颇有见地，寥寥数语，讲到关于秦直道知识、石门的古今传说和发展、扶苏箭射石门开以及现代人运动锻炼和古印度瑜伽吐纳功、中国硬气功的有关内容。问及一个人在此是否孤独？这位仁兄略做停顿，说道：“心静在此也不觉孤独，可以做一些修行和觉悟！”看他稠密凌乱的头发略长的分布于额头和两鬓，些许花发夹杂在里面平添了些沧桑厚重，面颊清瘦微黑，体桖倒是很白，牛仔裤也挺干净，脚上一双浅蓝色的运动鞋看着搭配也挺合适，这肯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也不知他曾经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一个人独居于此？素昧平生，咱也不好细询多问。 和这位陌生而又热心的朋友絮叨几句后握手道别，继续前行，路过石门自然森林公园大门，开车在服务区绕了一圈，所有房子几乎全部空置，没人，很多设施诸如卫生间、休息室也都大门紧闭，墙皮斑驳脱落，石板铺就的台阶很多也支离破碎了，院子用沙石铺设，有些地方七零八落的长着野草，整体显得萧条破败。 再往前经过几个小镇，然后到了旬邑县城，旬邑之前来过几次，都是随团随队，大家统一行动，也没顾得在县城停顿转悠，这次时间比较充足，才算仔细欣赏了一回旬邑这个山区小城。旬邑县城设置在一个比较开阔的川道里，想必也是远古时期游牧致此的人们为了水源方便在此驻扎，慢慢繁衍生息，最后逐渐形成人口聚集的市井小镇。好多地方都是依水而居，我的家乡淳化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旬邑沟道宽阔，但比旬邑绿植要多要好一些。旬邑县城的街道很宽阔，有新兴城镇的气息，而且商业气息也很浓厚，街道两边高层住宅也是鳞次栉比，商铺酒店比比皆是，缺点和大多数城市类似，停车困难，想停车吃饭歇脚，看到一个饭店，但着急找不见一个适合停车的位置，只能继续开着车往前乱找，到了一个陌生环境，咱也不熟悉当地情况，也不敢随意乱停乱放，不然吃个饭被交警贴个违停的条子再处罚100就得不偿失了。 转了好几圈，也没太发现旬邑有啥当地特殊的地方美食，看到几个老乡卖“御面”，外形有点像年糕一样，白白的长条状，上面有一道一道的斜纹路，走上前去询问，说是当地特殊美食，得买回去炒着吃或凉拌着吃，当时没法吃，也就没买。看到旬邑饸络招牌，便走进去一看店铺虽小但很干净整洁，便要了一碗饸络尝尝，端上来是汤红面白，热气腾腾，一吃感觉是纯小麦面做的，比淳化荞面饸络筋道，但缺少荞香味，量足汤宽，味道还是蛮不错的。另外还吃了几样小吃——油饼、肉夹馍、鸡蛋醪糟，感觉都还挺不错的。据饸络店老板娘介绍，外面来的游客都要去泰塔那里看看，我们饭后便顺着她指引的方向来到旬邑县城北泰塔下，远远就望见一座砖塔高高耸立，走近细看，这座七层砖塔雄伟庄严，为宋朝所建，塔角悬挂的铁铃在风中叮当乱响，声音清脆悦耳，塔北一株古槐也如同一位老翁陪着古塔，风起树叶沙沙做响，似乎讲述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由于回程路途较远，便没敢久留，顺着211国道旬邑—淳化段一路返回，走至淳化官庄境内，空中有了阴云，也有些闷热，一阵阵困意往上泛，眼皮干涩疲倦，看到路两侧有小树林，便在过了孙家庄之后的路边停车休息，选了两株距离合适的杨树挂起了吊床，先让老婆躺上去，然后就地铺开隔潮休闲毯，打起了瞌睡，估摸着也就过了半点钟左右，脸上淋了几点雨星把我从刚刚沉睡的甜梦中叫醒，睁眼一看，下起了小雨，赶紧叫醒爱人，收拾行礼上车启程。经这一小会修整，感觉整个人精神了很多，开着我的小马一路顺风，翻沟越岭，平安归家。 这次是我第一次户外体验，也是对我近期购买的装备的一次检验，所以选的路途相对较近，除了在旬邑石门山景区管理站想把沿路买的玉米用我的户外炉灶煮煮吃时，发现在家试的好好的户外灶点不着火有点沮丧外，其他还都不错，总体感觉挺好挺Happy！ 自嗨一下，从旬邑一路返回，途径淳化小停，后返三原，从官庄开始，一路带着小雨和清亮，一直抵达家里，当晚清风小雨，浇灭了多日炎热，当晚睡的很甜很香。 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不喜欢城市的喧嚣拥挤浮躁生分，没有功利不接近，到处充塞着尔虞我诈虚情假意，每个人似乎都戴着面具示人，让人老感觉身心俱疲，甚至有了社交恐惧症。很喜欢约三两好友，觅一处静(净)地，或小酌或煮茗，清心拂尘服，闲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真源了无取，忘迹世所逐，遗言冀可冥，缮性何由熟，道人庭宇静，苔色连深竹，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沐，澹然离言说，悟悦心自足，舒爽一身轻。 2022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