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女儿的毕业季

Jing

2009年10月3号全家登陆墨尔本，彼时儿子还不到2周岁，11岁的女儿刚刚进入国内的六年级，懵懵懂懂中告别了老师同学，也告别了国内准备小升初时繁忙的课业。

澳洲中小学一月底开学，不知道为什么通常国内孩子转学过来需要过渡几个月的语言班，女儿却没被要求读，直接在Boxhill的公校混了两个月五年级的尾巴。这边小学生基本没有作业，每天带去学校的只有水杯和午餐盒，女儿在她上学的第二天就告诉我们她很喜欢这边的学习氛围，不愿意回中国读书了。学校没人会讲普通话，却很快交到不少朋友，偶尔也带几个亚洲小孩回家玩。

在小学时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刚来那几年私校也很容易进，女儿拿着国内的成绩单和获奖证书的翻译件参加两个私立女校的面试，于第二年1月份正式去了早来录取通知书的CGGS读六年级。婚后的前10年我没有工作专心带女儿，钢琴舞蹈画画写作奥数，领着小小的人儿穿梭在各个补习班。不算太优秀，但是老师喜欢的乖乖女。直到第10年我做超生游击队飞去波兰，她有了被她的钢琴老师母女照顾得特别好的8个月寄宿家庭生活。没有完全征得我的同意，先生毅然决然拖家带口来到陌生的国度，算是彻底颠覆了以往的生活。他的英语是大学里最差的科目，我只在初中学过三年英语，扔了二十几年后就是Hello，Bye-bye， Thank you的水平。那时候不像现在手机里有一堆的翻译软件，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先生要去找商业移民需要投资的实体店，我要每周三四天去读710小时的语言学校，本来就有限的精力多少会偏向给年幼的弟弟，对女儿的照顾实在是分身乏术。尤其是移民半年后在南半球最大的购物中心开了咖啡店后，我把放养的原则发挥到了极致，初中开始她就和同学一起坐电车或火车上学放学，很少上课外班，偶尔有也是自己找好伴搭公交过去，我只负责交钱。学校一天好几封的邮件一般也不看，因为按我那时的英语水平需要不时查电子辞典看得挺吃力。好在她们学校是从幼儿园直升到高中部，身边情况类似的同学朋友有好几个，在同学说起爸爸妈妈会偏爱弟弟妹妹时，她会说我们家都是一视同仁，有时候甚至对弟弟的行为习惯要求更严格一些，看上去的她也不是太失落。

拿到绿卡的2012年底，感觉到在澳洲创业不容易，原先在国内没有实业的先生决定回老家合作办工厂，并于13年年中正式回国参与管理，意味着我要在拿探亲签证过来的父母公婆轮番帮助下一边带着两个孩子，一边打理手头的两家咖啡店。当年很多我们这种的163移民因为夫妻长期分居都出了问题，多年带娃不曾工作，各种心动想买房却总被各种原因耽误导致住了七年的出租房，实在找不到安全感的我咬咬牙在上班之余又报了几个政府资助的技能班，做着就算随时散伙也能够带着孩子们好好生活的准备。原本就不怎么懂这边的教育，为自己安排的日子满满当当，女儿的学习几乎就是自生自灭的状态了。 澳洲允许满14周岁9个月的孩子周末打工，九年级时她找到在附近鱼豆腐店售货员的工作，同学又介绍她教一个十岁刚来墨尔本的中国男孩子学英语几个月，圣诞假期回国时还在美甲店做了一个月的学徒。偶尔带姐弟俩去咖啡店上班，她的热巧克力也能有模有样。因为不同的工作环境而有不同的学习机会，没考虑太多的我倒也很庆幸她可以提前认识这个社会。

从小就是有主见的孩子，受经常是还没有完成作业就给她A+的选修课老师影响，初三时决定要去墨尔本皇家理工读设计，高一的成绩单上所有功课都是A或A+，让我们觉得只读设计实在有点可惜，高二那年在她爸的建议下考虑连带读个商科，澳洲排名第一的墨大没有双学位，莫纳什大学便成了当时的首选。高三的九月份填报志愿，八月时她突然提出来想报考新南威尔士大学的设计商科双学位，因为澳洲最好的设计学院是皇家理工，最好的商学院在墨尔本大学，全国第二全部在新南威尔士大学，这个学校能读双学位。偷懒高考少考了一门功课导致总分变低，还好第二语言的英语裸分和中文加分后都是满分，虽然还是和她后知后觉想要的奖学金失之交臂，总算如愿以偿轻松进入第一志愿。女儿算是做了人生中至今最大的选择，2017年2月，开车送她出发去悉尼，奔赴全新的生活！

孩子们提前在网上找的合租房，房东尚在国内，我们过去时三个都是刚来悉尼读研究生的校友加室友因为洗衣机的落水管没有接好而在那里束手无策，好在先生动手帮她们解决了难题。说好的包家具，餐桌始终没有到位，先生便开车送孩子们去宜家再淘点零零碎碎。我去马路对面的市场里踩了点，披萨寿司饺子应有尽有，姑娘们想偷懒时也不用担心饿肚子，我的牵挂便少了一点。出门在外，远离爸妈的日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3月初第一次回家，下午2点的航班，11:30就搭乘双层火车出发去了机场。2点钟说飞机晚点，到3点说飞机有问题要换一架，3:30登机4点终于起飞，6点多还在从机场回家拥堵的路上。这看着飞行时间才70分钟，回趟家好像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第二次回来是学校的复活节假期，因为第二语言英语考了满分，4月27号带我去参加了维州高考的颁奖礼，算是送给当天我和先生20周年瓷婚纪念日的最好礼物了。

五月我去波兰驻悉尼使领馆办欧盟旅游签证，顺便在女儿地方住一个晚上。递交完资料看回程还早，跟她去上商科的校区看了看，第一次来她学校，最大的感触是和墨大，莫纳什大学一样，很多都是亚洲面孔。澳洲大学进去容易出来难，每个学期四门功课，一周只上两天学，功课基本靠自学，考试前两星期个个学习到两三点才睡，留学生当掉一门补考要3千澳币，所以第一年她没有选择出去打工。

回家的频率大概是一两个月一次，新南威尔士大学当时还是每年两个学期，大一的6月末，趁着儿子需要在波兰境内延长他的十年绿卡时，安排了久违的全家欧洲游。巴塞罗那，柏林，卡罗维发利，克鲁姆洛夫，在布拉格那天恰逢女儿19岁生日。特殊的日子我们也提前在伏尔塔瓦河的游船上安排了晚餐，回到房间又收到酒店送的香槟。美酒佳肴还有音乐助兴，让今年的生日与往年不同了。女儿先行回去，需要独自从华沙飞赫尔辛基转上海，休息十几个小时再转飞悉尼。老公说这么大的孩子你担心什么呢，女儿说放心吧我每个月飞的，当妈的还是有点忐忑。孩子大了很多时候不愿一直呆在父母身边，三个星期的全家出游给了封闭的环境，也增进了家庭成员间的感情。

这年的圣诞假期，先生的外甥女结婚，全家回国度假。珍惜每次能相聚的机会，我们带上长辈们一起去了哈尔滨和雪乡旅游。现在算起来，这次是她这些年最后一次回去过的中国年。

18年初我再次去悉尼办欧盟签证。那时女儿刚搬了两人合租的小窝，房子挺新交通很便利，卧室里挂她自己的小画作。武汉来读研的室友生活作息规律，饮食也清淡健康，两个人相处得挺不错。原本想出去打工，想想还是参加社团工作更有意义，最后选了学校的华语辩论社。上学交友健身，很开心她越来越适应独自在外求学的生活了。

这年的母亲节刚好也是先生的生日，女儿回来陪我们过节。为人父母的20年，生活自打移民便有了清晰的分水岭，为自己忙的天昏地暗的结果自然是忽略孩子的成长。庆幸最关键的这些年，放养的她没有走偏。看到她偶尔才发的朋友圈，突然有点感动，也感恩你们成为我们的孩子！

6月，回宁波小住三天后全家经维也纳转飞华沙，开始这年的欧洲之旅。7月1号按照我初次做的攻略出门自驾，维也纳--萨尔茨堡--苏黎世--琉森--因特拉肯--日内瓦--普罗旺斯--戛纳--尼斯--摩纳哥--维罗纳--威尼斯，历时半个月，行程5000公里，特意在摩纳哥过了女儿20周岁的生日。家人相伴的旅行，满满都是幸福的回忆。只可惜之后新南威尔士大学将更改为每年三个学期，一家人相聚在欧洲最美旅游季便是奢望了。

九月假期，带了她的悉尼同学回墨尔本，和我们吃吃团圆饭，一起看看做过小群演的央视中秋晚会。三四天后和同学出发去新西兰，怕我们担心汇报还挺及时，雪山森林湖泊，还安排了30分钟的飞行驾驶学习，一星期后直接返回悉尼。

从小话不多却特别有主见，国内的每张成绩单上，老师都会说女儿的人际交往能力不够，参加华辩社半年后，在新一轮选举中她居然当选了社团的宣传部长，有点不可思议了。新南华辩社过千人，有机会参加一些大型的社交活动，对于内向的孩子来说，绝对是很好的锻炼机会呢。

阴差阳错没有收到儿子私校第一轮录取通知，圣诞假期我带他回国两周后提前回来墨尔本参加奖学金培训班，女儿也没回国便去读了个暑期课程，还找了日料店和珠宝店打零工。匆匆回家和我们一起过农历新年，小住几天返程。因为家里有客人让她自己坐公交去机场，看着背影突然就很感慨。除了回家时给她做点好吃的，对她的关爱实在不多，也一直觉得亏欠。这次回来过年，有了多次的促膝谈心，感到孩子成熟了好多，也再次确认去悉尼读书是个明智的选择。

19年的学校在2月开学，华辩社马上很多活动，几乎每天都要出推送，要给五十几个部员安排任务，组织会议，有几天每天忙到两三点。她觉得社团得到的锻炼比工作多很多，也很有热情，为此辞去了珠宝手表店的工作。2月底有三百个人的迎新会，她负责前期宣传，现场摄影录制，还有上台介绍部门。四十几人的团建轰趴，好多的锻炼机会，貌似再没看到国内老师评语里每年提到的社交能力差，也让我很难再和高中时一年迟到几十次懒洋洋的孩子联系起来。

这一年女儿设计专业主修珠宝，4月交出她的第一套手工戒指作业，5月完成另一套的珠宝作业。

5月假期和同学们去了趟塔斯马尼亚，女儿给我们都带了礼物回来。在参与华辩社工作几个月后，慢慢感觉和自己的想法有很大出入，有天和好朋友聊天，两个女孩突发奇想要自己单干重新搞个社团出来。虽然依然不常回家，和她爸的沟通却多了很多。先生说女儿的很多想法已经超过了他对她的了解。

六月趁外公外婆过来，她爸还没回国，挤个周末匆匆回家三天。华辩社的职位还没有完全辞去，新社团的筹备已经开始，需要准备各种资料跟学校申请，工作学习压力大内分泌紊乱，女儿向来光洁的脸上满是痘痘，除了跟我出门看GP，都没有出门见朋友。当年一门心思读设计，商科只是读双学位时的附属选择，如今却越来越偏向于商业管理，而这也刚好吻合了她爸的期望，每一次回来父女俩都有说不完的话，而我能做的，便是例行的后勤保障。

21岁的生日，是新社团的朋友们和她一起过的。七月珠宝设计的作业，是把喜欢的书做成胸针。女儿的设计理念，老师觉得挺不错，还拿去展示给其他学生看。

同时，她为新社团设计的Logo也出炉了。她说很庆幸在悉尼时认识的很多都是上进正能量的朋友，一帮志同道合的年轻人说干就干，致力于提供摄影，设计，绘画，电影等艺术的交流平台慢慢有了构架。

8月的另一组戒指作业，Casting About - Reconnect，慢慢有点样子，我还蛮喜欢那枚蛇型戒的。

女儿向来说自己外表萌妹子，内心女汉子，作为民主选举的社长，累并超级快乐着。影艺社通过学校审批后，九月开始的Orientation week招新，三天下来居然招到850个社员，远远超过了大家的预估，也意味着肩上的责任更重大了。那年中秋最好的礼物，你若安好，便是团圆！

梦想的微光一缕缕照进现实，摄影部，活动部，宣传部，外联部，社团在两个月里举办了11场活动，忙到飞起的节奏。圣诞假期女儿没回国再次读了暑期班，中途回来陪我们过节，那时的我刚刚放弃了小打小闹的代购生意，有了大把的精力专心带儿子学这学那，对女儿的愧疚也更多了几分。她说没事啊，我一个人混过来也挺好的。聊起对未来的规划，虽然依然迷茫，还是觉得这三年的经历让她成长了很多。12月31号，我们带着儿子回国，她找朋友玩了几天后返回悉尼。

2020年如期而至，首次在武汉发现的新冠病毒开始疯狂传播，并扩散到全世界，澳洲也于2月1号紧急关闭了国境。之前很少特意给女儿打电话嘘寒问暖，有事微信留言，因为彼此都是忙忙碌碌，也因为觉得她坚强独立可以应付自己的事情，组建社团后更是有了相亲相爱的大家庭，相信no news is good news啦。虽然很多留学生回不来，2月的招新依然准时开放，要和校园里那么多留学生打交道，她刚好又找了家中国公司做三个月的实习，担心要公共交通出行，也担心居民大肆抢购物资时住公寓的她是不是囤了足够的生活用品。老母亲天天焦虑却又无可奈何。3月儿子去camp一周，原本想和她爸一起去悉尼看女儿，奈何非常时期实在不宜出门只能用微信多多交流。因为停靠悉尼港的红宝石号游轮发现多例新冠肺炎病例，新州的疫情很是危急，实习改成在家上班，社团只有偶尔的线上活动，学校全部网课，需要动手实操才能拿出作品实物的珠宝设计因为没有材料没有设备被严重影响了。

四年的商科将于2020年底结束，设计的第五年只需半年就能提前修完学分，偏偏疫情之下毕业季的就业形势超级严峻，女儿开始到处投简历找12月的假期实习。4月27号，收到她电话说终于收到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安永的圣诞实习offer了，目前的实习老板也提前告诉她毕业可以直接留公司工作。又逢结婚纪念日，你还真会挑时间给爸妈惊喜呢。

疫情起起落落，此后墨尔本和悉尼经常关闭边境轮番封城，根本不敢有让孩子回家的念头。好在一帮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们相互取暖，偶尔趁着疫情的空档欢聚一堂，也一起庆祝了社团的周岁生日。

7月，社团里三个小伙伴一起过了集体生日，大家偷偷策划，天南地北的朋友们特地录制剪辑了一份视频送给她，有这么好的大集体真的很暖心，连我都有满满的感动了。

社团成立时定下的制度是每一任社长的任期不能超过两年，为了准备接下来的实习和工作，也给其他人更多的机会，9月女儿提前从社长职位离任。她在朋友圈说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带了一年娃的感觉。

11月下旬开始她墨尔本公司的实习，职位是People Advisory Services，因为疫情的缘故统一改在线上上班，所以还是留在悉尼顺便准备12月初的期末考试，我们很希望没有太多工作经验的她能尽快适应，并能在50%留下来正式工作的概率里。12月18号是最后一天实习，最终的offer要2月才发，头天我们微信约好结束后聊聊总体感受。早上接到她信息说聊天的时候主管提前告诉她可以拿到工作offer，让她等的时候不用太煎熬，并于当晚就签了合同，可能会在毕业前给她悉尼的兼职，先一周上两三天。不用兵荒马乱一毕业就失业，有个自己喜欢又不错的起点，很为她高兴。整整一年没有回家，墨尔本50天没有新增本土病例，当晚便订了十天后的机票打算回来住半个月。谁知悉尼再次爆发疫情，三天新增28例，回家的计划只能搁置。几个中学里胆大的男同学假期去悉尼玩，一起聚聚还顺便加入了影艺社。

2021的年三十女儿因为牙疼后做根管治疗发炎住院输液，直到她初二下午出院发了朋友圈我才知道，原来因为脸肿吃不了东西低血糖晕倒在急诊室门口，居然是被救护车送着去转院的。原本几百公里一张机票的事情，却因为墨尔本突然的五天封城无计可施，幸亏男朋友请假照顾了她好几天。2月底，因为疫情滞留墨尔本13个月的先生终于拿到政府批复允许离境，需要在悉尼转机飞上海，总算有了时隔半年见面的机会，我也多少放点心。复活节假期疫情比较稳定，赶紧带儿子去悉尼小住几天看看她，顺便做点家常菜改善生活。

五月初设计学院的考试完毕，提前修完学分的女儿进入悉尼的安永开始一周五天的工作。年初养了两只兔子，留学生朋友回国，他们又收养了一只猫猫。月末还和社团的朋友们一起去卧龙岗高空跳伞。

九月，收到商学院2020的奖状，学业算是完美收官啦。在安永女儿主要做人力资源，商业数据分析和法律咨询这块。很喜欢那里的工作氛围，同事之间相处融洽，不用怎么加班，压力也不算太大，只是当初也曾有天马行空设计师梦想的她总觉得目前的职位过于严谨，尤其是法律咨询那部分，不是太适合自己。刚好看到亚马逊招Brand Analysis，品牌分析师做亚马逊平台和客户的对接，电商方面，金融市场什么都有涉及，是她喜欢的职位也会很有挑战，说就算工资降了也更愿意去那里锻炼，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又去投了简历。经过八轮的层层面试，11月17号最终拿到心仪的offer，11月25号大学最后一天，算是给自己最好的毕业礼物啦！和有相似背景的朋友聊天，她家女儿在拿了墨大的本科和硕士全额奖学金后放弃了再次拿奖学金读博的机会开始工作，大家都庆幸在我们初来乍到自顾无暇的日子里，孩子能单枪匹马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

12月3号是女儿在安永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公司之前已经往墨尔本办公室调取她的档案了，在签订正式合同之前离开，她说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此时的选择。每一次勇敢的转弯，都是一次新的机遇，好好把握就可以啦。经历了魔幻的两年，圣诞节女儿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墨尔本，结果天天出去和朋友聚会还成了小阳人。她说同事通常都是有过几年工作经验才跳槽过来，作为校招生的她相对白纸。亚马逊在培训一周后，很多工作便开始独当一面，对接邮件也不用给领导看后才发，感觉效率高了很多，压力大了不少，她还蛮喜欢这样的挑战。虽然那么多面试官都没有从口音听出英语是女儿的第二语言，作为办公室唯一可以流利讲中文的职员，她多少还是担心自己的英语不够好，但上司同事都特别nice，慢慢就能适应啦。

学校各个系的毕业典礼陆陆续续分批进行，最早跟着女儿从华辩社宣传部转到影艺社摄影部做骨干的同学今年一起毕业，5月初女儿就先和朋友们拍了照。

5月10号会是正式的毕业典礼，她早早来问我们能不能去参加，我们说再忙也会去啊。看了下日程表，把儿子当天的钢琴课挪到头天，打包行李把他送去同学家寄宿一晚，我和先生搭上午的航班飞去悉尼。2:30出发去学校，女儿带我们兜兜转转，这还是先生第一次进新南的校园。

感谢社团里的摄影师同学，特意过来帮我们一路的拍照留念。

天色渐晚，典礼6:30在礼堂举行，毕业生逐个上台领取证书，五年的大学生涯算是正式落下帷幕了。

离任不离社，留学生陆续回来的6月，女儿和朋友们一起庆祝了社团的三周年生日。原以为去读个大学，女儿会按照最初的计划去法国继续读研，最终回到墨尔本我们身边。如今在悉尼找了工作找了男朋友，交了定金的楼花也能够于明年中交付，回墨尔本生活的可能性便微乎其微了。龙应台说父母子女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 不必追。女儿的微信签名是不慌不忙，心之所向，今天是她的本命年生日，前路漫漫，愿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努力追逐自己的梦想。记得家永远是你能停泊的港湾，你永远是我们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