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初吻是吻别

潇湘子

　　文革后期，我入伍当兵了，是技术兵，修汽车的兵。

那时当兵很吃香的，加上是技术兵更让人羡慕。有人介绍了家乡另一个城市的女孩子和我处对象。

这个女孩子是那个城市一个大厂的工人，人长得漂亮，能歌善舞，是厂里工宣队的台柱子。为了博得她的芳心，我差不多每隔一天两天就要给她写信——那时当兵的寄信都是免费的。

开始，对方还有点犹豫，后来被我写的一首又一首爱情诗歌打动了。她觉得我有才，而且笃定一定能在部队捞上一官半职。于是，她买了火车票到部队来——当然是来确定两人关系的啦。

这姑娘太聪明了，几件小事，就看出了：我不是当官的料子。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天晚上我在连队的招待所陪她聊天——她好像没有刚来时那样热情了。吹熄灯号了，排长叉着腰，站在房门口命令道“回宿舍”。

第二天早晨，她在招待所躺着，我走到床前，对她说：‘请好假了，我们去登白云山吧’，她不搭理，并说：‘明天回去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不到一起了。度过了尴尬的一天，晚上我到招待所陪她，她闭眼躺在床上。我主动吻她，而且把她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反抗。但要深入时，她坚决反对。直到连队吹起了熄灯号，我最后吻了她，就悻悻地离开了。

翌日，我们礼节性地在火车站分手道别。再以后也就断了联系。

多年后，介绍人告诉我：当时她厂里有一个大学生在追求她，她本来是到我这里来做决断的，“她觉得你不如那个大学生有前途 …… 后来就和那个大学生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