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期，我们进步了吗？

不周山洞主

这一学期是从2022年2月17日开学，7月1日结束期末考试的。我陪大海完整地经历了一个学期，135天，也短暂，也漫长。这是属于大海的三年级下学期，也是属于我竿头日上的一学期。这个学期，我们进步了吗？ 　　7月6日，大海返校。一进家门，我便熟练地帮他接下书包，迫不及待地翻了起来。一张进步生的奖状，五门功课的试卷，平均94分以上。我故作坦然，却也难掩心中的喜悦，瞥向大海，他也俏皮地看着我，相视一笑，百感交集。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海成了班里的“差生”，成了我眼中的“问题少年”。有几次大海在被窝里低声抽泣，我一再追问下，他终于说出心中的焦虑和痛苦——学习成绩差。孩子的每一声哭泣，都是我心里在流泪。我也只能是安慰和鼓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是啊，数学的计算总是出错，应用题审题不清；语文作业跑题，每次最多也只能拿一半的分数。阅读理解也总是搞不明白文章想要表达的意思；字迹歪七扭八，龙飞凤舞，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工整；做什么事情三心二意，没有专注力，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上课时的样子；对所有的兴趣班几乎都丧失了兴趣，勉强坚持学下来的钢琴，也从来不主动练琴；动不动就爱生气，乱发脾气…… 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得迷茫，焦虑和绝望。多少次夙夜忧叹所谓的命运，时不时在内心辩证着世事无常。有时心血来潮要洗心革面，有时却又躺平劝慰生活需要岁月静好…… 　　就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里说的，“我开始关心粮食和蔬菜”。我去菜市场买来最新鲜最营养的食材，我在网上搜寻烹饪食物的方法。这一学期，我几乎每天亲手料理着一日三餐，厨房早已成为我在家里最重要的活动场所。我在微信朋友圈里坚持记录着每日饮食，让自己沉浸在生活的烟火味。厨艺自然精进不少，各类食物的营养搭配也更趋完善，渐渐地脑海里也形成了“爸爸的食谱”。看着大海壮实的身体，我总是很满足地说，“你可比同时期的爸爸最少重个十来斤，最少高个五厘米！”渐渐地，在餐桌上或细嚼慢咽或狼吞虎咽，感受着食物带来的美味和能量；在餐桌上我们畅所欲言每天各自发生的一些趣事，享受着一天来最放松的时刻。这个学期，我们的饮食更规律更健康，我们进步了！ 我每天都会骑自行车接送大海，早晨上学打个来回，中午放学打个来回，下午上学再送一趟。一学期下来，我的自行车“飒露紫”又完成了千里之行的壮举。几乎每天上午健身，靠着身体自重和哑铃做力量训练：周一练背和肱二头肌，周二练胸和肱三头肌，周三练腹和肩，周四下午跑步，周五练腿，周六上肢，周日休息。每天骑行的有氧运动加上自律的居家健身，我也收获了麒麟臂，人鱼线和自我感觉良好的胸肌，体重保持在70Kg浮动1Kg。更重要的是，通过运动让自己的身体和意志都保持着强大。而大海呢，每天下午放学我就让他自己走回家。一来我能偷个懒，而且有更多时间准备晚餐，二来也能让他适当运动一下。有时遇到雨雪，他就淋个落汤鸡；有时学校发牛奶，他累得汗流浃背。这个学期，我们保持着运动，身体强壮，意志坚定，我们进步了！ 　　记得我像大海那么大的时候，在班里也总是名列前茅，高低是名学霸。记忆中因为作业没有完成而挨打常有，却从来没有因为成绩不好而感到失落。自然也无法完全设身处地去理解大海关于学习上的焦虑和身处的困境。起初总觉得无关紧要，日后努力就能赶上来。一段时间我发现大海的自尊心出现了问题，开始不自信，开始有了厌学情绪。我又何尝不着急？我又怎能不心疼？后来的一段时间我和大海决心要开始每日晨读。学生时代想赖床却非要早起的痛苦经历又涌上心头，倍受煎熬。我对大海说，“我高中要是学习这么刻苦就好了。”晚上时间也增加了语数外的辅导，主要是帮他纠正错题。一段时间我也开始有了学习的状态，每天练句英语，偶尔背背单词，不知不觉口语和听力觉得提升不少。只是下半年的考证计划略有延迟，须提上日程才好。在钢琴学习方面，起初和大海关于练琴时间的拉锯战中我从未示弱，也因此渐渐让大海成为习惯性的日常练琴。至此，大海的成绩还是起伏不定，也会因为试卷上一些低级错误而让我抓狂。我尽量对孩子耐心，我说，大海没关系，只要今天比昨天进步一点就好了，成绩一定会赶上来。这个学期，我们尝试着努力学习，也确实收获到了各自的学习成果，我们进步了！ 　　推掉了许多社交，搁浅了很多计划。一些时候总会疲惫，总会无助，满腹牢骚，有时还被大海气得满腔怒火，几近崩溃。当然还有感动，还有知足，还有鼓励，还有努力的信心。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自己能慢慢品味。我学会了和大海拥抱，懂得了说出“爸爸爱你”。渐渐地，大海也不再爱生气，不再乱发脾气，他还包办了这学期我俩的所有袜子，也会在餐后把餐具收到厨房里，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有几次我们摩擦过后的长时间地拥抱在一起，互相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心里是满满的幸福。我竭尽所能保护着你，你默默无声温暖着我！ 这一学期，是大海不同寻常的一学期，更是我重新审视自己，沉淀自己，改变自己的一学期。生活变得简单，安静，纯粹和精致，努力地感受当下，尽量地感知幸福。 进步来得或早或晚，也可以是长足的，亦或是微小的。一学期呢，也许是135天，或许是365天，没准儿还是一辈子呢。我会因为我和大海取得的这一丁点儿进步而沾沾自喜，更会为我们将迎接的更多的进步而得意洋洋！ 下学期，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