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Training and Education 中体现人文关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是这样，四月初我们讲座的那个时候，我们就打算与系里的同事们再组织开展一次座谈形式的活动，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可以以我为主，我的作用是抛砖引玉。题目就是《在Training and Education中体现人文关怀》。这个话题我也跟教研室主任简单沟通过，没想到这个学期这么特殊的情况，一直线上到期末。</p><p class="ql-block"> 首先，什么是Training and Education ？这个问题我个人理解比较容易回答。换成中文，就是我们常说的“教书育人”。作为英语老师，我们上课拿着课本和课件，讲清楚了一篇文章结构意思，单词的词性，用法，句子的结构，语法，我们发音正确，说着相对标准的课堂用语等等，这就是在教书，这是一个合格英语教师应该达到的底线要求。“育人”就没有这么简单了，Education 的宏观意义实在太庞大了，要求施教者再上一个大大的台阶。 今天这点时间肯定是讨论不了这个great topic。更难的是我们又怎样在做这两方面工作时体现人文关怀呢? 到底什么是人文关怀? 怎样体现呢？说实在的，我想了好长时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想清楚。</p><p class="ql-block"> 先看看到底什么是教书育人中的人文关怀? 我们可能想到的是跟学生上课态度语调和蔼可亲，学生生病有事我们关心备至，嘘寒问暖，当然，作为一名教师，亲和力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认为这些只是一部分，甚至是浅层次的。我们毕竟不是他们的老母亲，我们接手的是经过基础教育阶段的大学生，从我们这里出炉的大学生，如果不继续深造，他们就会直接走向社会，或造福于社会，或惹祸于社会！我们要做的除了给他们知识和技能以外，更要以自己的人生，阅历，人格，言谈举止甚至是外在着装等等，润物无声地对学生施加点点滴滴的影响。尤其外语专业的学生，女孩子偏多，让她们在学习知识的过程中开阔眼界，自强自信，内外兼修，先在校园里竖起一道风景线。这个话题我在班里讲过，一说到“风景线”，学生们理解为外语系的同学打扮入时，嘴里时不时地飙着外语。我告诉他们这只是外在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优雅和知性是要靠知识和智慧支撑的，而知识和智慧是长期training and education 滋养的结晶。在座的各位有这样的经历吗，无论我们在医院看病，在商场购物，在飞机上火车上，交谈很短别人就能猜出我们的职业。这一点我们作教师的应该感到骄傲! 在长期的知识氛围和象牙塔净土的熏陶下，我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养成教师内在和外在的特有气质。</p><p class="ql-block"> 在对学生专业知识的培训中，教师既要立足课本内容，又要高出宽出课堂专业范围，放眼一个更大的空间，更大的平台，把我们的语言专业课看作让学生了解世界接受高级理念的媒介，而不是只把课本当学习英语语言的工具。让我们的学生从word过渡到world ，中间起着关键作用的L就是我们这些language teachers 。在让学生get informed 的同时竭力去form 他们，培养学生的self-esteem, self-confidence 和一种 strong sense of self-image ，这也就是我理解的“素质教育”。在教书中育人，在育人中着力体现人文关怀，达到素质教育的目的。</p><p class="ql-block"> Contemporary English这本书早就见过，真正讲课还是来到我们系才第一次教。第二册第一课的开篇文章写得及其精彩，可以说是我职业生涯教过的文章中one of the most impressive to me。作者是意大利裔的John Ciardi，是他第一次把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先锋作品但丁的《神曲》介绍到了美国，所以他在美国名气很大，可以说是美国的朱生豪（朱生豪先生让我们中国人了解了莎士比亚）。本文是John Ciardi先生1954年在美国Rutgers University开学典礼上的发言，课文的题目是 Another School Year-----What for？(不知该题目是original 还是教材编者后加的）讲话站位之高，情真意切，用尽幽默甚至讽刺甚至挖苦的口吻，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苦口婆心地教育学生要读书，读好书，读人类灵魂历史长河中积淀下来的经典作品，比如Hamlet, 读哲学经典，读文学经典，家中墙壁上有让人看了不至一头雾水的艺术大师的油画（说到这儿，I do feel ashamed of myself. I have no taste myself for those artistic works. Once I stood in front of the world-famous paintings in one of the best museums in Chicago , I was totally at loss.)那可是莫奈，毕加索等等大师的原作啊！</p> <p class="ql-block"> 面对这些高大上的艺术殿堂，怎样才能不至于目瞪口呆，用作者的话reasonably sensitive 呢？ 孩子们从小听巴赫的作品，什么专业都需要read Shakespeare。如果一个医药学专业的学生怀揣着的梦想就是制药赚钱，那么 你充其量就是一个Pill-Grinding-Technician, 我叫他药丸研磨师。无异于 species of mechanized savages, push-button Neanderthal。作者良苦用心表达到了极致，他用了“野人”“原始人” “species” “life forms”这样的字眼。我备课读到这里时与作者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真的为大师的文章拍案叫绝！大家不要忘记，这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发言， 距今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三分之二个世纪过去了，试问，我们现在的大学教师有人敢于站在台上对学生讲这一切吗？I guess at least not so many。我个人有这样的经历，曾经有会计专业的学生跟我聊到：我们是来学会计的，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必修课和选修课跟学会计有什么关系? 浪费了多少时间啊？我记得当时我跟学生开玩笑说，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是学会计的，学英语干嘛啊？你想去哈佛吗？哈佛大学给一年级本科生开出的是数以百计的选修课，每一门都跟你未来的专业没有必然的联系，在美国，无论你是选最热门的商科，法律，还是医学，在他们硬性的录取考试中都大量地考查你清晰的语言表达能力，逻辑思维与思辨能力，与人交往沟通能力，而这些要大大地依赖你的文学见识，语言能力，甚至是音乐绘画等等各方面的综合积累。我们不是有个特搞笑的广告吗：挖掘机，哪里强，就去山东找蓝翔。你要想学开挖掘机，直接去山东找蓝翔，估计他们不会给你开英语课。想学炒菜，去保定那个技术培训学校不就行了吗？学生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p><p class="ql-block"> 无独有偶，新东方的王强老师有一系列广为流传的演讲视频，其中有一个主题是“读一流的书，做一流的人”。立意和角度与我们课文的观点如出一辙。王强老师说他不看畅销书，只读经典。我们都知道，王强老师以自己强大的语言能力、思辩能力和与人沟通的技巧打动教授，硬是以本科纯文科生的底子打入了美国名校的计算机专业读研。为他打下这样雄厚基础的除了北京大学，他的中学老师们更是功不可没。他生长在不太发达的内蒙古包头市，中学遇到了一批大咖级别的老师，都是文化大革命期间下放到那里的。零基础学英语时，俄语出身的英语老师担心误人子弟，带着他躲在广播室偷偷听完了一百多课从垃圾里捡回来的Linguaphone教材, 这是BBC的经典口语啊! 初学文言文，硬是按老师的要求啃了整整一本《古文观止》的标点符号，后来其他课程也都看到过这样的操作套路。学生再回到课本上就有了“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了。他因老师特殊时期受迫害的祸而自己得了福。</p><p class="ql-block">我认为王强老师的中学老师们和我们课本文章里的作者John Ciardi就是在努力践行着对学生的人文关怀，这是对学生的爱，是大爱!</p> <p class="ql-block"> 前些日子又看了复旦大学王德峰老师的一个演讲，专门讲什么是人文关怀，人文精神，人文素养。他认为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教师，首先要具备人文修养。中国历史上很早就有了非常先进的教育理念: 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我们绝不能轻易把任何学生定义为“差生”，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任何类别任何批次的学生，同时我们还必须承认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巨大的个体差异，永远不可以用同一种标准去衡量正在成长的孩子们。面对我们的学生，我把王强老师的标准降低了n个梯度，告诉他们去看书，可以看畅销书，一个假期看一两本有趣的书，而不是24小时刷抖音，上快手，玩游戏。假期开学我们老师们跟他们分享一下我们自己看过的一两本书，哪怕是畅销书。唐朝大思想家韩愈提出: 教育的目的是传道，授业，解惑。传道是第一位的，是首席! 我个人粗浅的理解传道就是Education, 是思想精神层面的。授业，才是要把具体的知识和技能手把手地教给学生，是对他们进行Training ，这个目标很好很重要，但连唐朝的人都知道它是第二位的。说到这里，一定会出现某种误会，就是我们天天给学生们课堂上“传道”，进行德育教育，冠冕堂皇! 完全不是! 不是生拉硬扯！传道的事情绝不是空谈，不是满口仁义道德。 不管我们授什么业，教师发挥“人类灵魂工程师”所特有的潜质，对学生们的“灵魂”施加深度影响! 不知道谁发明的这个字眼， 实在是太形象太一针见血了，“灵魂工程师”不就是传道和educate他们的灵魂吗？我们一定要知道，每一项知识，无论它怎样专业，它只是具有应用价值。人类在科学技术中的每一步提高，都有它的思想源泉，我们在给学生training的时候，如果把知识点的思想和精神根源丢掉了，王德峰教授说，那我们给学生的无异于现成的硬币，装到口袋里，到了工作岗位上直接投币兑换就行了。 </p><p class="ql-block"> 比方说，时下我们重视很多五花八门的教学方法，强调现代化教学手段的运用。不错，他们给我们的教学带来了巨大的便利，尤其是今天招生数量庞大，每个教室都黑压压一片。当年我读本科时我们班就十七个人，每周八节英语精读课，现在想来跟古时候的私塾差不多了。今天我们的课堂需要先进的电子设备，需要PPT, 需要远程教育。但真正的教育不是简单的知识传递，不是把硬币直接投到口袋里。王德峰教授讲，哪怕就是计算机课程，一个合格的计算机老师要让学生感受到教室里弥漫着的计算机科学的精神气场。一个合格的教师，当他在讲课的时候，逐渐地在聆听他讲课的学生们心目中，他已经化身成一个精灵，他在那里游荡，你看不到他的boundary, 这一切才是真正的教学活动，哪里是现代多媒体技术能够取代的?! （王德峰原话）。教学必须面对面，老师必须面对学生随时的疑惑，察言观色， 在学生表情中捕捉到他们的困惑和解惑之后闪耀出来的光彩! 这时候教师脸上一定也闪耀出了同样的光彩！这不是多媒体技术可以取代的！ 除非我们想把学生培养成一批又一批的简单拼凑知识消耗知识的所谓专业人才。(不怕各位笑话我保守顽固，至今为止，我一直认为文科课堂上的多媒体教学解决的就是便利和效率，有非常多的side effect! 我们的语言学课，语法课，教学法课或许可以用课件加以辅助，但是我们的精度课，阅读欣赏类课，把原本神韵极美的东西用各种红红绿绿的条条框框长短不一的粗细箭头肢解地体无完肤，打断读者的思想感情，幻灯片频闪，让学生无法形成完整的审美思路! 一家之言，随时接受指正。) 因此，从韩愈时代，我们就知道传道与授业不能分离，传道之目标，传道之方式，传道之精神，应当贯穿于整个授业的过程中，这就是我们所向往的在training and education中最最美好的人文关怀。就连计算机，数学，化学等科学都有围绕科学技术的强大思想体系，不要说像哲学文学史学语言这些非科学学科了。王德峰先生指出，科学的定义是对外部世界正确的描述和客观规律的揭示。我们从事的英语教学不属于这类，我们是humanistic，王先生称之为人文学科(注意不是人文科学)。它给我们的是思想与智慧，在科学中不等于在思想中，在知识中不等于在智慧中，我们用思想和智慧传授科学与知识，换句话说，我们用education 去对学生进行training，就是在传道受业解惑，就是教书和育人，就对学生进行training中又educate他们。这个很难，我们工作一辈子可能也不能完全实现这一点，但我们庆幸的是，我们所从事的语言教学是humanistic, 相比理工学科更有得天独厚的条件。（I joked with my husband who is a physics teacher that you teach students science and skills, we cultivate them with thought and wisdom ）我们学着在不离开“教书”的前提下，去释放灵魂，春风化雨，去传道，去育人，去educate。这就是我理解的人文关怀。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在自己的条件和水平范围内，一直努力试图践行这一点，我相信我的同事们也都在努力践行这个理念。我们讲每一篇文章都要将背景放大，将作者通过文章所要传递的思想感情作为主旋律，在主旋律中讲好课文词汇语法结构等等细节语言训练技能。</p> <p class="ql-block"> 这个座谈初稿主要受启发于我们课本第二册第一课，新东方王强老师的演讲和复旦大学王德峰老师的演讲。由于我个人水平所限，理解不当之处敬请各位同仁批评指正。</p><p class="ql-block"> 2022,6,19</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