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岁月(五)

一粒红尘

滴水穿石

——我的初中故事(五)

1985年9月，升入初三.3班。班上新增从嘉峪关转学而来的小凯、二班拆散后的小英等10多名同学。强手如林，虎视眈眈。除了本班同学枕戈待旦外，听说三.1班的小红、三.2班的小德等，聪慧绝伦，厉兵秣马，蓄势待发，岂居人后？

乾坤未定，一切无可预料。争分夺秒，策马飞奔。生活简单到匆匆走进教室做题、急急回宿舍吃喝、小跑着上厕所尿尿，不再有饥饿冷暖的感觉。原来，人一旦专注于某件事，就会特别忽略身边的一切。

此时，同桌换成小军。小军曾是小学同桌，多年前我俩已建立纯真友谊。他一身戎装（他四哥是解放军），五官俊秀，英姿勃发，学习认真，书写工整，吃住在三哥老师的办公室。而我一介贫民，形貌猥琐、灰头土脸。没有证据表明，这次座位调整是否与他三哥老师有关。

我俩坐在第一排。我的眼睛近视，黑板上的字和习题纯粹看不清楚，困难多多。小军既为少年好友，热情爽朗。他主动给我翻译黑板内容，把工整的课堂笔记拿给我抄。作为回报，他不懂的习题，就细致讲解，一起商讨作文写法。形影相伴，默契配合，比翼齐飞。

停电或口渴的夜晚，还可去他哥哥办公室里看书做卷子，免费用灯喝水。

　　那段日子，同学们的身影早晚徘徊于教室周围的林带里，背课文记单词……因为忙碌，同学间熟视无睹，来往不多。

时光匆匆，第一学期结束，期终考试成绩张榜公布，依是年级第一名。老师们笑容满面地鼓励：百尺竿头，再接再厉，前途可望。

　　1986年5月，李老师一脸喜悦的说，上级给学校分配一个直接保送中等师范的名额。他已据理力争，向校长竭力推荐，名额确定是我。报送意味着，不再参加预选和正式考试，就可直接升入师范。毕业后当老师，一辈子的饭碗挣哈佬。那段日子，春风得意，同学羡慕，爸妈和哥姐们为我高兴。感谢李老师，为人公道正派！

6月初的一天，李老师神情沮丧地说，那个保送名额作废啦，上报的申批表中成绩栏，竟然漏填体育成绩（初三年级时学习时间紧张，体育课实际不按课表执行），审核没有通过(现在理解为被顶替啦)。惊天霹雳，明明说定报送，谁料鸡飞蛋打，空欢喜一场！

四处打探，有消息灵通人士说是负责的委托他人填写表格、撰写鉴定时，遗漏体育成绩。诉求无门，暗自发誓：狼心狗肺，毁我一生。若遇见填报表格的，必须讨问个究竟，以解心头恨！

　　六月中旬，按期举行初三年级中师中专预选考试。考场严肃隆重，单人单桌，两位老师巡考。三四天后公布成绩，17名同学（其中第17名因户籍不符要求而剔除，增补第18名）光荣入围，我的名字赫然排在首位。6月底，17名预选同学乘车远赴县城参加正式招录考试，其他200多名同学则赴另一所中学参加高中招生考试。

七月的一天，金榜题名，尘埃落定，喜极欲狂。郑重送给李老师一支钢笔和一本日记，略表感念之意。那天，骑车徜徉在取回通知书的山路上，几欲飞翔！

　　悠悠岁月，风住沉香。蓦然回首，仿如昨天……初入校园，恓惶懵懂，饥渴劳累；奋勇争先，水滴石穿；报送未遂，破釜沉舟；“千淘万漉”，金榜题名。只惜，四年匆匆，还没来得及看清同学模样，我们就散落天涯，兜兜转转，陌路疏途。

“十年磨一剑，出鞘必惊人。”岁月柔和，阳光明媚，山清水秀，花开灿烂。此后过往，皆为序章。

昔我往矣，清风拂过无尽的原野，杨柳依依；今我来思，梅花在湖畔开的烂漫，雨雪霏霏。趁时光还好，相约同学，回看那段随风飘远的美丽岁月，轻轻聊叙我们曾经走过的苦涩艰辛，抑或甜蜜快乐的时光。

　　一路向阳，只为山花灿烂。愿，时光能缓，故人不散，我们会一直含泪微笑着。

　　(《芳华岁月一一我的初中故事》共八部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