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66年我从上海电校毕业,全国分配到了陕西余下,2006年从镇江退休又回到了上海,整整在外闯荡了四十年,说实话,在外地工作生活的很长一段时间,压根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回到上海,当时要调回上海,可以说比登天还难,然而命运却给了我三次机会,就像“三级跳”一样,一跳一跳又一跳,花甲之年又回到了上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就说说这漫长的“三级跳”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第一“跳”,从陕西余下“跳”到了扬州。余下的仪表厂在秦岭脚下,是南京老厂一个车间,为了三线建设,内迁而来,信件来往署名陕西户县余下三号信箱,外人还以为是保密单位呢,那时沿着秦岭脚下,军工厂、保密单位比比皆是,小小的仪表厂只能算是凑数的。职工大多数是南京老厂的,上有老下有小,子女跟着来了,老人留在南京,老公来了,老婆留在老家,心挂两头,时间长了,很多家庭的实际困难接踵而来,尽管厂领导去北京时也向部里反映情况,但那时是十年动乱文革时期,支援三线建设,备战备荒,是党计国策,谁能违背?但粉碎四人帮后没几年,随着拨乱反正,很多政策有了变化和松动,部里有关头头体恤民情,最终同意了余下仪表厂支内职工要求返回南方的愿望,但是南京户口难进,部里先化钱在扬州收购了一个地方厂改为部属企业(电力部扬州电讯仪器厂),然后近百号职工落户扬州,部里又出了一大笔钱,终于在80年我们随着余下仪表厂符合返回条件支内职工的队伍,告别了曾经工作生活了十四年的秦岭脚下,怀着一种难言的惜别心情,踏上了苏北的历史名城—扬州的土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虽然回到了江南,因为不在沪宁线上,要经常回上海看望年迈的父母还不是很方便,而且还隔了一条长江,汽车摆渡才能到镇江换乘去上海的火车,那时润扬长江大桥还是一个梦,碰上大风暴雨,轮渡停航,只能望江兴叹。于是就萌生了新的愿望,如能调到长江对岸沪宁线上的城市就更好了,当然回上海还是一个“奢望”,没有多想。到扬州的第五个年头,幸运又给了我第二次机会,原来余下仪表厂的一个领导调到镇江的“华东列车电站基地”当一把手,他上任后就联系上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去镇江工作,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喜出望外,马上一口答应了。就这样在他的努力和帮助下,很快收到了镇江人事局的调令,跨过长江,来了沪宁线上的“城市山林”一镇江,一到镇江还给我们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子,这就是我从扬州到镇江的第二“跳”。多少年来,我从没对这位领导说过几句感谢的话,更没有送过什么礼品,在这里我由衷的用五个文字表达我的心意:“老杨,谢谢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在镇江生活工作了二十一年,是在外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94年我们亲自把18岁的儿子送到了浙江大学的学生宿舍,尽到了父母培养子女的职责和义务。多年来镇江的山山水水也都印到了我的脑海里,总想镇江也许就是我人生最后的归宿地了,然而儿子大学毕业分到了上海后,却使我的养老归宿又发生了变化,退休前几年上海政府出台了新的政策:落户上海并有住房的独生子女,由上海毕业分配支内或上山下乡去外地工作退休的父母可以投靠上海的子女,户口可以迁回上海。就这样2006年12月17日我六十岁,正式退休了,花甲之年又回到了阔别四十年的上海。这就是我从镇江到上海的第三“跳”,我常说这是“沾了儿子分配到上海工作的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晃退休到上海已经十五年了,虽然蜗居一间,倒也悠悠自得,种种草花不管它绿多红少,郁郁葱葱有点生气就好,带带孙子,增添一点天伦之乐和欢笑,玩玩智能手机和电脑,也算与时俱进赶赶新潮,至于有感而发“咬文嚼字”纯属业余爱好,预防老年痴呆最有效。现在也到了古稀之年,要向耄耋之年进发了,人生旅途,不知还能经历几个驿站?虽然生活大多是一地鸡毛,那就捡几支多彩的羽毛,珍藏在自己岁月沉淀的书本里。</b></p> <p class="ql-block">秦岭脚下</p> <p class="ql-block">扬州五亭桥</p> <p class="ql-block">镇江焦山</p> <p class="ql-block">上海浦东陆家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