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洪江古朴的街巷 寻觅洪商故事的印记

堃哥

2022年6月21日 洪江

沿着沅江，乘着清风，闻着竹香，一路心旷神怡。沿沅水而下，两岸苍翠，江水如玉。洪江，因水得名；古商城，因水而兴。千里沅江流经洪江，沉淀出熠熠生辉的千年商道文化。

洪江市有令人心醉的山水禀赋。嵩云山、密岩尖、天柱峰三山耸立。登嵩云，可赏云海日出壮美神奇；穿横岩，可观万顷竹海绵绵如画；攀密岩，可品山河太极雄奇瑰丽；至天柱，回首群峰密林，错落相依，山水互环，碧波染眼，俨然一幅“千里江山图”。临空鸟瞰，山水相邻，峰崖相叠，云蒸雾绕，水波粼粼，宛若仙境。隐藏云雾中的嵩云山国家森林公园，就像是半抱着琵琶的美人一般，从空中俯瞰洪江古商城就像在画里一样。

洪江古商城，堪称“中国第一古商城”。至今，它仍完好地保存着明、清、民国时期古建筑380余栋，总面积约30万平方米，其规模之大、气势之雄、建筑之奇、保存之好为国内罕见。洪江古商城，还被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赞誉为“中国商业文化的原始宝典”、“中国资本主义萌芽的活化石”、“中国商道文化的大观园和百科全书”。电视剧《一代洪商》的热播，让它再度“活”起来，更“火”起来。

我去过山西的平遥古城，古城保存完好，连里面生活着的现代居民似乎都在沿袭着古时的生活和商贸，站在平遥古城的城墙上，眼前的一切是灰色的，灰色的城墙，灰色的屋顶，灰色的街道，灰色的天空……透过那层层灰色，不自觉会联想“汇通天下”的源起。我去过丽江古城，玉龙雪山脚下的丽江古城是静谧而古朴的，古朴的民居民风，古朴的街巷水道，古朴的集市交易……那种古朴，自然而然的透着一份悠静与原始的韵味，融汇着夜晚酒吧的渲染，在闹吧中激情，在清吧中幽秘，不自觉的让人留恋。

洪江古商城同样有七冲八巷九条街，走在古商城的石阶之上，两侧是高耸的石壁墙垣，浸透了几个世纪的风雨，上面留满了岁月的斑驳痕迹。别样的洪江古商城透着空寂、古朴与灵动，在⼼灵深处却留存的那么温馨⽽清晰。

自古商城的入口处，沿着古老而狭窄的巷子前行，静听着脚底往上传来的那份浅浅的低沉与悠远，仿佛千年的时空便一步跨越。两边是高高的墙垛，眼光顺着墙垛往上爬，往上爬，便到了深遂的蓝天，似乎只有透过那份深远，便能窥见千年时空那头的繁华一隅。

通过刚走过的窄窄的巷道尽头，左转或右转，又都是巷子，因势而就，并非平整，窄处一米有余，宽处也不过三四米，地面全是青石板砖铺成，也不是特别的齐整划一，历史沉淀的味道却深深刻印在了石板上，尽透着一份特有的肃静与孤傲。那长长的、弯曲的、留满岁月足迹的青石板路，我们穿越那曾经阅尽繁华的洪江古商城。在《湘行散记》中，沈从文先生曾这样写道，“在沅水流域行驶，表现得富丽堂皇，气象不凡，可称巨无霸的船只，应当数‘洪江油船’”。洪江油船是运输湘西桐油的木帆船，洪江是整个湘西地区桐油的汇集处，桐油为民国时期的湖南贡献一半左右的税收。

将眼光沿灰白的墙面看过去，便是灰黑的屋瓦，青砖砌筑的墙体，当初的粉饰仍残留在墙面，但经历过千百年雨露风霜的侵蚀，大都斑剥残落，且并未见修补的痕迹，这应是最真切的古城模样了。两边的墙面已然斑剥，黑黑的皮壳从裂缝处高高翘起，顺着剥落的裂缝轻轻一摸，瞬间就被它拉扯到了千年前某一个时空的缝隙，仿佛就触碰到了那个时空的某一处繁华与落寞，从内心深处轻轻释放一种莫名复杂的况味，有迷惑、有震撼，有惊喜、有叹息……

窨子屋屋顶装饰精细，飞檐翘角，灰黑色的屋瓦与灰白色的墙体相互映衬，更凸显一种古朴典雅，尽管只有一两层楼高，但因巷子狭窄，两边的墙垛相向耸立，竟觉出一份压迫感，无形中既能觉出其一种古朴粗犷来，又尽透出一份气势磅礴；其整体简朴大方，又不乏细处的讲究，千年前的那种古城的原始本质的美，也就由这木质或砖砌的窨子屋建筑群层层叠叠地铺陈而尽显无遗。

行走在古商城的街巷上，如同步入一个星罗棋布的迷宫，街巷密集交错，石阶遍布，狭窄弯曲，或冲或巷，或巷或街，也许是对古城的古老建筑及功用有着一种莫明的好奇与期待，竟一点也不会觉出疲劳，反而乐此不疲。一路转悠，见得最多的似乎是钱庄、镖局和商行，有寺庙、作坊，有驿站、衙门，有客栈、会馆，有青楼、烟馆，有报社、茶楼……一间挨着一间，一栋靠着一栋，走在这千年前繁华古城的街巷，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各式招牌，仿佛便看到了千百年前的那份繁华景象，其人声鼎沸，其行人熙攘。

一代洪商“重义轻利”的诚信坚守，“敢为人先”的创新追求，“和谐共生”的发展理念、“心忧天下”的家国情怀等精神内涵，早已深刻又生动地印在时代洪流变化当中。洪江古商城弥漫着浓郁的古商道文化，她用完整地商业语言来诠释生存的命运。

洪商文化早已根植五溪大地、雪峰山下，并且早已深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干事创业的怀化人。“鱼龙变化”的太平缸，“内圆外方”的警示柱，“义方恪守”的门帘，“吃亏是福”的家训，“里仁为美”的警语，人们都能从中深切得感觉到以追求诚信、注重商德、灵活多变、回报公益为核心的“洪商文化”精神内涵和时代价值。

离开时，阳光温柔地倾泻而下，填满古商城的街巷民居，映衬着老街的古朴，庭院的幽深。午后的阳光照亮了这块温暖而古朴的地方，不仅照亮了那一段跨越岁月的人间烟火，更照亮了洪江人民对幸福生活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