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经过三小时的拔高，凡总一行终于登上了秦岭山里一处草甸，大约三亩面积的草甸三面环山，坐西朝东，冬日暖光下微风和煦难得一处世外桃源。脚下草色金黄，根部微微泛绿，抬头蓝天白云，视野开阔。草地正中有间观音小庙，香火不断。草甸北面有座土坯房子，木门禁闭，门上挂着巴掌大的木牌上书正楷“闭关”二字。小庙前有股泉水，四季不干，周围开垦有半亩菜地，地里长着十几颗白菜两排葱，几排西红柿豆角架还爬有不少干枯的瓤子，屋前竹竿架子晾有几件干净衣物。显然这位居士是位勤快之人。🙏</p><p class="ql-block"> 顺着草甸小径往远处林子走，走过一片白桦林，又见一座新建土屋，此处更显幽静。忽然凡总看见一位老者，似曾相识，老者急忙从林子闪进土屋，莫非是“昆叔？？！”</p><p class="ql-block"> 凡总急忙赶过去，“阿弥陀佛🙏，师傅，请……”老者闭门打坐在床低头不语。土屋家徒四壁，桌上地下有不少书，阴暗的光线隔着门缝看不清模样，但凭感觉或者说希望那就是昆叔！</p><p class="ql-block"> 凡总惆怅着离开小屋，小径旁一颗挺拔的白桦树，吸引去凡总的目光，都说细腻的桦树皮是情书最好的纸张，凡总扯下一张最大最厚的，忽然眼睛一亮，上面有行隽秀的楷书：</p><p class="ql-block"> “太行山下旌旗展峥嵘，杜甫故里幽兰沁柔情，悲倥催白发，险恶伴余生，心见本性，运随心生，苦叹风月无边剩二虫。”</p><p class="ql-block"> 老者铁定是昆叔！</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同行人追问，这诗啥意思，凡总说这有点太悲怆……</p><p class="ql-block"> 太行山下当年的大会战，让参与者充满了激情与理想，凡总和昆叔都是该央企的中层，业务上的关系二人成了忘年交。昆叔是文革前的本科毕业生，宽大的额头显示着过人的智慧，而且经过大运动历练，为人处世，工作作风均令人敬佩。很快得到厂部领导赏识并委以重任，主管大宗原材料。凡总一直主管技术，积极配合昆叔工作，或许三观相同，所以关系融洽，工作之余聊聊人生聊聊文化。</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九十年代，社会极速发展，新生事物层出不穷，也激荡起不少污泥浊水，有权有势之人要想出淤泥而不染，或者说洁身自好确实不易。</p><p class="ql-block"> 那年昆叔五十又八。</p> <p class="ql-block"> 凡总的小兄弟阿刚在杜甫故里也算个小混混，在生意上凡总没少照顾他。一天突然急促打电话“凡哥，今天无论你多忙，一定马上赶过来，我有要事想商。”凡总奇怪“多大事？！马上？！”阿刚认真地说“哥，兄弟没开玩笑，你一定要马上过来，电话不能说！”</p><p class="ql-block"> 凡总一想估计是啥见不得人的事，正好要去各业务单位督查技术保障工作，就立马动身去了黄河南的杜甫故里。</p><p class="ql-block"> 一下高速阿刚就等在高速路口。阿刚支走司机低声说“昆处在我们这出事了，昨晚被派出所逮了。你看咱管不管？！”凡总一听吓了一跳“你别胡说八道，真的假的？”阿刚急了“我没事吃饱撑得！？……我发小阿超不在派出所吗？……咱救人不？救，以后老昆会想你们咋知道了？！不救，咱不是觉得老昆怪可怜的，心里过不去，那不真成了见死不救，那不是咱兄弟们的为人。这事凡哥你定！”凡总觉得阿刚说的有理，但一时也没有主意。眼看将近中午凡总“你问问小超，看人还在不在派出所，如被救走了，咱就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这年头知道多没好处。”</p><p class="ql-block"> 派出所小超回话人已被昆处同学救走，交了五千罚款。凡总如释重负并吩咐阿刚“打听打听，谁他妈伤天害理？敢做这事？！弄清楚收拾这帮龟孙！”</p> <p class="ql-block"> 派出所小超，凡总也喝过几次酒，人品不错。阿刚的生意小超有时给捧个场，一来二去凡总包括昆处小超都熟悉。</p><p class="ql-block"> 当天派出所付所长小超早上上班，问执勤民警昨晚有啥大事，民警说有个嫖娼的是个北边某央企的一个老处长，女的是山里的一个年轻村妇。小超出于好奇拿过笔录一看，“唉，这不是和阿刚凡哥一起吃过饭的昆叔吗？！”不放心，小超所长又到拘留室暗地里瞅了一眼，正是昆叔。看记录是昨晚饭后的事，小超第一时间通知了阿刚，大意是如果对生意有益就帮帮昆处，所以才有阿刚急促的电话。</p><p class="ql-block"> 事情的结局谁都无法预料，但在小超眼里这也就是一般治安案件。凡总回到厂里说话小心翼翼，守口如瓶，只是好奇地观察昆叔的一举一动，不轻易提及杜甫故里的业务。</p> <p class="ql-block"> 此事过了一礼拜，厂里风平浪静。礼拜天傍晚。小兄弟告诉凡总，党委书记家公子要去大不列颠留学，明天要出发，再不去意思就没机会了。凡总急忙凑了半个数，等到天黑敲开了书记家的门，一个二层独院。书记夫人能说会道，把凡总迎进门“欢迎凡总光临寒舍，让寒舍蓬荜生辉！”凡总早就领教过什么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忙恭维到“领导羞煞我也！地缝在哪？我赶紧进去！哈😊哈😊，来给小兄弟践个行，打扰了！🙏”趁人不注意凡总把信封递到凡夫人手里，夫人会意答到“我替孩子、你小兄弟，谢谢凡总，这会儿去跟狐朋狗友朋友告别去了。请里边请！”</p><p class="ql-block"> 进了一楼客厅凡总发现里面有十几个厂里的人正在和书记聊天。有人奉承到“要不是书记您，力挽狂澜真抓实干整顿厂纪，咱厂不早倒闭了！我们全厂感谢您！”书记顺水推舟“过奖了。不过，我要不下很招，加强管理，厂里一但停产，恐怕咱们的女孩子、媳妇😘都要去坐台当小姐了！”众人附和“是，是！”书记一看凡总进来了，朝凡总一笑“这不咱凡总来了，让凡总说厂里管理能没问题？！凡总你说，你们原料口敢说管理没问题？！”凡总一看这架势不回答显然不合适，吱唔道“是，是，书记英明。”</p><p class="ql-block"> 但凡总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吱唔“是是”，引来了无尽的麻烦。</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礼拜一早晨，昆处打电话给凡总“立即来办公室！！！”凡总一听这语气感觉问题很严重昆叔很生气！急忙跑到昆叔办公室。昆叔敞开屋门，满脸愤怒等着凡总。“王八蛋，昨晚你到书记家胡说啥了？！什么管理混乱？！你说！你有病了！自己给自己扣屎盆子！！阿！你气死我了！”凡总觉得冤枉“我没说啥呀，书记说有问题，我只是点头附和是是，没什么……”昆叔嗓门更大“附和？！你一附和，大清早，书记找厂长说你大义凛然、自报家丑，厂长让我管管你！！咱们原料口可是厂长树立的管理标兵！你这自报家丑，不是打厂长的脸！你气死我了！”昆叔越说越气愤“你啥都好，就是他妈的嘴松！就跟女人裤带一样松！！”凡总心里窝囊！憋屈！任由昆叔数落，但听到说自己嘴松，一股无名火腾得窜起，想起一礼拜前为昆叔的良苦用心，突然生气地提高嗓门“你说我嘴松？！我要嘴松你还能坐到这里？！你以为你上礼拜干的好事我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昆叔一听，满脸惊诧！瞬间又变成和颜悦色，立马快步走过了关上门，轻声道“你咋知道的？”其实办公楼空无一人，厂部通勤车还没到，领导坐专车先到。</p><p class="ql-block"> 凡总只好实话实说。昆叔安慰到“咱爷俩啥关系，你也清楚书记整了不少人，要是不注意会毁了自己。别往心里去。你今天啥也别干，马上去南边活动，把派出所的口供撤了，这边厂长那里我去解释。费用你看着办。”</p> <p class="ql-block"> 凡总离开办公楼心里如释重负。按常理幕后黑手也是一时冲动，主要是敲诈昆叔，手里需要个把柄，就是下手有点狠！凡总基本也猜到了是哪个业务单位下的手，这招数纯属下三滥，有辱先人，令人不齿！能摆平！</p><p class="ql-block"> 凡总立马带上司机前往故事发生地—杜甫故里。路上还回味着，今天该不该和昆叔挑明此事，昆叔会怀疑自己吗？他能相信自己吗？理智告诉自己昆叔一定会怀疑自己，但天地良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话又说回来，即便不挑明昆叔照样谁都怀疑包括自己。只是下意识地拷问自己：自己的嘴真像女人裤带一样松吗？！今天被逼挑明此事，不是嘴松而是为尊严！如此说来坦然了许多。</p><p class="ql-block"> 找派出所小超抽档案这事不难。凡总只是晚上请兄弟们喝个酒，具体有阿刚抄办。但凡总害怕笔录内容流出去，要为昆叔负责一再嘱咐阿刚不能有好奇心，就地销毁看也别看。这年头知道多了没好处。</p><p class="ql-block"> 阿刚也很卖力，费用控制在昆叔承受范围之内，档案抽走销毁，那事好像没有发生。凡总高兴，昆叔满意，可谓皆大欢喜。</p><p class="ql-block"> 两个月后的一天，厂纪委书记韩大哥看见凡总，热情的不得了，硬拉着凡总去办公室坐坐。凡总顿时紧张起来，心想不会有好事吧？！</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进了韩书记办公室，韩书记先是给凡总夸奖了一番，并说党委书记也说了：凡总是厂里技术骨干为投产试车立了大功，要再接再厉，勇挑重担。暗示书记要给凡总压担子。凡总越听心里越紧张，心里暗想“狗日的，有些人的话要反着听”。接过韩书记的话“书记，你再夸兄弟就找不着北了！咱兄弟们不用绕圈子，啥事你就直说吧，只要是兄弟能办到的！”</p><p class="ql-block"> 韩书记真诚地说“哥有个难事，这不忙了一个多月，党委书记催办了几次，哥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书记今天都发脾气了。”凡总隐隐感觉是昆叔的事。继续胡扯到“韩哥谦虚，你们还有挂检察院的牌子还能找不到你想要的线索？！多大的事儿？！”韩书记继续诚恳地说“你别花焦你哥了，直说吧，有人举报你们昆处在南边出了点事，但没说具体。我们无从下手，那么多派出所，总不能一一去落实吧。”凡总假惺惺试探着对方“那有啥不能，一天问一个，能有多少派出所？！”</p><p class="ql-block"> 韩书记认真到“我们连什么时候的事都不知道，去派出所咋查？！哥知道你在那片做技术指导工作，人脉广，啥事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让你的小兄弟们帮忙查查。我们估计对方有一定反侦查能力，你一定帮帮哥。”凡总一听心里有了数故作难为情“你老哥这不是让小兄弟不仁不义吗？我和昆处的关系可是忘年之交！我帮助你们纪委弄昆处，我不成人渣？！昆叔知道了不活刮了我！”</p><p class="ql-block"> 韩书记低声慢语但又不容质疑“这事你办也的办，不办也得办！你想好！你即便不帮，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p> <p class="ql-block"> 凡总不情愿答应了韩书记。转身又汇报给了昆叔。事情明摆着，纪委动用官方的力量把事查出来是早晚的事，答应帮韩书记实际是给昆叔时间，摆平厂内的事。也许韩书记用心良苦，想借凡总送昆叔个面子，毕竟昆叔为人不错，为男女关系这事晚节不保，大家都不好看。</p><p class="ql-block"> 事情正如凡总所料，厂长找了昆叔，意思是：老昆啊，你是我树立的标兵，厂里处级干部学习的榜样。书记他们接到举报说你在南边被派出所抓了，纪委查了一个月也没眉目，但他们还不想罢手。你给我交个实底，到底有没有？！有，我有我的办法，我想办法保住你这典型；没有，如果真的没有，让他们查，查不出个所以然，那就是别有用心，让他们给说法！</p><p class="ql-block"> 昆叔信誓旦旦，说是严把质量关得罪了业务单位，对方诬陷报复！我不怕他们查！</p><p class="ql-block"> 厂长一听“老昆，我理解你的难处，严把质量关会得罪人！你放心我支持你！我给你撑腰！不能让你们冲在一线的人受委屈😣！让他们查！查！还你个清白！”</p><p class="ql-block"> 凡总一看这不好收场了，不向党委书记低头这事没有好下场。</p><p class="ql-block"> 一方面劝昆叔向党委书记低头，一方面让派出所那边严阵以待，尽量争取时间。另外密切关注纪委的动向。说来也巧，纪委的司机任哥是凡总的哥们儿，任哥平日想挣些外快，凡总替他安排几台车搞运输，任哥抽点成挣点小钱。任哥人实在，天天喊着感谢凡总。凡总一想这也是昆叔上辈子积德，让任哥当个内线吧。</p><p class="ql-block"> 如此这般，又给任哥安排了几台车进厂干活，任哥也同情昆叔“人都快退休了，整人家干啥？！”从此，纪委的行踪凡总了如指掌。</p><p class="ql-block"> 但在厂里尽量躲着纪委。</p> <p class="ql-block"> 又过了一个月，纪委韩书记找到凡总，“老弟，这一个月过去了，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你不能让哥失望😞啊！…你哥这差事也不好干，净是得罪人的事，我也不愿整老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你也知道书记盯得紧，非挖地三尺不可！这不今天又给我拍桌子急眼了。这样吧，听说弟妹还在分厂车间当技术员，哥负责把她调到总厂技术处，总之一句话，老弟费心，抓紧让小兄弟们打听弄清楚到底是哪个派出所？”</p><p class="ql-block"> 凡总一看这威逼利诱，附和到“老哥说到这份上，我亲自去一趟，督战。不过万一举报是假信息，那咱不瞎忙活？！”韩书记认真地说“看目前的风言风语，这事传的有鼻子有眼，应该不会假。这事如果没有，党委书记那边可不好交差。你知道，昆处可是厂长的红人，这样不依不饶，将来没个结果，书记不威信扫地？！我也想了，咱们也别有负担，昆处也不是小孩子，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了就要考虑后果。咱不是唱高调，社会总要弘扬正气！”</p><p class="ql-block"> 凡总点头“那是，那是。”正说着只听“铛，铛，铛。”敲门声，韩书记“请进。”只见厂劳动服务公司的诸经理推门进来，诸经理四十多岁中年妇女，中上等的个子，头发高高盘起，戴幅金丝边眼镜，风韵不减当年。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跟人说话时紧盯对方，有点动人心魄。😶凡总领教过诸经理的风格，有天诸经理给凡总讲课“老弟，你知道姐咋出去谈合同吗？！姐只要看对人，这样一撩……，往办公桌上一坐，ok！拿下！”诸大姐真的开朗大方。凡总急忙告辞。“别呀，姐来你咋就走了？！”</p><p class="ql-block"> 出了韩书记办公室，凡总想了很多。</p> <p class="ql-block"> 哪有不吃腥的猫。有句古话叫“劝赌不劝嫖”，听起来有点像糟粕，但凡总觉得有道理。由于和昆叔是忘年交，所以对昆叔的经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昆叔那代人经历了太多磨难，出生在战争年代，儿童时期逃荒要饭成了常人的记忆。改革开放前是艰苦奋斗改天换地的年代，享乐是种奢望，等到了社会富裕能享乐的开放年代，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不行，老了！有学者总结说是“58岁现象”，凡总甚是理解。当年有很多乱象，还有人祭奠老人送“小姐”！人居凡尘，随波逐流容易，出淤泥而不染难！对昆叔理解万岁！</p><p class="ql-block"> 凡总担心的是纸终包不住火，将来如何收场？！该向昆叔通报的通报，该做“反侦查”工作的继续做，但有时越怕鬼👻鬼越叫门！</p><p class="ql-block">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三个月，纪委韩书记那边毫无进展，尽管他们省里市里没少跑。掐指头一算，此事已过去半年有余，韩书记的调查似乎进入了死胡同。昆叔脸上也逐渐露出了笑容。看似昆叔要迈过这道坎，逃过一劫。</p><p class="ql-block"> 凡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凭他对党委书记的了解，这事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得罪你了，就得罪到底！”这是书记的口头禅。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平静的吓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又是礼拜一早晨，纪委司机任哥急切地打来电话“凡总，大事不好，这边弄清楚昆处的事了，现在正在去派出所的路上，赶快想办法吧！”</p><p class="ql-block"> 凡总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所以忙而不乱，先是告诉派出所小超想办法应对，然后和昆叔商量对策。昆叔到淡定“怕啥？！档案不是抽走了，还担心啥？！”凡总提醒到“看纪委那阵势，最好别掉以轻心，凡事往好处努力，往坏处打算。”昆叔心里乱“你看着处理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拜托小超吧。”</p><p class="ql-block"> 中午小超打来电话“凡哥，纸包不住火了，女的口供被市局调走了。”凡总急了“档案不是抽走了吗？！”小超无奈地“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让人防不胜防。”</p><p class="ql-block"> 原来韩书记有位同学是他们市局的信息办主任，办事即专业又扎实。通过报案记录台账找到线索，又利用档案正规化建设考评为由找到涉事派出所，看似随机抽查到那时段记录，再看那时段口供，做的滴水不漏。等小超他们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多亏当时留了份女方的笔录，要不派出所也不好交差。如此这般，女方笔录复印件到了韩书记手里。</p><p class="ql-block"> 即将来临的是场疾风暴雨。</p><p class="ql-block"> 不出所料，第二天清晨韩书记打来电话“老弟，来办公室喝茶聊天！”</p> <p class="ql-block"> 进了韩书记办公室，韩书记眉飞色舞，手里拿着口供复印件“兄弟，没想到吧，想不想看，看看老昆如何鸳鸯戏水？嗯？”凡总心里不舒服“兄弟没那雅兴，免了吧。”韩书记意犹未尽“那我念给你听！”</p><p class="ql-block"> 女方是饭店服务员，二十多岁山里村妇不是村姑，昆叔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有肌肤之亲但没有实质鱼水之欢，更多是精神层面的满足。凡总替昆叔感到悲怆！</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结果让人难以接受，昆叔被开除公职留厂察看，留厂察看算是厂里手下留情将来昆叔能有个养老钱，不用来厂上班。昆叔从此成了孤家寡人，有家不能回！凡总也感觉愧对昆叔，毕竟事情没有摆平。</p><p class="ql-block"> 后来又人跟凡总开玩笑“昆叔的事，你自编、自导、自演。”凡总立马翻脸！…各种猜疑不断，后来凡总懒得解释。只是再没见过昆叔。</p><p class="ql-block"> 有人说昆叔出家了，去了终南山。凡总知道昆叔当年在西安读的大学，他可能就在终南山。</p><p class="ql-block"> 似乎老天另有安排，凡总后来也离开那家央企，有机会浸沉式浪迹钟南山。能在终南山闭关修行者，背后都有故事，昆叔最好的归宿也许就是终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