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瘦西湖

丑牛

　　比起无锡来，扬州的名声就响亮得多了，只因李白送孟浩然那“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句，便使扬州名满天下。

6月27日入夜，我和未央乘火车抵达扬州，一出车站，便相继有人迎上来问是否打车。未央问了价钱，却未予理会，自顾约好了网约车，等了几分钟，车便来了。旅舘是在火车上就预订好的，到了以后觉得条件不太好。未央想退房，我劝道：将就一夜算了，免得麻烦。

隔壁是一家小饭馆，有一道滑动的小门相通，尚有两拨客人在用餐，估计也是住店的客人。一家旅舘，一家饭馆，二者形成共生关系。别无选择，未央要了一碗番茄鸡蛋面，我要了一份扬州炒饭，拿出自带的小米辣佐餐。

　　扬州酷热，夜里也无凉风，气温仍高达35.2摄氏度，令人难耐。未央说：南京不能去了，那里是有名的“火炉”，恐怕更热，再说以前已经去过了。我赞同，并说：干脆镇江也别去了，明天去瘦西湖转转就直接回苏州吧。未央则认为镇江近在咫尺，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毕竟镇江没去过。也有道理，于是达成共识：不去南京去镇江。

　　扬州的瘦西湖闻名遐迩；扬州的炒饭四海飘香。虽然在昆明也能吃到扬州炒饭，但到扬州来吃，似乎才算地道，所以甫到扬州，我就点了扬州炒饭。而要看瘦西湖，就非到扬州不可了。

翌日一早，在小饭馆吃过早餐，背起简单的行囊去寻瘦西湖。

　　瘦西湖是由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等不同朝代的城濠连缀而成的，并始终与大运河保持着水源相通的互动关系，难怪她“瘦”。但她原来并不叫瘦西湖，而是叫保障湖。

　　“瘦西湖”这个名，一般认为是因为一首诗而来，诗曰：“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写诗的人叫汪沆，杭州人，他来到扬州，游览了保障湖，然后写下这么一首诗，大约觉得这里的风景虽然也跟西湖一样美，但却没有西湖那样的宏阔，便传神地用了这个“瘦”字。这桩逸事发生在乾隆元年（1736年），距今已286年了。

　　但是，也有史料表明， “瘦西湖”之名最早见于清初吴绮《扬州鼓吹词序》：“城北一水通平山堂，名瘦西湖，本名保障湖。”只说清初有些语焉不详，顺治、康熙两朝可计为清初，乾隆当算清中期了，如此看来，汪沆只不过引用了前人的说法罢了。

　　入园走了一小段，未央忽然心血来潮，雇一辆黄包车坐着游园，也许是她脚与鞋有些不对付的缘故吧。车夫年纪肯定比我小，但也有些岁数了，而且身材瘦小，我有些不忍，坐了一段，借照相走一段。不过，雇车夫的好处是兼顾了导游，经过景点他会讲解一番。

　　过了“小金山”，大约才走了三分之一的游程，我忽然内急，要寻厕所，车夫给我指了路。待从厕所出来，我迷了路，又走回了入口方向，半途突然下起了雨，衣服淋湿，见一方亭，忙躲进亭中避雨。因了这场雨，气温降了下来，感觉舒服多了。

　　未央久等不见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在南码头附近的亭子里躲雨。待雨小了，又来电问是否继续前行？我让她返回来找我，其实我心里已有打算，弃车就船而游，因为她曾后悔雇了车，应该去坐游船。如此一来要多花船资，而车夫则捡了便宜。

　　车夫把未央拉回码头，我们买了船票，走水路再赏湖景。雨后的瘦西湖，便添了些烟雨江南的感觉。

　　游船到“熙春台”就靠岸了，其实多数景点还在深处，但路得靠脚去丈量了。未央不想再走，也为了赶时间，便从西门出了园，我们就游了个半拉子的瘦西湖。

　　瘦西湖中有一座桥叫二十四桥，因杜牧的一首诗而闻名，诗的题目为《寄扬州韩绰判官》：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只是这桥的名字容易产生误会，误以为瘦西湖有二十四座桥，其实是因为这座形如玉带的石桥有二十四级台阶。

二十四桥

　　园内的公厕设计雅致，与周围环境极为协调，充满画意。

　　之前李红来电，让我们别去南京了，因为南京发生了疫情，正合了我们不想去南京之意。出了瘦西湖，我们没再去其它景区，直接去了火车站，取道镇江。

到了镇江，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除了出去吃晚饭，就待在房间休息，只等来日游金山寺了。

（本文部分照片由未央提供）

（2022年7月9日于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