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闲花野草

土豆·陈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土豆·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图:网络 感谢原创</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音乐:片片相思赋予谁</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题 记</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城里,四季花开,可谓花团簇拥、五彩缤纷。圈养在公园里、温室里各色娇嫩的鲜花,迷茫了人们的眼睛。</p><p class="ql-block"> 牡丹高贵,玉兰端庄,芍药妖娆,芙蓉冰洁,秋菊素净,腊梅冷艳……看多了高大上的各色名花,便思念起家乡的闲花野草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牵牛和她的姐妹们</p><p class="ql-block"> 每到5—10月,故乡的田间地头、沟壑山坡,总会有许多藤生的草本植物,或攀爬,或缠绕,或匍匐,悠然生长,开着白、红、紫、蓝、粉……的各色花朵,长长的藤、绿绿的叶、艳艳的花,煞是好看。不知于那年那月,鄙人的赏花历史,自彼始。</p><p class="ql-block"> 时至今日,也分不清牵牛花、打碗花、田螺花、五爪金龙、三裂叶薯她们究竟有何区别。据说属牵牛属,暂且胡乱唤作“牵牛姐妹花”,如何?</p> <p class="ql-block">  “牵牛花”当是学名,不知能否牵得了牛?张着一张喇叭似的大嘴巴,我一直认为她就是喇叭花,原来她真的也叫做喇叭花。花朵大而薄,攀爬性极强,该是“大姐”吧?</p><p class="ql-block"> 想当初,与牵牛花相处甚欢。像绳索一般,连花带叶在腰间缠绕几匝,立马觉得威风凛凛的样子。揪一朵花朵下来,嘴巴往花托处一嘬,居然有花蜜,丝丝的甜打开一嘴味蕾。</p><p class="ql-block"> 把“喇叭口”倒扣在手掌,另一只手从“喇叭嘴”拍下,一声脆响,似音符跳动,又似炮竹炸响。那时还小不知惜花,如若现在,想来不会那般“辣手摧花”了。</p> <p class="ql-block">  长着一张大喇叭的,还有打碗花、田旋花,不知道谁是二姐、谁是三妹?</p><p class="ql-block"> 打碗花的喇叭,呈五边“钟”形,犹如有棱有角的五角酒盅。微微裂开的花冠边缘,是“敲钟”的印记呢,还是敲花了碗的边缘?那裂纹,深入浅出地飘着若有若无的花韵。</p><p class="ql-block"> 诸君,可别小瞧低调到匍匐生长的打碗花,她可是难得的野菜呢,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有美丽的谎言说:打碗花碰不得,要不就会打碎饭碗呢……</p> <p class="ql-block">  田旋花、五爪金龙、三裂叶薯,实在是难于、也懒得分辨她们,大致上都是缠绕生长,都长着漏斗一样、大同小异的模样。粗看之下,跟大姐二姐的模样差不了多少。至于排行,行三行五有什么要紧?</p> <p class="ql-block">  总而言之,儿时的我,与牵牛姐妹们缠缠绵绵、缘分不浅。尽管,农人们由于她们吸食营养、缠绕庄稼而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p><p class="ql-block"> 无论如何,我依然喜欢,我家的猪更喜欢:拔一背篓倒进圈里,扯着喉咙要食吃的猪们,立马欢快地哼哼起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黄 花</p><p class="ql-block"> 把黄花归于闲花,不知是否有点委屈她?毕竟她有着别致而又诗意的学名:萱草花。也有叫忘忧草的,温馨的名字。何况,她是母亲的最爱。</p><p class="ql-block"> 记得,母亲总是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种几片黄花。初始的叶子与兰草别无二致,等一丛叶片变宽长高了、舒展着圆弧向外延伸时,花茎像疯长的少年噌噌蹿着个头,有的可以有三四尺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支花茎上会缀着十来朵黄色粉笔似的花苞,犹如邻家少女,含苞时羞涩、绽放时洒脱,尽管粗茶谈饭,依然长成高挑又具风姿的身段。一朵橙黄色的花朵,会有几十片花瓣次第舒展开来。成片的黄花盛开,衬托得黄土墙青砖瓦的老屋别致生动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  当半开不开之时,就可以采摘黄花了,母亲说这时的黄花最好吃。置于阴凉处晾晒干了,炝汤、凉拌、下面……清香馥郁、花香扑鼻,母亲的黄花,温暖的味道、慈祥的味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当看到萱草花开,便有止不住的思念、挡不住的乡愁,源源不断涌上心头。仿佛看见,母亲慈爱的目光犹如温柔的花蕊,在花间盛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三、狗尾巴花</p><p class="ql-block"> 一种叫做狗尾巴的,不知道是花呢,还是草?我是愿意称她作花的,因为,那是我的最爱之一。钟情于她,是不是因为属狗、也是我的尾巴?儿时常常拿她在屁股后比划。</p><p class="ql-block"> 抽了穗的狗尾巴花,像极了小一号的谷穗,把细细的茎压得低了头、弯了腰。又像大一号的毛毛虫,折一支在手,那可是孩童打闹嬉戏时的绝佳“武器”--一句“毛毛虫来了”,直吓得玩童们四处逃窜。五六支“狗尾巴”就可以编一个花环,或戴在头上,或套在腕上。美则美矣,总是戴不出邻家小妹那样俏俏的味道。</p> <p class="ql-block">  喜欢与玩伴玩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掐下“狗尾巴”的尖端当“老鼠”,再取一节就是“猫”了。把木棍斜斜地插到湿土里,压紧后抽出,留一个父亲的旱烟锅形状的地下通道,算是“老鼠洞”。“老鼠”在前“猫”在后依次放入洞中封口,木棍一段插在洞口下方,另一端撬杠一样用力踩下,“老鼠”急匆匆直奔“烟锅头”的出口逃命,终究逃不过“猫”的追捕,往往被“咬”掉一撮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长着一身毛的狗尾巴花,身段柔软,可以随心意编成各种图案,“心连心”、“丘比特之箭”……富有想象和趣味。</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四、小 草</p><p class="ql-block"> 说了闲花,再说野草。</p><p class="ql-block"> 春天来了,小草睡醒了,星星松松张开了眼,偷偷钻此地皮,嫩黄的、浅绿的,田间、地头、路边、山坡,都是。在草地里玩耍,是多么惬意的事啊!或坐,或躺,或翻着滚嘻笑,或追着逐打闹,草也软软,风也轻轻,我也欣欣。不知名的小小的野花,点缀绿草之间,就像夜晚的天空里,星星眨着眼睛。</p> <p class="ql-block">  最多也是最普通的一种野草,普通到我连它准确的名字也不知道,故乡的人们唤它叫做“割芦“”,怕是谐音。一丛一丛地生长,韭菜一样的叶子,雨水洗过,韭菜似的葱茏。遗憾的是,她属于害草,繁殖力极强,农人们极其厌而恶之,割苗也好、拔根也好,终归是难以根除。</p> <p class="ql-block">  说到草,就不能不说艾草,她的药效功用大着呢。把艾叶晾干、搓成上小下大的柱体,点燃倒扣着的“窝窝头”艾灸,置于需要置于的肢体各处,据说可以治不少病呢。辫成村姑麻花辫一样的辫子,点燃,驱赶蚊虫最是管用。每到端午节,拔几捆艾草回家,挂在门口、窗棂,传统的习俗,纪念故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草们有着任劳任怨、默默无闻、坚韧的品性。任由散步的老人、踢球的少年、嘻戏的孩童,践来踏去,也会顽强地昂起不屈的头。</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五、草木人生</p><p class="ql-block">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各有各的命运。</p><p class="ql-block"> 闲花野草们没有招摇的容貌,也没有华丽的辞藻。命运注定,它们成不了核心风景。只一抹绿、一寸心,献给阳光、土地,以报三春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家乡的野花,自是无法与名花争艳,就像一辈子与乡土打交道的农人,无法与高高在上的官、大腹便便的商、威风凛凛的兵、旱涝保收的工,相提并论。然而她们,自由自在地生长在田间地头、郊外旷野。无需在意是否有人膜拜喝彩,有了阳光、雨露、清风照拂,有了小溪、鸟雀、农人作伴,还有我的牵挂和乡愁,倒也悠哉悠哉、自得其乐。</p> <p class="ql-block">  如若我生在草木世界,不就是一株闲花野草嘛。纵使那样,也要像小草一样葱茏、山花一般绚烂。也要开我的花、结我的果,让朴实、友爱、乡愁的种子,播满黄土高坡、荒原旷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如若一不留神成了谁人的风景,那是他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