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的娘家住在本村三组高家塆,座落在自鸣山下,山上有个“大石板寺”,供奉着观音菩萨,护佑着全塆老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塆里一共有十多户人家,都姓高,都居住在具有“封闭回合”格局的大垸落里。我在畈沙河小学读书时,常去“家婆”家,对这里很留恋也很好奇,塆里的“黑哥”大老表总爱逗我玩。全塆房子连在一起,上有无数个天井,下有长长的环形走廊和暗沟,四通八达,下雨下雪也无关紧要。内部建筑有分有合,有堂屋,有厨房,有厢房,有过道,形成一个有机的统一整体。尤其是塆中央那两阶台的大房子,门框是雕有花纹的通长石条,进门左右两个天井,上个台阶就是大堂屋,堂内竖有六根参天大木柱,堂正壁摆放着长长的香案。这个堂屋大到能摆上十来桌酒席,供全塆公用,主要用于议事、祭祀和婚丧红白喜事。我揣测着母亲的祖先,虽不是名门,却也是旺族之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外公外婆长什么样子,我无法得知,因为他们早已去世。母亲常对我说,她小时候很苦,很小父母双亡,靠哥嫂和塆里长辈接济养活她。特别是塆里一位婶娘关爱最多,把她当女儿待,常吃住在婶娘家,婶娘教会她纺线、织布、绣花、做鞋和做针线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生于一九二四年七月二十九日,大舅裕源生于一九一四年九月二十七日,长母亲十岁,细舅裕厚生于一九二七年九月初四,小母亲三岁。大舅体弱个子矮,人又本分老实,没有手艺,种田没有力气,还要带着幼小的母亲和细舅,在外公外婆双亡的情况下操持一个家,实属艰难,可想而知要有多难有多难,常常是衣不裹体,食不裹腹,穿无着落,吃无定顿,更没有上学堂的权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万般无奈之中,母亲还没成人就来到朱氏家族这个贫苦家庭当童养媳,成人后嫁给了父亲,成家的第二年,公婆在一个月内相继与世长辞。母亲先后生养我们兄弟姐妹五人,因家境贫寒,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没有吃过好的,也没有穿过好的,是天下最可怜的母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是儿女心中的家,是父亲心灵的港湾。母亲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为我们付出最多的人。父亲和母亲共同撑起七口之家,父亲是个蔑匠,以艺立身,拖着抱病的身体常年在外卖艺挣钱养家糊口,把家里的大小事都托付给母亲。一家人的一日三餐,浆洗缝补,养猪养鸡,种自留地,种菜种瓜,参加生产队里的农业生产,挣工分挣口粮,子女的学习也要管,这么多事,真够母亲忙的。在旧社会,母亲曾裹过小脚,虽没有完全裹成,但脚趾头变形了,走起路来比常人要多付出几倍的艰辛,更何况母亲身体单薄,长年劳累,像机器人一样日夜不停地运转,该是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平日里母亲把鸡下的蛋都积攒下来,留给父亲补身体,年关把年猪福好,豆腐做好,糍粑打好,米酒做好,置办齐年货等待父亲回家。还给每个子女做一双过年鞋,添一到两件新衣,给来拜年的客人准备自制小吃和糖果副食。万事俱备,只盼过新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性格随和温柔、心地善良,疼爱儿女,子女都是她的心头肉。我们小时候,母亲从没骂过我们一次,更没有对我们动过一个手指头,我们兄弟姐妹五人成长在一个温馨幸福,充满爱的大家庭。我小时候晚上在油灯下读书,做作业,母亲在旁边纳鞋底,做针线活,一直陪着我。我读小学的时候,每年冬夏两季全身都出红疹子,眼睛肿成一条线,瘙痒难忍,无钱医治,躺在家里硬撑,母亲难过又着急,用土方子为我治疗,用麻油淋糯米饭吃,白色“竹叶鸡”(鸡毛像竹叶形状)的鸡毛煎水洗澡,鸡肉炖汤喝,才慢慢好转。后来我们长大各自成了家,谁家要是有困难,母亲都会力所能及不惜一切的帮忙,从不抱怨,不求回报,总怕给儿女们添一点点麻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乐善好施,一生只做好事,做善事,从来没有和塆里塆外的邻居红过脸,生过气,吵过嘴。过去家里贫寒时,家里再苦也愿意接济别人,生活有困难的来借米、借油、借盐、借钱时,宁可自家少吃少喝少用点,也要先借给别人,总是做到有求必应。后来我们参加工作了,家里生活条件好转,子女给买的副食和补品,她总是舍不得吃,留着招待客人或送给他人。路过的人有茶喝,上门乞讨的没让人空手回去,连猫狗进门也给吃的。我们这一带方圆几十里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不念她。在儿女心中,母亲一生中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一生中做的都是好事和善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热情好客,以诚待人,喜迎远来客,善待身边人。大集体时,公社、大队的干部下来检查生产,大部分安排在我家吃饭,公社晏书记常念母亲的饭做得好,菜炒得好吃。大队高书记是母亲的宗亲,徐副书记是朱家姑爷,在我家吃饭是经常的事。母亲做的葱油千层饼,内软外脆,金黄黄的颜色,又好看又好吃,真是一绝,人人赞不绝口。塆里有两个年轻怀孕的媳妇,娘家在外地,常来我家与母亲聊天,情同母女,母亲总是留她们在家吃饭,专做孕妇爱吃的,后来她们待母亲如亲娘,经常帮母亲做事。家里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迫,母亲总要设法弄些东西来款待。嫂子的叔爷是我们生产队队长的亲舅,常走亲戚,在他外甥家住得少,在我家住得多,一住几天不走,没有好菜招待,母亲自制捕鱼笼子,叫我去池塘阵鱼招待客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爱干净,讲卫生,是个很讲究、爱面子的人。母亲终年未得休息,在忙碌中她总是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理得清清爽爽,桌椅、储柜、碗柜一点灰尘也没有,衣柜上的铜锁擦得光亮。个人卫生出奇的讲究,衣服旧了也要整洁,衣服破了补丁也要补得好看,没梳妆打扮好就不出门,头发光洁,一尘不染,身上总要带个绣花小手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父亲走后的二十四年中,前十年母亲一个人在老家居住,她老人家在生活上遇到很多困难,特别是吃水难,要到塆边水井挑水,母亲挑不动,用小桶提水吃,国平堂弟和卫平堂妹看到后,一有空就帮母亲挑水。后来塆里集资打了一口深水井,水管安到各家,用抽水泵把水抽到储水缸,一直到安装了自来水才彻底解决吃水难问题。本来家里事多,母亲还每年养猪,更忙不过来,有些力气活又做不动,我心疼母亲,回家的次数就多了。种菜、种红薯,拣柴、砍柴,打米、粉碎饲料,打板栗、卖板栗,找屠夫、福年猪,尽其所能,尽量减轻母亲的劳苦。有一年国庆节放了七天长假,我回家请了两位师傅修拣瓦房,四大档八间房子加添新瓦重新翻拣、翻盖,衡条、桷子坏了的换成新的,屋檐重新锁了竹编,整整七天才完工。我把家里打扫干净后,第八天才回单位。每次回家走的时候,母亲送了一程又一程,儿子走了几步又回头,依依不舍,直到母子饱含热泪才分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爱家护家守家,生怕给子女添负担,大半生中没有出过远门,很少离开过自己的家。回娘家总是选在过了春节,上半年农闲时去看看。父亲去世后,我们接她来县城居住,她执意不来。父亲去世满了七七后,姐姐接母亲去住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又照样种地种菜,养猪养鸡,责任田让侄儿种,每年给点粮食。鸡下的蛋照样舍不得吃,积攒着留给里孙外孙们吃。一九九六年夏天,母亲养的300多斤重的一头猪,不慎冲到水塘里淹死了,当时接到电话,我惊出一身冷汗,担心出事,急匆匆地赶回家,母亲请屠夫已经把猪处理好了,大热天二百来斤肉一时卖不完,哥哥找关系让宾馆接收了。从这件事发生后,就不让母亲养猪了。秋天的时候母亲生病了,我和妻子回家把她接到了县城,从此再没有让她一个人住在老家,在我家和哥哥家轮流住,有时也回老家到姐姐和两个妹妹家住,有一年还在小妹家过的生日。母亲的生活起居,终于让子女们放下心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来到县城,我和妻子带母亲第一次走进县万密斋中医院,找名医周锦文看中医,吃中药调理了一段时间。之后妻子又带母亲去县人民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常规化验、B超、心电图、胸透都做了,确诊为老年高冠心和老年肺气肿。平时母亲生病,总是子女们买药回去,她从来不请医生看病,怕花钱,自己硬扛着,严重了才到村卫生室看看,买点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来县城后,她喜欢住在我家。住房条件虽然改善了,有一套三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房子,但是母亲夏天怕热又容易犯感冒,蒲扇不解凉就买了个小型电扇,避免患感冒,妻子还常买回防暑解凉中草药煎水喝。冬天怕冷,尤其是母亲患有冠心病和老年肺病,保暖最重要,妻子特意为她打了一床九斤重的棉絮,晚上还用热水袋暖脚,电热毯暖身,白天用电暖器不管用,就买木炭烧火烤,房子烤黄了也在所不惜。母亲到耄耋之年时,妻子常炖人参、燕窝和瘦肉骨头汤调养她,妻子帮她洗澡、洗头、剪指甲,上卫生间也要照看着,生怕出了半点差错,母亲常说妻子对她最好,比自己的女儿还贴心。母亲在生命最后的四个月是在老屋度过的,兄弟姐妹,妯娌们轮流值班守护在身边,八十五岁得以寿终。最难忘的是妻子每次轮班返回县城的时候,母亲总是含泪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中,我呆在母亲身边的时间最长,自然与母亲的感情最深。我不满十三岁上初中读了半年书,因“文革”停课回家放牛,十五岁时先是哥哥参军,后是姐姐出嫁,姐姐在出嫁前学了三年缝纫,吃住在师傅家,也帮不上母亲。父亲长年在外,两个妹妹需要照顾,家里的担子全压在母亲一人身上,我目睹了母亲的艰苦,亲历了母亲的不易。我力所能及的帮助母亲减轻负担,能帮多少就帮多少,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母亲把我当儿子又当女儿养,我十二岁就跟着母亲学做家务,洗衣缝补,烧火做饭,做麦酱,做柿饼。十五岁就学会擀面,点豆浆,做鱼面,磨麦粉,磨芋头粉,种菜种地,割麦插秧,谷麦打场,样样都学样样都会。十六岁上高中,二十五里的路,走去走回,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挑水浇菜,走的时候还要去菜园看看。耳濡目染中受到母亲的感染和影响,生活技能和生存本领得到提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最开心的事就是大家围在她身边,欢聚一堂,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在县城居住时,每年要办上几桌,亲戚朋友,内侄外侄,儿女子孙们都来为她庆生贺寿。过年时给她拜年,祈福添寿,总要收到儿女们给她的红包,她也给孙辈们封压岁钱。但也有不高兴的时候,有一年的冬天,她天天吵着要回老家,单位要创收保工资,我下基层去了,妻子又要上班,担心她一个人跑出去不安全,把她锁在家里,她就在窗台边大喊,“要回家,要回家,我要出去”。惊动了路人,单位打电话叫我赶快回来。常言道,故土难离,落叶归根。现在想起来,母亲思家心切,急着要回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重病期间,大妹在武汉打工,毅然辞工回来照料,小妹要请假回来照料母亲,被哥嫂劝阻了。姐姐六十多岁,身体不好,也时刻牵挂着母亲的病情,常回来看望。母亲生命中的最后八个月,前四个月住在大妹家,后四个月回到了老家,尽管有哥嫂两家轮流值守,大妹还是上下兼顾,来回照料,作出的奉献最大。特别是母亲病重时,亲戚朋友、侄儿侄女、孙女孙婿、全塆老少以及儿子单位领导、同事、同学不间断地前来看望。母亲说,欠别人这多人情,以后怎么还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临终期在夏日酷暑、炎热伏天中度过。为了重病中的母亲延缓时日,延长寿命,度过伏天是儿女们的心愿,办法只能是通过增加营养来实现。之前妻子照料时,就买回去人参和燕窝,炖给母亲吃。这时正好是我回家照料母亲,妻子又给了一支人参和一个燕窝,我到街上买了两个甲鱼,一起带回家。母亲吞咽不如从前,食物煮成泥,补品炖成汤,用勺子慢慢喂,一次吃不了几多,少吃多餐。天气热不能办太多, 食物放久了容易变质,给病人做饭真是要细心耐心上心才行。母亲身体极度虚弱时,请村卫生室来吊营养液,以维持生命,增强免疫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值守每半个月一轮换,半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母亲神志清醒,心如明镜,知道我要走,晚上我坐在床前,和母亲说了很多话,令人难忘的是,母亲她舍不得我们,不想离开儿女,她想多活几年,能看到曾孙,享受四世同堂的快乐。她嘱咐我,一定要把老屋守住,不能让它倒了。她还嘱咐我,一定要记住人家的好,人要善良,要知恩图报,有恩报恩,有情还情。令我心疼如绞的是,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我人好难受,怕是不行了,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我听了这话,泪如泉涌,心如刀绞。我虽已退居二线,单位的事管得少,但县志办聘任我参与编写《罗田县志》,手头上有任务,又不得不走,实在是舍不得离开母亲,我又留下来陪伴母亲住了三天,等哥哥到家后,我含泪离别母亲,走出家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回到县城后,我为不能时刻守护在母亲身边,为不能分担母亲的病痛而痛心疾首,彻夜难眠。母子连心,神奇感应。回来的第六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母亲,母亲不是病中的样子,现在记不起来是在一个什么地方,突然遇到母亲,见面第一句话,母亲就说,“你还在这里,家里有事,么不回去?”醒来告诉妻子,母亲要我回去。妻子说“我昨天夜里也做了个恶梦,父亲把母亲推到水塘里了,怕跟你讲,肯定是母亲不行了,她托梦要我们回去。”第二天我正准备出门,家里来电话,说母亲走了!我泪流满面,后悔莫及,人生留下终身遗憾。如果在家再多呆上一个星期,如果不是县志办急着要稿子不得不回,母亲临终时我就能在身边尽孝,就能为老人家送终,陪伴她走完最后一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不能忠孝两全,命中注定不能让母子如愿。人们说,老人在弥留之际都要念叨想见的人,母亲您念着儿子的名字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善良诚实,温和谦让,勤劳节俭,坚强隐忍,忠厚待人,热情好客,疼爱儿孙的好性格好品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我,影响着我,指引着我。母亲走了十三年了,然而,我无法忘却她那如山的恩,如海的情。她的音容举止仍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耳边仍不时的会响起她的谆谆教诲。她没有给我们留下财产,却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永远激励着我砥砺前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是普通而又崇高的人,是平凡而又伟大的人。我们知道父亲的爱总是内敛而深沉的,但是母亲的爱总是那么无处不在,随时随地都能看到,都能感受到。母亲的爱,母亲的好,陪伴着我们整个童年,伴随着我们一生。母亲就是儿女的守护神,她是世界上最希望儿女平安健康快乐长大的第一人,母亲总把最好的留给我们,宁愿自己苦一点累一点,也不希望我们受到任何伤害,在我们成长的十几年里,在我们奋斗的一生中,母亲总能在我们的岁月里留下痕迹,在我们的心中刻下烙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天下人都说,“母爱无边”,“母爱大如天”。母亲对我们的养育之情,恩深似海!敬爱的母亲,我们爱您!我们想您!我们怀念您!每年农历七月初四是您老人家的忌日,二00九年农历七月初四是您驾鹤仙逰,赴瑶台集会的日子,距离二0二二年农历七月初四有十三个年头,这十三年来,您过得好吗?您还惦记着儿子吗?您的恩情儿子难以报答,儿子只能用手中的笔,含泪倾诉,写就《我的母亲》,仅以此文献给您,祭拜您的在天之灵!</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想娘无止境,思念泪湿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文曲忆慈母,拳拳孝子心。</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伟大的母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读《凤城雅士“我的母亲"》</span></p><p class="ql-block"><b> 中华田园女诗人 王香元</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弱小身躯重担挑,艰辛苦累不弯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云霞龙凤翩翩舞,赴宴蓬山泪碧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慈母颂</span></p><p class="ql-block"><b> 美友 李凤楼</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慈母恩情似海深,相夫教子善亲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终生奉献为家计,德品坚贞贵比金!</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