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接受邀请，去民族师范学院讲学，才有这样的出发。受疫情影响，已有很久没有出门了，看到满眼的绿意，有一种淡淡的欣悦。</p> <p class="ql-block">兰州外围，也是隧道群。一个接着一个，静默在明媚的阳光下。蓦然引领着思绪，步入那年上大学时的那个寂寂无人的破败的隧道，它的旁边，是一个废弃的车站。好几次，从哪儿经过。</p> <p class="ql-block">通往夏河的路边，是覆盖着绿草的起伏的山峦，强烈的阳光无遮无拦地射下来，稍一凝眸，便晃得泪水溢出。不知不觉，与外界有了以此为标志的距离。</p> <p class="ql-block">典型的高原小城，行人稀少，偎在山下，又干净，又敞亮。什么是西部，这里能找寻到答案。</p> <p class="ql-block">每到一座城市，总爱看看被人遗弃的隙地，看那丛草自绿自枯，看那棵树自长自衰。它们的旁边，是抱着各种目的奔波的人们。</p> <p class="ql-block">还是会遇见一些人，尤其是藏族同胞。肤色黝黑，说着听不懂的话，从身边走过。想着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却无从入手。于是，就那么看着他们走来，又向着远方走去。</p> <p class="ql-block">两个藏族的孩子，坐在一个亭子中玩手机。那时，第一次从这一带走过，阴湿的小店门口，昏黄的烛光下，曾看到两个男孩大声朗读书籍。那个场景，忽然复活。</p> <p class="ql-block">就是这样洁白的云，一朵跟着一朵，悠然飘过，干净得不染一点尘滓。李商隐所说的“几日心绪浑无事”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到了拉卜楞寺附近，许多年了，这里变得居然可以用“热闹”来形容。那时去九寨沟经过此地，曾经游观过。再次前来，中间经历了些什么，只有自己清楚。</p> <p class="ql-block">一只鹰，在无边的蓝天下游弋，像极了浩瀚的天宇下一个移动的标点。想对它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目送一只鹰远去是什么感觉？</p> <p class="ql-block">从前这里是什么样子，已经彻底模糊了，而现在就是眼前的样子，造型相似的庙宇，伫立在蓝天白云之下，有身穿红色衣服的喇嘛走过。</p> <p class="ql-block">云的形象，极为清晰，宛若一首远古的歌谣，从那边悠悠飘来，轻轻抚摸着这层绿色。</p> <p class="ql-block">这种明暗不一的层次感，在西北格外鲜明。只要有云，被它笼罩的地方就很清凉。当你站在暗淡中伸出手指触碰炎热，当你什么也不用想只是机械地挪动脚步……</p> <p class="ql-block">可以说是一种行走的经验，看到一些人的背影，总会让他们与自己相合，时间会在瞬间定格，然后带着你走向另外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应该努力地平静下来，把心清空，就专注于一次接一次的转动，一直到黑暗降临，一直到天荒地老，一直到牦牛找到回家的路……</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住的就是这样的土坯房，闲暇时就坐在这方阴影下乘凉，往往在那时，会有蜜蜂嘤嘤嗡嗡地飞来，远远地，传来一声咳嗽。</p> <p class="ql-block">这里的导游是年青的喇嘛，修行的结果就从面部也能看得出来，很清静，很从容，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其改变固有的节奏。当然也无需另外付钱，他还一遍遍地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p> <p class="ql-block">就是这座寺庙，供奉宗喀巴大师的，近三十年了，再一次站立在从前曾经站立过的地方，甚至能感受到脚步的重合，于是，神色简单，内心复杂！</p> <p class="ql-block">就在这张壁画下，问了那个壮硕而安静地喇嘛一个问题：你们对末法时代是怎么理解的？他的回答与我想象的不同。为何会关注这个问题？</p> <p class="ql-block">佛教，西方哲学，理学，心学，想着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看着旧年的这间房屋，隐隐有一个答案升上来。也许只能如此……</p> <p class="ql-block">白色的煨桑炉，有轻烟出生，无风的日子里，袅袅升起，渐渐消散在透明的空中。什么味道，那只偶尔掠过的鹰知道。</p> <p class="ql-block">那时还没有奢侈到用相机拍风景的地步，今天可以，就将它装在一帧照片中，依稀记得的，是当时同行的几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p> <p class="ql-block">酥油花，色彩很艳丽，令人注意的，还是每一个不曾马虎的细节。完全可以想见制作者的专注和耐心。想起一句话：你从有香味的地方匆匆走过的姿态保持多久了？</p> <p class="ql-block">站在门口，对面墙角一树花开得格外明丽，问了一下坐在那里的一个藏族妇女，她也说不上那是什么花。近年的心态，就是看见花开马上会想到它们将以怎样的姿态凋谢……</p> <p class="ql-block">再次看了阳光下的金顶一眼，转身离去。无论怎么，该走的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那年已经知道，所谓的勇敢就是“不要回头”！</p> <p class="ql-block">景区外围，大概就是夏河了，不知起源于何处又去向何方的水汤汤流过，经过不同的风景，便有不同的投影。</p> <p class="ql-block">桑科草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丽，尤其在观赏过那拉提和巴音布鲁克后。所以，只是盯着变幻了色彩的云看，然后等待着寒雨落下来。</p> <p class="ql-block">湿地，冷风掀起微澜，揉碎映在水中的云影。</p> <p class="ql-block">像一个小兽似的玛尼堆，静止在逐渐黯淡的天空下，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它都保持这样的姿势。</p> <p class="ql-block">最后，是一队野鸭，抖动着翅膀快速游过，时或嘎的一声，打破宁谧。你是你自己的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