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一半清欢，一半烟火

小桥流水

文字：小桥流水图片：小桥流水 早市：一半清欢，一半烟火 逛早市，是中老年朋友的专利，因为他们要为儿孙们准备早餐和一天的菜品；早市，也是人间烟火的一部分，每天清晨，捡拾起悠闲时光，与所有鲜嫩的蔬菜撞个满怀，把身体内沉积已久的暑气和烦躁都撞飞，那心情一定是愉悦的，脚步一定是轻盈的！ ——题记 01 “人间有味是清欢”，这是宋代文学家苏东坡《浣溪沙》里的名句，也是文人雅士们津津乐道的生活标签。这里所说的清欢，其含义是多重的，通俗一点说，就是淡泊名利，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其实，这也是一种豁达娴静的人生态度。 人间烟火是指炊烟，引申的意思就是饭，人人都得吃饭，只有神仙不用吃饭，所以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女孩子的清丽脱俗和惊世骇俗的魅力，就好像不吃人间饭食的仙子一般，但凡凡夫俗子都要生活，都要吃饭。 一个早市，把二者紧紧联系在一起，因为这里是最接地气的地儿。 02 因为有常年跑步的习惯，且雷打不动，而我则更习惯于晨跑，所以，这四十多年，无论严寒酷暑，我基本都是凌晨四点左右起床，换好运动装备，沿着护城河大堤惬意地奔跑，大约六点左右返回，到早市购买当天所需的蔬菜水果，满载而归。即使节假日、礼拜天也从不睡懒觉。我觉得早晨是一天最美的时光，常言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带着这种好心情开启一天忙碌的工作、生活，效率高、心情好。 图为本人在护城河莲花池畔留影。 03 由于我和老伴都不能吃辣，而河南外面的饭菜，基本都是以辣主打，因此除非极特殊情况（如参加红白喜事、小孩的满月酒），否则，饭店极少光顾，用我儿子的话说：“要是许昌每个市民都像俺爸俺妈那样，所有的饭店都得黄摊儿。”“哎，没办法，去一次饭店就像上刑一样（尤其老伴，一点点辣都不能沾），没有那个口福。”正如此，买菜做饭就成了我们生活的主旋律，民以食为天吗。因为我起得早啊，所以买菜这个活就责无旁贷地落到我的头上，而我更是乐此不疲，喜欢逛早市。 04 逛早市的乐趣，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体会到的，尤其那些睡懒觉的年轻人。这和爱去的超市、在一些电商平台买东西不同，这里有最当季的瓜果蔬菜，而且比超市还要便宜，更主要的是新鲜；各种野菜，只有在早市才能找得最全，很多是农村老人们自己在田间地头摘的、挖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近三年，受疫情影响，进超市必须扫码。之前有过刻骨铭心的经历，因进超市扫码成为密接者，导致被隔离在方舱医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凡是扫码的地方，非去不可，能不去尽量不去，早市更成为如今我购买瓜果蔬菜的最佳首选。 05 由于常年光顾早市，一些老主顾已经相当熟悉，有的已经成为朋友，知道我跑步回来一定买菜，有时特意把我常买的菜蔬给我留着。他们见我大汗淋漓地跑回，就问：“兄弟，今早起又跑了多少？”我说：“不多，就二十一公里吧（因为跑步带着手机计步，距离是准确的，也不敢说半马，怕他们听不懂）”，听了我回答，卖菜的老人无不惊讶地说：“这还不多，都快许昌南北一个来回了，真厉害；今天菜新鲜，兄弟想捎回点啥？” 06 早市的东西，物美价廉：五斤十元的旱黄瓜，四斤十元的豆角儿，三斤十元的大桃，一元一个的本地嫩玉米棒子，八毛钱一斤的西瓜，二元钱一斤的香瓜，三十五元钱一斤的大活虾……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在这买东西，你能从路东杀价到路西：“哎呀，便宜点嘛，下次还来买你的。”“不中啊，已经够便宜的啦。”讨价还价声在这里此起彼伏，或者要求几毛钱零钱抹掉，煞是热闹。看着大爷大妈们讨价还价，一番“激烈争斗”后胜利而归，也许这就是日子。 早市激起了大家对生活的热爱，过日子不是机械麻木，而是人间烟火的浪漫。中老年人爱逛早市，与其说他们是图那里东西比较便宜，不如说他们在留念那份闲适的、家常的，既市井芜杂、又简单愉快的生活味道。正是因为早市的存在，让一座城市充满了生活的韵味，带来它独一无二的老底子味儿，才让我们这么想要留在这里。关于早市，诗人们早有描绘：“日出鱼虾来早市，潮空凫雁落晴沙”，“风紧楼高窄巷深，清晨菜市卖声殷。雪白豆腐三更制，油绿青椒一季勤。螃蟹带鱼携海味，蘑菇木耳裹山珍。儿孙梦里三鲜美，忍看奔波白发人”。 天色湛蓝，还没出太阳呢，一辆三轮车刚停下，一筐才从田间地头采摘的西红柿便露出了笑脸，那西红柿个头大小均匀、鲜红饱满，沙瓤，还挂着未晒干的水珠，实在诱人。生菜的根部还带有泥土的芬芳，黄瓜顶花带刺，架豆角早已排列成队......早市里人声鼎沸，摊位上铺满了寻常的蔬菜：紫的茄子，绿的空心菜，黄的黄花菜，红的桃子，欢声笑语和熟透的瓜果清香交织在一起，哼唱着优美的生命之歌。 行至路西，看见三三两两用编织袋铺成的临时摊位，蹲着等候买主的多是老翁老妪，他们皮肤黝黑，双手有着多年劳动留下的沟壑和老茧，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前还在世、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东北农村的父母，还有我的乡亲们，他们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些老翁老妪的菜格外新鲜水灵，全是刚从自家地里摘下的应季时蔬，只是望一望那些豆角黄瓜西红柿小白菜儿，就能勾起关于童年夏天的无数回忆，令人无比亲切，无比动容。 早市的尽头是早餐区：现烙的菜饺，现炸的油条，现包现蒸的大包子，看了都想吃的豆腐脑、手抓饼、水煎包，素荤两种的河南名吃——逍遥镇胡辣汤……只有你想吃，应有尽有。 07 早市中人气最旺的摊位是卖蔬菜和水果的，随着季节时令的变化，早市的风景也在变化，四时的蔬菜水果接力赛似的：“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这时最为热闹的当属那个拉来一大车货物的卖家，有运动鞋、运动衣，他们举着大喇叭，大声喊着，极力促销，令人心动的价格，吸引着人潮不断涌动。 08 听了我的描述，有可能喜静的朋友不喜欢早市的烦嚣和嘈杂，但或许正是这嘈杂，才显示出浓厚的人情味。平平淡淡的日子，过得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蔬菜瓜果谷粮杂，谁家能缺少得了这些物什呢？民以食为天，这是生之规律，任何人不能改变。 “菜篮子”拎得稳不稳，老百姓餐桌是否丰富，是重大民生关切。今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稳定大中城市常年菜地保有量，大力推进北方设施蔬菜，南菜北运基地建设，提高蔬菜应急保供能力。”可见国家非常重视百姓的“菜篮子”问题。是啊，居家过日子，谁又能离开这最基本的民生呢？ 不由得想起新锐女作家雪小禅曾说过的一句话：“菜市场是最接地气的地方，接着人世间最温暖、最寻常、最脚踏实地的味道。”的确，比起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和各种治疗，置身于早市中，让人瞬间感觉到舒服、真实和踏实。那种凌乱的拥挤，恰恰透露着人世间最为普通的温暖。我知道，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亲和力，是源于富有烟火气息的生活。 混迹于生活底层，看着人间的林林总总，用最凡俗的心，根植于生活。用积极的态度，不去讨好，只是顺应着生活的节拍，过着自己最为平凡的日子。苦累也好，喜乐也罢，都是我们经历之后的真实获得。 09 守候着红尘里最民间最普通的那道烟火，那是一种平实的欢乐，平凡且幸福着，也丰盈着内心深处的那份简单和自在。亦深深感受到，平淡是真，朴实是暖，也是永远。 如果你对生活感到无趣，或者你还在抱怨生活对你不公，不妨，你也像我一样，晨起锻炼，然后就去早市转转吧。在那里你会发现，那些供养生命的材料生机勃勃，那些为生活奔波的人们积极向上，还有那些农村老人生活的不易，当你看到这些，你还能抱怨生活吗？更希望你看看作家余华的《活着》，不但不会，你甚至体会到人世间热气腾腾的生活情意，以及烟火人生的美好，活着是多么的幸福。 诗人海子在他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写到：“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那不妨您从明天开始早起，去早市逛一逛，你会体会到生活的真实和美好。 其实，我从结婚那时起，就已经关注到这些了，也许就是别人眼中那种好男人吧？“吃喝嫖赌抽”不沾，“坑蒙拐骗偷”不干，更有柳下惠流水无情般坐怀不乱的定力，用今天时髦的词“暖男”或者“国民老公”来形容也不为过，这样的男人，虽本事不大，但居家过日子踏实，让人放心。 当代作家汪曾祺曾说“看看生鸡活鸭、鲜鱼水菜，碧绿的黄瓜、通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 无论人生风景如何，无论是在风雨飘摇的人生路上，还是风和日丽的午后窗前，若是内心平静，自然的美丽，则会在风雨人生中，定格成一道永恒的风景！ 光明早市，这个最市井也最有烟火气的地方，是许昌城西人民热爱生活的开关，让生活在许昌的人们既感恩生活、记住乡愁，又奋斗拼搏，热爱故乡。 正如诗中所描述的那样：“熙熙攘攘清晨市，急急忙忙购物人。鲜果鲜蔬街两傍，美肴美味早餐新。天天商贩高声卖，日日平民口中珍。满目琳琅繁华景，寻常百姓健康身。” 拎着几袋瓜果蔬菜，迈着轻盈的脚步回家，开启新的一天美好的生活。心若放宽，人生处处是春天；心若阳光，人间处处是美景。 套用几句歌词：走遍了南北西东，也到过了许多名城，静静地想一想：我还是最爱我的许昌。光明早市，为曹魏古城许昌增添了更多的现代气息，叫我如何不爱她？ 图为本人晨起锻炼时留影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