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自知

蒹葭浅唱

　46岁高中学历脑瘫诗人的“诗”（世人大多称作诗）从什么时候开始走红，我不清楚，我也从来没有读过。让我有所了解她诗风的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喊话李健的那句“穿越大半个中国来睡你”，听说李健的妻子也被深深感动，道其直白真实“令人落泪”。

    揣度一下，如果不是残疾人的标签足够吸睛，再叠加她农民身份，李健妻子看到这样火辣的、露骨的写给自己老公的情诗，还会不会如此慷慨？人，大概只有在对方毫无伤害能力的时候，才会大方地施舍同情与眼泪。

   但李健的粉丝们看不下去，都纷纷回帖，请她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去打扰别人。余秀华丝毫没有吝啬她的“文学天赋”，给与了极其痛快淋漓的回应。不知道，李健夫妇看到如此爆粗口的回击，会作何感想？

    就这样，这位号称在“泥里生活，云里写诗”的脑瘫诗人也频频得到媒体关注：她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朗读者》，董卿赞其诗“”像阳光透过水晶”；她来到俞敏洪的新东方直播间，身份与学识都有云泥之别两个人聊诗歌、爱情和理想；她登上了北大演讲台，与北大学子畅谈她的新诗集《月光落在左手上》，后有人评价说她“拯救了诗坛”……

   我哑然了，这究竟是文学天赋在她的身上爆表还是媒体习惯的过度捧杀？我也开始质疑自己——是我不懂诗歌吧！可是那些过于露骨、低俗的句子，请原谅我怎么都无法把它看成诗，自然无法理解她这份与生俱来的“文学天赋”。当然，我愿意把自己的这份不认同，理解为这只是我个人偏见和我对诗歌认识的懵懂无知。再说，我也不必懂，世间好书千千万，实在不必花时间与精力去纠结这些而劳心费力。欣赏不来，不看不读就行了。

    再次把她推进公众视野的是两个月前她的高调大婚，新郎是小她十多岁的养蜂人。明眼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她却觉得自己掌有“定海神针”，坦言“我就是要爱，就是想爱，连小杨的脚趾头纹路都爱。”我猜想余秀华想赌一把，赌如今的她有名有财，还有热度和流量，这个小男人不至于跑得太快。

   我不由得想到了《平凡的世界》里孙少平，面对刚刚医科大学毕业金秀的表白与追求，他没动心吗？一个年轻美丽的大学生，一个前途光亮的知识分子，在那个时代，绝对是高配。少平心里难道没有渴望与向往？而他还是生生拒绝和逃离了金秀。我想还是更多的是源于一份自知之明。当他对镜细细审视脸上那道长长的狰狞的疤痕时，怎能不思考如此难堪如何去面对一个美丽无邪的女孩？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在矿井里的男人，如何许她一个美好无缺的未来？我们说，少平是理智的，也是睿智的，更是有责任担当的，正如少安拒绝润叶一样。他们知道，生活里更多的是琐碎日常，两个人匹配度高一些，相处才不会太难看！

  小说，原本就是现实生活的镜子啊！我猜想，余秀华大概没有读或者没有读懂《平凡的世界》，否则，她怎么会如此不自知？那个面相自比康辉的养蜂人，新婚当天就坦言“你是个丑八怪，我下不去嘴……”她以为他是调侃，是玩笑，她笑得是那般自得，不曾想这是养蜂人的肺腑之言。

    是的，他下不去嘴，却下得去手。借着她的大名蹭粉丝骗流量之后，恶语相向，拳头相击，面对媒体关于家暴的质问，他轻描淡写地回应“是打了，有分寸，没领证。”趾高气扬又厚颜无耻的嘴脸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而且还有一副胜利者的意味，不由得令人怯寒。

    同时，我们也看到了这个养蜂人长得有多帅气，手段就有多辛辣。骂她、揍她、掐她后，他神色淡定的对着镜头极力声讨、有意激怒，把说话本就不利索的余秀华逼得跳将起来龇牙咧嘴的抗衡，盛怒之下的余秀华在他的镜头前也更是口无遮拦，最要命的是他还把她喝醉后尿裤子的丑事抖搂到全世界。

    这一场豪赌，余秀华输得一塌糊涂。遇渣男、遭家暴、上热搜，一场闹剧如此迅猛又悲凉的收场，而事后余秀华还在检讨自己“人品不好，配不上”。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反省的时候是否已意识到：世间有诗和远方，也有撕和耳光。

但世间却不乏余秀华们，明知自己残疾难堪，明知世间凉薄寡义，却轻信花言巧语，“偏向渣男行”，实在是可怜！可悲！可叹！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高估的就是自己在任何人心中的位置。学会自知吧，否则就是世间最大的愚蠢和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