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土依然雨露匀——销魂是洞庭烟水（卅四）

虢筱非

尺土依然雨露匀

——销魂是洞庭烟水（卅四）

每一条汇入洞庭湖的江河，入湖后水流能量减弱，水流裹挟的泥沙在入湖口沉积形成淤洲。洲土平坦深厚，土质肥沃。

汨罗江一路奔流至磊石山下入湖，左遇湘江来水，于是便在入湖口右侧冲积成了一道长长的沙洲。在洲的四周围一个圈，战天斗地，筑堤拒水，这就成了中洲垸。

中洲垸很年轻，还不到50岁。1977年冬才围湖成垸。

中洲垸东临大湖，大片湖水尽处，是淹没的飘尾洲，洲上露出水面的芦苇梢，给湖水染着一抹浅绿。

这里有湖南最辽阔、最浓绿的夏天。走在中洲垸临湖大堤，这一刻，烟水漠漠，长风悠悠，万千思绪孵化成洞庭乡愁。

在机场村拐下垸中一条笔直的公路，穿行垸中，平畴沃野，绿浪芊绵。田地里的禾稻，池塘的水，处处都是绝佳。湖水和荷叶掩映的农家，充满情趣。

这里，有田，有土，有人家，有鸡犬。这里，是万物竞长之地，是湖区人家的安乐之乡。盛夏正午，湖洲原野不见人劳作，公路上鲜有人车。在这时候，所有的颜色似乎都已沉静。当空的烈日，就是此时最火的激情。

四面环水的中洲垸，里侧河道被堵口成了内湖，名叫宝塔湖。宝塔湖边有一座凌云塔，建于清道光四年。矗立湖边两百年，一直作为洞庭湖上过往船只航标。

穿过大垸至苏堤老，再走过一段河中堤，便来到凌云塔下。凌云塔短檐挑出，檐角上翘，翘首图案每层各异，塔身保存完整。沿凌云塔正南石阶而上，有一拱卷形石门。塔门被用砖封砌封，要不然入塔可拾梯盘旋而上，终究无缘登高览胜。

塔边一段河堤，几家农舍。塔前洲草萋萋，湖水粼粼。

此景百年几变，个中下语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