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行

怡然

浪迹半生，去过南北的城市，见过东西的美景，终抵不过长在心中那个梦绕魂牵的地方。年少时离开家乡去求学，然后就业成家，直到孩子长大后独立，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亲人陆续都不在那里了，可梦里的风景依然如故。

辛丑清明时节，我终于按捺不住思乡的心情，在导航的指引下驱车回到故里。打开车门踏上故土的一刹那，我恍惚化了，像是在梦里分明又在眼前。我想躺在地上拥抱它，就像躺在母亲的怀里；我深吸一口气，陶醉在这久违了的亲切。家乡虽然还是老破旧，但是很多地方已经面目全非了，我急切的循着模糊的记忆寻找儿时的踪迹。

这条村北的小路还是老样子，是村子通往后山的必经之路。夏秋季节，会在这里玩耍，等候放工回家的妈妈，直到满天繁星。这条路往南是奶奶家，往北是妈妈务工的方向。

奶奶的老屋在村子中部，大门朝东，屋后的小路是上小学的必经之路。每天放学后我喜欢先去奶奶的老屋呆一会儿，吃吃喝喝无拘无束。奶奶故去很多年了，房子也卖了，只有砌墙的石头永恒不变，它一定是海枯石烂在等我。木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锁，顺着门缝往里瞧，院子里杂草丛生，漫过腰部，不知何方神圣在此居住…

很想到村小学去看一看，记忆中的小学校园很大，座落在村西头。在村子里转了两圈，没有找到那个小时候撒欢跑都跑不到边的大操场和成排的教室房屋。问了乡亲才知道，过去的小学已经拆撤了，孩子们现在都坐校车去镇上读书了。几间教室换上了塑钢窗，现在是大队部。山墙上“振兴中华”四个大字还依稀可见当年的痕迹。

镇上的高中还在老地方。学校正在返修起楼，还有几间教室也在改建。只有这一排参天老树，经年矗立，岿然不动。我久久站在老树下，努力回想当年读书时的样子，那时候的树还是刚栽上的小树苗，稀稀疏疏的枝桠。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浑身绿叶的小树变成了胡子拉碴一头乱麻的大树。风声瑟瑟，仿佛在对我讲述，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如果不是疫情的原因，真想今后每年都回去住几天，找老乡聊聊天，说说家乡话，听听家乡事…任时光飞驰，岁月更替，家乡在我心中永远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