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往则爱来——只要心中有爱，天使无处不在

白云

爱往则爱来

——只要心中有爱

天使无处不在

文/白云

礼尚往来，爱亦如此，爱往则爱来。物质不灭，爱亦不灭，爱的永恒恒古不变。心中有爱，总会遇到可爱之人，碰到可爱的事。

那是五月底的一个周末，我独自驾车去一个叫黄柏的乡镇。沿着长江边蜿蜒曲折的沥青路，一路前行，晨风拂面，甚是惬意。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突然感觉内急，正好路边有户农家，便停下车，走进农家，解决了内急，人一下子也轻松了。时间尚早，东方还不见太阳的笑脸，索性小作逗留，欣赏一下路边的美景。沿着路边缓步前行，能嗅到花草的芬芳，泥土的气息，也偶尔能听到几声鸟鸣。没走多远，突然听到貌似父亲训斥孩子的声音：“跳啊！不跳就把手板伸过来。”我疑惑地加快脚步走上去，只见在一座小亭子里，一对父女正在晨练。父亲长发及肩，面部棱角分明，神情有些严肃，他正在训练三四岁的女儿跳跃一根搭在两个小凳子上的不锈钢管。孩子有些怯懦，面对父亲举起的竹片，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胆怯和无奈，欲跳又不敢跳的样子。我走近他们对面，蹲下来笑着对孩子说：“小朋友，你一定可以跳过去。跳！”她看了一眼横在面前的钢管，弯腰，甩臂，顺利地跳了过来。“你真棒！”我说。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小女孩儿开心且自信的笑脸，笑得那么甜，那么灿烂，那么纯真。不过父亲的脸上依然没有笑容，依然严肃地说：“还有四个。”我微笑着对女孩儿说：“没问题！继续，你能做到的！”小女孩儿仰着漂亮的脸蛋看了我一眼，走过去，连续不断按照父亲的要求跳了四次。“走！楼下去洗脸。”父亲依然严肃地对女孩儿说，高大的父亲牵着瘦小的女儿往负一楼走去。我望着他们父女的背影，见那小女孩儿不断回头看我，脸上还显露着不舍的神情。“帅哥！可以帮我的杯子加点儿水吗？”我在他们身后大声问道。那位父亲头也不回地答到：“厨房在楼下。”我跟了上去，小女孩儿回过头来问我：“叔叔，你到哪儿去，干什么？”我心里窃喜，她叫我“叔叔”，按年龄算，她应该叫我“爷爷”。我笑着说：“我是出来玩儿的。”“为什么要出来玩儿呢？”“因为你们这些地方好玩儿啊，有好看的树啊，花呀，草啊，还有你家门前的长江也很漂亮啊！”小女孩儿似懂非懂地说：“噢。”到了楼下，那位父亲对厨房里忙碌着做早饭的应该是小女孩儿的奶奶说：“给他加点儿开水。”我赶紧说：“不急，您先忙着，还没吃早饭吧。”那位奶奶说：“还真没有开水，我来烧着。”这时，小女孩儿来到我身边，仰着脑袋问我：“你要到哪里玩儿啊？”我说：“继续往前走，远方。”“远方是哪儿啊？”“远方就是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我摸了一下小女孩儿的头，“可以让叔叔抱抱吗？”她身子前倾，张开双手。我抱起孩子，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小朋友几岁啦？”“四岁。”“上幼儿园了吧。”“嗯，中班。”然后她就不停地絮絮叨叨地跟我说开了。她说她有一个洋娃娃，坏了一条腿。我问：“在哪儿呢？”她从我怀里溜下去，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拿来了一个几寸长的洋娃娃给我看，缺了一条腿。我说：“那条腿还在吗？”“在呢。”她飞快地跑过去，拿来了那条腿给我看。“你可以给她缝上的。”“没有线。”她说，“奶奶，我们家有线吗？”奶奶好笑地说：“有线你也不会缝啊，等吃完饭，奶奶帮你缝。”“你说话算数。”小女孩高兴起来。

看她们做好了早饭，水也烧开了。我象征性地往杯子里加了一点儿水，起身离开。“谢谢你们啊，我走了。”小女孩跑过来，“叔叔你还要到哪儿去？”“叔叔还要到其他地方去看一看，玩儿一玩儿。小朋友再见！”“叔叔再见！”她挥舞着小手，依然有些不舍，我竟然有些感动，可惜我车上什么也没有。我出来站在小女孩跳跃障碍的小亭子里，点燃一根烟，望着远方。太阳刚刚爬上山头，眼前是万里长江，江边落水区域长满了碧绿的生机勃勃的不知名的草，对岸是巍峨的黛青色的群山，山的那边是似云又似雾的乳白色的银纱。我在想，天使的存在，也并不都是美好，美丽的天使或许也经历过不为人知的磨难。以后只要我再经过这条路，我一定会去看看这个小女孩儿。

彭沙尔说：“爱别⼈，也被别⼈爱，这就是⼀切，这就是宇宙的法则。”对，这就是宇宙的法则，不仅仅适用于人与人之间，也适用于人与动物、动物与动物之间。

就在昨天，我骑单车走了云阳的环湖绿道，快到中午时在一家路边小餐馆吃饭。无意间发现餐馆的墙角一只开口的小纸箱上停着一只羽毛丰满的鸟儿，在那里张着嘴吧叽叽喳喳地叫着。我很惊奇，看样子不是宠物鸟。我问老板：“那是一只什么鸟啊？”旁边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哥笑着说：“他们说是话敏儿。很小的时候掉到地上，我们把她捡回来喂着，她就不走了，放飞出去很快又会飞回来。”说话间脸上显露着得意的神情，看样子是老板的父亲。我很是好奇，从没见识过一只野生的小鸟也能喂养得如此粘人。那位大哥笑呵呵地说：“她一点儿都不怕人，谁都可以亲近。”我更加好奇，走到墙角把手伸过去，她一下子就跳到我的手上。我变换着手势，她一会儿站在我手背，一会儿用爪子紧紧抓住我的手指，站在我的手指上，张大嘴巴对着我欢快的叫着。我知道纸箱上的杯子里有小鸟的食物，走过去拿来杯子凑到小鸟的跟前。她并不去啄食，依旧仰着头张大嘴巴叫着。那位大哥笑着说：“她要你给她喂。”我也笑了：“这小鸟也知道撒娇啊！”那位大哥依旧笑着说：“娇惯了，从来都是喂她吃，不喂她就不吃。”我乐了，说：“这可不行，您这样娇惯下去，她都忘了自己是鸟儿，以为自己就是咱们当中的一员呢。您终归要把她放回大自然，那里才是她的乐园。您得训练她自己吃，教会她自己寻找食物。”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把鸟儿放在腿上，拿起一点儿食物喂她。那鸟儿站在我腿上，仰着脑袋张大嘴巴欢叫着，露出黄色的舌头和粘膜，依赖地等着我把食物放进她的嘴巴。那位大哥在一旁一直乐呵呵地爱怜地看着，感觉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店里的食客还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各种人与动物之间有趣的故事，都有个一致的观点：从小关照的各种动物，都会与人结下深厚的感情。在大家的谈笑声中，鸟儿像是吃饱了，扑打着翅膀，飞进了厨房。我走过去看，她停在一只竹篓的边框上欢快地叫着，老板和老板娘在一旁忙碌，任凭鸟儿欢叫。

离开小店时，我有些兴奋，鸟儿都懂得感情，懂得爱呢。难怪罗曼.罗兰说：“爱是⽣命的⽕焰，没有它，⼀切变成⿊夜。”这只鸟儿如果没有小餐馆一家人的爱，就无法燃起生命的火焰，必将面临死亡的黑夜。而小鸟的不离不弃（虽然其实是她出去就要饿肚子，我依然愿意相信是鸟儿对这家人的依恋），也给这一家人包括来店里的食客都带来了无穷的乐趣，这应该算鸟儿对人类爱的回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