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美篇

张扬

《聊斋名篇考弊司》虚肚鬼王之四

上回讲到虚肚鬼王要割四亇无辜的农民四两肉，吓得四亇农民连连磕头求饶：“司官老爷！我们不要割肉，我们情愿认罚。”“好！本官法外开恩，每人罚银二百五十两。”四个农民一听傻眼了“大人，我们穷得饭也吃不饱那有这么多银子，我们还是割肉吧！”虚肚鬼王一听就不满意了，他大吼一声：“来人！把四亇恶鬼拖下去限他们三天各备足二百五十两银子交差，违者割肉半斤。”鬼卒如狼似虎就把四亇农民拖下大堂。

闻人生站在石碣背后见虚肚鬼王如此判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实在忍不住了气往上冲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喝一声：“狗官！你竟敢如此胡乱判案难道不知王法吗？”大堂上考弊司官一听目露兇光往下一瞧高声喊道：“什么人胆敢咆哮公堂，小的们与我拿下！”虚肚鬼王一声令下，两旁鬼使、鬼差、鬼卒十余人手拿五股烈焰托天叉、长柄狼牙棒、无情水火棍、鬼头雪花刀、铁索链条等一齐冲出大堂把闻人生团团围住。虚肚鬼王和虎头师爷也走下大堂要把闻人生捉住剥皮抽筋。虚肚鬼王心想什么人如此大胆他就把闻人生上下左右仔细观看，他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他灵魂出窍，来人竟是他前世的亲爷爷，他是他的亲孙子。虚肚鬼王“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说：“爷爷您老人家到了，孙儿给您磕头。”说完连磕三亇响头。吓得虎头师爷连忙也跪下磕头。一批鬼使、鬼差、鬼卒纷纷丢掉兵器一齐跪下磕头口称太爷爷，小的们给您老人家磕头！大家都伏在地上不敢仰视。各位：闻人生是虚肚鬼王前世的爷爷，他俩在前世相依为命，这位亲爷爷把他培养成为秀才、举人、进士，他后来做了一任知县。他的爷爷却得了重病，孙儿闻讯赶到床前，他爷爷临终前嘱咐他要为官清廉，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办事切莫贪赃枉法。孙儿一一答应，爷爷就撒手归西。孙儿处理好爷爷的后事后继续为官，但因他不能与上司同流合污处处秉公办事，上司就给他穿小鞋，同事排挤他，不久他就被免职抑郁而死。阎王见他是亇人才对他非常器重，这时，正好考弊司官犯法打入阴山背后受苦，就任命他为考弊司司官。他起先也秉公执法后来行不通，虎头师爷就唆使他敛财枉法，就这样他就一步一步变坏，原来英俊的青年变成了兇恶的鬼王，所谓相由心生果然如此。因为他爷爷投胎前喝了孟婆的迷魂汤前世的事一些都不记得。而虚肚鬼王没有投胎更没有喝孟婆汤他对前世的事一清二楚，而且他认识闻人生是他前世的爷爷所以跪下磕头。“爷爷一向可好！孙儿迎接来迟请爷爷恕罪。”闻人生见虚肚鬼王认出他是他的前世爷爷，他就把架子摆起来，把手一伸，“孙儿起来！你叫他们也一齐起来。”虚肚鬼王费了很大劲起身对手下说了声：“爷爷叫你们统统起来！”虎头师爷和鬼使、鬼差、鬼卒爬起来连呼：“谢谢太爷爷！”众鬼把闻人生和张秀才迎入大堂。虚肚鬼王拱手施礼：“爷爷，您老请上坐。”闻人生揺摇头说；“这是大堂正位，我坐在上面恐怕不大合适。“爷爷您在上面坐太合适了，您不坐谁人能坐？”众鬼高叫太爷爷请上坐！”闻人生就在大堂正位上一坐，就对虚肚鬼王说：“这位张秀才是我的年兄，你叫大爷爷吧！”虚肚鬼王恭恭敬敬向张秀才施了一个礼，命鬼卒拿来一把椅子“大爷爷请坐！”张秀才也大摇大摆坐在闻人生旁边。虚肚鬼王毕恭毕敬站着，两旁鬼使、鬼差、鬼卒垂手低头伺候，虎头师爷也站在虚肚鬼王的后面满脸谄笑。闻人生趁机就要教育他们，“我说孙儿，你这亇考弊司衙门为什么要割肉？“回禀爷爷，这是旧制，所谓有制不可改，无制不可增，这制度一直延续。”闻人生摇摇头说：“孙儿，你们这衙门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对死者一律割肉，像这位张秀才你的大爷爷他生前做了很多善事，家里又穷，我看对他割肉的事免了吧！”虚肚鬼王一听把头乱摇说：“爷爷这可不成，这是前任官员留下的规矩，每个死者在生前一定有罪恶犯下所以要割肉，我是照章办事。如果我把他免了，怎能去割别人的肉，这事决不能办。”闻人生说：“孙儿，方才的四亇农民他们都是忠厚老实人生前又没有多大过错或罪恶也不能割肉。哪个汪得贵是亇头上生疮，脚底流浓的十足恶棍应该割肉，可是他出了几个臭钱你就把他当成大爷免去割肉，你这亇司官怎么善恶不分胡乱判案呢？”闻人生的义正辞严的话把虚肚鬼王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知所措。虚肚鬼王无言可答就说：“爷爷，酒席在后堂早已摆好有事我们边吃边聊，爷爷你看如何？”闻人生坚持说：“喝酒吃饭等会，你把这些事处理好后再吃不迟。”闻人生这样一说虚肚鬼王就不爱听了，他就把上眼皮往下垂，把两只小眼睛盖住，竖起来的两只猪耳朵一扇一扇把耳朵孔遮住，两片嘴唇紧闭一声不响。你再说他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不理不睬。虎头师爷也用双手把耳朵掩住，其他鬼使、鬼差、鬼卒，也都一齐掩住耳朵。闻人生见状非常生气大骂“你这狗官！真是害民之贼不可救药！”他越骂越生气，虚肚鬼王却熟无其事。闻人生立起身来伸出右手左右开弓打虚肚鬼王耳光，啪、啪、啪！连打他三十二亇耳光。虚肚鬼王脸皮厚，闻人生打他不还手，骂他不开口。闻人生打得手都发酸，他却呼呼大睡。闻人生气得脸色发青，全身发抖，一气之下大骂虚肚鬼王“你这亇狗官丧尽天良，不思悔改，我要去告你！”说完，噔、噔、噔，大踏步走出大堂，要去状告虚肚鬼王。

闻人生一气之下出走，可苦了坐在大堂上的张秀才。张秀才这时那里还坐得住吓得他面无血色冷汗直流，双脚颤抖。他心想我是扯虎皮当大旗，狐假虎威全仗虚肚鬼王前世的爷爷闻人生的牌头，闻人生一走，他也坐不住了刚想走但迈不开步。这时，虚肚鬼王把耳朵打开，上眼皮往上一扯露出两颗绿豆似的小眼睛射出二道兇光，像利刃一样刺向张秀才。他把大嘴一张露出两颗獠牙大喝一声：“好大胆的恶鬼，你竟敢唆使我前世的爷爷到阴间当众训斥我，打我耳光，使我颜面尽失，威风扫地，我今天岂肯饶你，来人哪！”“嗻！“把这亇恶鬼给我拖下去割肉半斤。“是！”张秀才吓得瘫昏。马上有两亇鬼卒把张秀才拖下大堂，众小鬼一齐上前把张秀才双臂一拧反背捆绑在一丈高的木柱上，头发扎在木柱上铁环内。张秀才这时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像一条待宰的瘦狗全身发抖。这时，马上有一亇小鬼捧着一只木盆准备接血，另一亇小鬼一手拿着天平秤，一手拿着大铜盆准备割下的肉过秤后放入铜盘中。割张秀才肉的大鬼是割肉能手身高一丈开外，头顶一塊肉凸出两旁桃形黑发垂到耳根，蓝脸孔、黑线眉、暴乌珠、犲狗嘴、。上身赤膊下身系着豹皮花纹的围裙，赤着双脚，啮牙咧嘴手拿明晃晃的七寸尖刀。他怪叫一声：“小子，今天叫你尝尝老子的手艺，我割肉从来不用麻沸汤。”张秀才在地府考弊司如何受毒刑，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