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连环画《春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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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五年，江南水乡掀起了农业学大寨的热潮。朝阳人民公社湖滨大队新党员田春苗，响应毛主席“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决心挑起学医治病的重担，全心全意为贫下中农送医送药上门，贫下中农称她是贴心的赤脚医生。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战斗洗礼，田春苗进一步提高了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和继续革命的觉悟，她与贫下中农及革命的医务工作者一起，揭露、批判了公社卫生院院长杜文杰推行的修正主义卫生路线，揪出了谋害贫下中农的反动医生钱济仁，捍卫了毛主席的革命卫生路线。故事热情地歌颂了赤脚医生这一新生事物，展示了千万个春苗在社会主义新农村苗壮成长的美好前景。

一九六五年夏，风光绮丽的朝阳湖畔，绿油油的秧田连成一片。远处，飘来一阵阵江南水乡悠扬的船歌声：“农业学大寨呀，红花遍地开。毛主席指方向呀，大步朝前迈-----”

映着蓝天白云的水田里，朝阳公社湖滨大队的女社员们，在妇女队长田春苗带领下，正忙着给青翠的秧苗撒施化肥。

“春苗阿姨！春苗阿姨！”田埂上有个小孩急急忙忙跑来。春苗抬头一看，原来是小龙，赶忙迎上去问：“怎么了？”小龙说：“我妈找你。”春苗不禁自语，“阿方嫂她-----”

小龙妈阿方嫂怀抱着患病发高烧的小妹走出家门，要找春苗帮助拿个主意。她婆婆跟在后面叨咕：“找春苗有什么用？她又不是医生，我说还是找贾月仙再看看。”阿芳嫂火了：“还找贾月仙哪？小妹病全是她耽误的！”

村西头，一眼望去，一面褪色的小黄旗在空中晃荡，这就是老巫医贾月仙的家。女青年莲莲站在窗外对贾月仙喊道：“不许你看病骗钱，下田干活去！”贾月仙嘴一撇：“哼！卫生院都说我合条文，就是田春苗来也管不着。”

“我就要管！谁走资本主义路就堵谁的道！”窗外响起愤怒有力的声音。贾月仙抬头一看，见是田春苗，不由大吃一惊。

这时，阿方嫂抱着小妹焦急地跑来。她告诉春苗，贾月仙给小妹吃了香灰一样的东西，孩子烧的不行。“骗人的巫医！”春苗气愤地扯下小黄旗，把旗杆折断丢在地下，转身对阿方嫂说，“快走！”

朝阳湖上，急速行驶着一条小船。阿方嫂坐在船头上，紧紧搂着呼吸微弱的小妹。春苗奋力摇橹，往公社卫生院赶去。

船抵小镇，两人直奔卫生院急诊室。值班护士忙喊：“钱医生，有急诊！”里屋那个穿白大褂的钱济仁厌烦地应了声“嗯”，仍顾自在看小白鼠吃食，搞他的“养身疗法”试验。

“医生，你快给看看吧！孩子烧得厉害呀！”春苗走到钱济仁跟前迫切地说。“等一等，”钱济仁淡淡地说了声，就转身走了。

钱济仁走进院长办公室，院长杜文杰对他说：“哎，老钱哪，刚才梁局长来电话，要我们把养身疗法的总结立即送去！”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人参，关照钱济仁把它一起带给梁局长。

春苗见钱济仁进办公室后一直没出来，焦急万分。小妹这时已经抽搐得昏迷过去了，春苗心急如焚，猛冲进办公室急切地对杜文杰和钱济仁说：“医生，快去看看孩子吧！”

“叮令令------”电话铃响，杜文杰拿起话简一听，原来是湖滨大队党支部书记李阿强打来的。阿强和贫下中农十分关切小妹的病情，特地挂电话要公社卫生院想尽一切办法抢救病孩。

杜文杰放下话筒问春苗：“你是湖滨大队的？”春苗点点头。杜文杰招呼钱济仁，“那先去给她看看吧！”钱济仁这才磨磨蹭蹭地朝门外走去。

急诊室里寂静无声，钱济仁慢吞吞地拿起听诊器，给小妹听了一下：“啊呀，怎么不早送来呀？”春苗答道：“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钱济仁语塞，有气无力地提笔写病历。

春苗拿起病历一看，惊叫：“送县医院？!”钱济仁若无其事，大摇大摆走出了急诊室。

阿方嫂失神地追上去，忽听春苗急促地叫着：“小妹！小妹！”她慌忙奔回春苗身旁，只见抱在春苗怀里的小妹，已经停止了呼吸。两人失声痛呼；小妹！小妹！”叫唤声变成了痛哭声。

春苗陪着阿方嫂回到村里。党支部书记李阿强和水昌伯、大军等贫下中农闻讯赶来。春苗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咽咽哽哽地向大家诉说；“贾月仙骗钱害人，卫生院见死不救！阿强叔，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阿强看看大家，说：“春苗，你知道吗，毛主席发号召了！‘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乡亲们屏息凝神聆听着毛主席的指示，毎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数天后，大队党支部召开群众大会，李阿强高声宣读了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并把大队让田春苗去公社卫生院学医的决定告诉大家。湖滨大队广大社员沉浸在一片欢乐中。

夜深了，春苗家里灯还亮着。春苗正在一针针地细心缝制一条腰带，好留给水昌伯发腰痛病时使用。娘关切地要春苗早点休息，春苗点头答应，又继续缝了起来。

清晨，微风轻拂，春苗拿着新制的腰带，穿过青翠的竹林，来到水昌伯家。她没有遇到水昌伯，便不声不响把腰带放到桌子上，转身走了。

春苗刚走，水昌伯扛着几根翠竹走来。他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的新腰带，抬头望见渐渐远去的春苗，心里一切都明白了。老人家拿起腰带，热泪盈眶。

春苗来到阿方嫂家，莲莲和一群青年也赶来了，他们这个说，“队长，你就放心去吧。”那个说：“我们妇女队的生产，保证样样不落后。”春苗默默地下了决心：决不辜负贫下中农的殷切期望。

村子那头，贾月仙酸酸地望着这边，对中农赵才生嘀咕：“这次学医，公社点着名要我去，大队硬把田春苗给塞上了，公社卫生院收这号人？哼！”赵才生随口应道：“是啊，木匠要巧，郎中要老嘛！”

春苗临行那天，社员们都来送行。阿强叔鼓励春苗道：“赤脚人去学医，你是我们公社的第一个。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啊！”春苗娘关切地说：“要挑这副千家担，她肩上还得磨掉几层皮哪！”

阿强叔指着面前一片新竹，寓意深长地对春苗说；“别看当初笋尖又细又嫩，可硬把土给顶破了，把大石头掀翻了。春苗，在你面前的道路是不平坦的。有毛主席给我们撑腰，你就大胆地干吧 ！ ”

春苗挑着行装来到公社卫生院，向杜文杰递交了介绍信。钱济仁从春苗面前走过，春苗一眼认出了他。钱济仁报告杜文杰，“新分配的大学生来了。”说完不安地瞟瞟春苗，走了出去。

杜文杰忙着去接待新来的大学生，丢下春苗一人在办公室内。春苗环顾四周，觉得很陌生。忽然，电话铃响，春苗见无人来接，就走到桌边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西湾大队的呼喊：“我们这里有个病人很危急，请快派医生来抢救。”

在春苗接电话时，杜文杰、钱济仁把一个青年人迎进了办公室。杜文杰满嘴客套，钱济仁殷動地为他倒茶。这个新来的医生名叫方明，是大学毕业分配到公社卫生院工作的。

春苗打断杜文杰的客套，告诉他西湾大队有重病人，要医生马上去。杜文杰冷冷地回答：“医生没空，就不出诊，这是医院的制度。你叫他们送来吧！”

方明听说有重病人，自告奋勇地问：“我去行吗？”春苗点点头：“好，我带路！”她急对话简喊道，“喂，医生马上就来。”说完挂上电话。杜文杰极其意外：“那怎么行？西湾离这儿有二十多里水路呐！”春苗急切地走向门口，“我来摇船！”

方明看看春苗，又看看杜文杰。杜文杰怔住了。方明医生在春苗的鼓励下，毅然决然地随春苗走出门去。杜文杰和钱济仁望着两个年青人的背影，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经过春苗和方明医生的奋力抢救，得了急性肺炎的西湾大队老贫农土根娘终于脱险了。土根感激地端着两碗开水，走到春苗和方明面前说：“医生，真不知怎么谢你们好，多亏你们及时赶来，我娘才-----”

春苗和方明正在喝水休息，土根的弟弟拎着一篮药草跑来。春苗接过篮子，拿起一枝药草问：“你们这儿也有这种草啊？”土根答道，“怕你们不来，向山上一个叫老石爷爷的要了这种退热的草药。”

土根热情地摇船为春苗、方明送行。刚从城市下乡的方明感触极深，觉得这儿农村看病实在太不方便，土根却说比起解放前已经好多了。春苗也有同感，“是啊，我们湖滨大队也是一样。”

她从土根手中接过橹，一面摇一面讲述解放前辛酸的村史。“-----有一回村里发了病，一下子死的人都来不及埋呀，可有谁见过医生的面？又有谁吃过一片药？”春苗越说越激动，“我们贫下中农盼自己的医生，盼了多少代啦！”

两人赶回卫生院时，已是傍晚时分。杜文杰通知春苗，她今后的工作由钱济仁医生来安排。钱济仁正在吃西瓜下棋，他淡淡地朝春苗点点头。

钱济仁心怀恶意，给春苗安排了干不完的杂务工作。春苗以负责的精神毎天在院子里洗被单、洗药瓶，额上淌满了汗珠也顾不上揩。她坚信在学医道路上的任何艰难曲折，都是可以战胜的。

一天，春苗洗好被单，见护士唐大姐正在整理注射器，便向她恳求：“你教我打针吧！”唐大姐为难地笑笑：“钱医生说，你是来干杂务的，不能拿针头。”“不能拿针头？”春苗心里很疑惑。唐大姐同情地说，“晚上我来教你。”

深夜，春苗在临时宿舍里跟唐大姐学完注射、量血压，又来到门诊间，在自己手腕上练习扎针。方明医生坐在一旁，热情地进行指导。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天春苗在后院放水，只见在“养身疗法试验室”门口，钱济仁正向贾月仙递送药物。春苗上前厉声责问钱济仁：“卫生院的药，你怎么能随便送人？”钱济仁有恃无恐：“贾月仙行医，是杜院长批准的。”

春苗略一思索，转身就走。钱济仁拉过贾月仙说：“表嫂，这些洋药，你也得学着点，要不，让田春苗得了势-----”贾月仙鼓起双颊，“我就不信泥腿子能闹成气候。”钱济仁跌足道，“别小看他们，土改时，我爹不是-----”

春苗找到杜文杰，劈头就问：“钱医生给我们村贾月仙药，你知道吗？”杜文杰不以为然，说：“象贾月仙这样的家传，要发挥他们的一技之长，她行医符合县里的条文。”春苗不满地追问，“符合县里哪个条文？”

杜文杰脸一沉；“你刚来，有些事你不了解。听说你工作很积极，这很好嘛！不过，钱医生是医疗组长，你对他要多尊重。”讲罢，转身上楼去了。

“春苗姐，春苗姐！”随着喊声，莲莲奔进院子。春苗问：“你怎么来了？”莲莲说，她爹水昌伯为了抢救队里的一船稻谷，腰病又重犯了，现在正在门诊室里候诊。

给水昌伯看病的医生是钱济仁。他边写病历边说：“你这老腰病，没什么要紧，回去以后一是营养，二是卧床，就是吃吃睡睡，懂吗？”水昌伯哪里听得进：“哎，医生，大家都在鼓足干劲学大寨，我能躺在这好日子上睡大觉吗？”

春苗和莲莲赶到门诊室。她看了钱济仁开的方子，当面质间：“你就这么治呀？”对方装出无能为力的样子：“有什么办法呀？病人腰痛，医生头痛，连外国人都说没法治。这不负责任的态度，便水昌伯更是气愤。

春苗扶水昌伯到了方明宿舎里，医生怀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给病人进行扎针治疗。在扎第二针的时候，方明拿起银针交给春苗，水昌伯回头示意她大胆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钱济仁发现春苗在给水昌伯扎针，急忙找杜文杰：“院长，我们卫生院还有没有院规呀？我这医疗组长换个人吧！”杜文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钱济仁告诉他，田春苗居然看起门诊来了，是方医生同意的。杜文杰一楞：又是他！

杜文杰将方明从宿舍里叫出去质问：“你怎么让田春苗扎针呀？你太轻率了，出了事故怎么办？”方明医生分辩说：“杜院长，我们应该让春苗多学一些！总不能老让人家干杂活呀！”

春苗闻声走到楼梯口，只听得钱济仁在嘶叫：“粗瓷碗雕不出细花，田春苗那双手也能拿针头？”春苗征怔地看着自已牛双手，激愤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下寻思：这儿不是我们贫下中农学医的地方！

水昌伯在楼上听得分明，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他扶着走廊的栏杆大声说，“春苗，你告诉他，我们送你来，就是让你这双手拿针头！”钱济仁、杜文杰没趣地转身便走。

杜文杰走进办公室，见春苗他们跟了上来，便回头说：“田春苗，你也太不自量了，来没儿天就想扎针，出了问题谁负责？”水昌伯气愤地当面驳斥：“谁对贫下中农负责，我们最清楚！春苗，来，扎扎”他准备坐下让春苗继续给自己扎针。

杜文杰恼羞成怒：“你们要干什么？这是卫生院，不允许这么无法无天”水昌伯愤怒地要冲上去，春苗忙阻住他：“水昌伯，我们回去！这些日子我已经看透他们了-----”

水昌伯和莲莲不解地看着春苗，杜文杰、钱济仁也楞住了。春苗激动地举起长满老茧的双手，在杜文杰他们面前挥动：“你们不是看不起我这双手吗？我们贫下中农这双手能推翻三座大山，能改天换地，也一定能拿好针头！”

春苗毅然回到队里，决心做个贫下中农自己的医生。她的行动，得到大队党支部和广大社员的热情支持。水昌伯特地为春苗做了一只新药箱，支部书记李阿强还亲手给药箱描上红十字，倾注了贫下中农对春苗的无限希望。

夜幕降临，春苗在灯下专心学习毛主席光辉著作，感到浑身增添无穷的力量。面对桌上的新药箱，春苗心潮如涌：“是呵，阶级的委托情意重，风里浪里背上它，要把毛主席的恩情，送到贫下中农的心中！”

深更半夜，沉睡的村庄一片寂静。春苗孜孜不倦地削制竹火罐，毫无睡意。娘轻轻推门进来，心疼地说：“哎哟，怎么又做起火罐来了？”春苗对娘调皮地笑了笑，“娘，我不累！”

过了几天，队里要打井，春苗在工地上办了个“扁担医院”。她正忙着给下井的社员煎烧防寒的草药汤，莲莲急匆匆跑来：“春苗姐，小龙病了，阿方嫂又去镇上运化肥啦，怎么办？”春苗连忙背起药箱说：“走！”

在阿方嫂家里，贾月仙正装模作样给小龙诊脉，她煞有介事地把几片药交给阿婆说：“包在我身上。小龙是中了邪了，等会我给他烧几张纸，冲冲邪。”说着，要向阿婆收钱。

春苗赶到阿方嫂家，放下药箱就到床边去看小龙。贾月仙无奈，让过一边说：“阿婆，一口不吃两家药啊！”阿婆给弄得一时没了主意。

春苗接过阿婆手中的药，拿起一片尝尝，气愤地瞪瞪贾月仙，“你又来骗钱害人！小苏打，怎么能治这个病？”贾月仙想要还嘴，见水昌伯、大军走来，急忙慌慌张张溜了。

贾月仙一走，阿婆为难地看看春苗。春苗把耳朵贴在小龙胸前听了一阵道：“什么中了邪？小龙得的是肺炎！”她决定立即打电话找方明医生。

公社卫生院接到田春苗的电话，钱济仁阴阳怪气地对杜文杰说：“湖滨不是有田春苗吗？让她锻炼锻炼嘛！”杜文杰正等着梁局长来吃饭，他推说方医生不在，其他医生没工夫出诊，说完挂断了电话。

找不到方明医生，卫生院又不肯派别的医生出诊，春苗气愤地放下话筒，把笔记簿撕下一页写上几味药。莲莲接过方子，返身赶往卫生院去配药，水昌伯也紧紧追了上去。

窗外，暴雨夹着狂风。阿方嫂赶回家，冲到床前叫看：“小龙！小龙”春苗安慰她：“小龙这病我跟方医生学治过，你先别着急。”阿方嫂俯下身子看看小龙，失声惊呼：“小龙抽筋了！”

春苗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全神贯注地为小龙扎针。阿婆和阿方嫂焦急地围在床前，只见小龙急促的喘息逐渐缓和下来，她们才松下ー口气。

水昌伯和莲莲来到公社卫生院配药。钱济仁把药方退了出来，说田春苗没有处方权。水昌伯怒不可遏，猛一拳把钱济仁刚关闭的窗子打开：“你们霸住了药箱，卡我们贫下中农的脖子，这是哪家条文规定的！”

卫生院不给配药的消息，由大军从大队部传来。“这，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呀！”阿方嫂忍不住放声哭了。屋内，气氛沉默。春苗看了看昏迷中的小龙，果断地说：“我采草药去！”

风雨中，春苗淌水过河，攀上泥泞的山坡，四处寻找药草。大雨哗哗下着，她手上提的马灯，在山坡上闪烁。

春苗采草药归来，阿方嫂已在灶旁守候多时。春苗把草药篮交给阿方嫂：“快煎，这是退热药草。”

阿婆手拿电筒急欲出门。春苗迎上去间：“阿婆，你上哪儿去呀？”阿婆含泪道：“我去找贾月仙！我-----我就剩下小龙这一个了。春苗走上一步，“阿婆你不能去。贾月仙、钱济仁是在逼小龙走小妹的路呀！”

阿婆随春苗回到屋里。党支部书记李阿强冒雨走来，他说：“我们贫下中农志不短，骨不软。春苗，你是我们自己的医生，你大胆地治吧！”阿方嫂更是激动：“春苗，我们信得过你！”

深夜，阿方嫂抱着小龙，春苗细心地一勺勺给小龙喂汤药。小龙在春苗的精心护理下，渐渐转危为安。

东方露出晨曦，水昌伯、莲莲终于陪着方明赶到了阿方嫂家。方明给小龙仔细检查后，发觉小龙已经脱险，他思索一下转问阿方嫂：“嗳，春苗是怎么治的？”阿方嫂说：“她用的就是一根银针、一把草药啊！”

躺在床上的小龙慢慢地睁开眼睛，甜甜地朝大家笑着。阿强、水昌伯、方明也高兴地看着小龙。阿方嫂扑向床边，母子俩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阿婆从灶间里端来两碗姜汤，把一碗递给方明，端着另一碗欣喜地问：“医生呢？”大家不解其意，水昌伯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是找我们自己的土医生啊”大家这才发觉，春苗已不在屋里。

朝霞绚丽，春苗在朝阳湖畔洗好草药走进门来，党支部书记李阿强兴奋地指指身披霞的春苗：“这才是我们贫下中农自己的医生一一赤脚医生小”“赤脚医生！”大家亲切地念着这个崭新的名字。

春苗在斗争中苗壮成长。不久，湖滨大队卫生室在贫下中农支持下正式诞生，春苗成了贫下中农自己的第一代赤脚医生。大队党支部书记李阿强，在一片欢笑声中接待着前来祝贺的人们。

湖滨成立卫生室，对方明医生鼓舞教育很大。为了更好地响应毛主席关于“把医疗卫生エ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他经常利用星期天休假日，给春苗和各小队卫生员们上课。

方明还给水昌伯借来了护腰用的钢丝背心，水昌伯惊奇地笑了：“叫我穿上这个，不是把我给箍起来了，我又不是个水桶”春苗接过话头：“要是不让水昌伯干活，那他真比腰痛还难受呢！”

春苗告诉方明，她已向西山老石爷爷要来了专治腰疼病的土方子，看能不能摸索出一条中西医结合的路来治水昌伯的病？水昌伯连连点头表示赞许：“你们放心大胆地治吧，也让我对腰疼病贡献贡献！”

春苗把一份水昌伯的病情记录交给方明，那上面详细记下了水昌伯在白天、黑夜、刮风、下雨、干重活、干轻活时的各种不同病状。水昌伯万分激动：“哼，那些个老爷，见了腰腿疼病就头疼，可是咱们春苗见了心疼啊！”

方明一面给水昌伯扎针，一面表达了自己对贫下中农的深厚感情。方明出身工人家庭，念书时到农村参加过伟大的“四清”运动，当医生后，通过为贫下中农治病，思想感情起了变化。春苗赞赏地说：“方医生，咱们一起干吧！”

方明告诉水昌伯和春苗，杜院长对他经常到这儿来，意见可大哩。水昌伯说：“不怕他，我们正准备给县卫生局写信。”春苗便把写好的信给水昌伯他们过目。

春苗写给县卫生局反映公社卫生院存在间题的信件，被转到杜文杰、钱济仁手里。杜文杰拆开信一看，脸上现出了怒色：“哼！春苗把我们给告了。”他顾不得看下文，将信猛甩在桌子上。

钱济仁正要开口，方明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杜院长，湖滨大队成立卫生室的事情，影响开了，好多大队让我带来了申请报告，你看！”杜文杰气虎虎站起来：“湖滨成立卫生室，根本没经过批准。胡闹！”

方明不解地问杜文杰：“要是每个大队都有赤脚医生，这有什么不好？我们可以分批巡回医疗，帮助指导，送医送药上门哪。”杜文杰马上打断他：“都成立了卫生室，要卫生院干什么？卫生院又不是货郎担！”

杜文杰要方明向钱济仁学习，搞些尖端项目。方明有不同看法，指出钱济仁那个“养身疗法”不切合实际。他认为卫生院应该关心农村常见病，和赤脚医生一起摸出一个中西医结合的治疗办法来。

杜文杰根本听不进方明的意见，亲自出马到湖滨大队来取缔公社第一个卫生室。他对春苗施加压力：“你这个预备党员快转正了吧？党员嘛，平时要有组织观念，就是要听上级领导的话-----”

“我们听党的话！”春苗坦然地说，“杜院长，你有什么话就照直讲吧1”杜文杰道：“那好，你办起这个卫生室，不是和卫生院唱对台戏吗？”春苗推开窗，当着众乡亲针锋相对地回答，“这台戏是叫人给逼出来的。”

杜文杰蛮横地指着草药：“你用这草草棒棒来治病？自古以来，那有象你这样搞的！”春苗也寸步不让：“田是人种出来的，路是人开出来的，我们这个搞法，贫下中农喜欢！”

杜文杰见春苗毫不动摇，便改变ロ气：“田春苗同志，你如果真有志于医学事业，可以包在我身上，让你当一个象象样样的医生。”春苗回答：“我赤脚惯了，你那象象样样的医生，田春苗不配！”

杜文杰勃然大怒：“你真是太扭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这个卫生室必须下马，这药箱你也不准背。”窗外群众听不下去，上前和杜文杰评理。杜文杰忙打断大家：“这不仅是我个人的意见，上头也是这个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