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青一玉米地 中俄边界松阿察河的记忆(九)护青之夜熊到访，耳闻声息心惊慌，手动板机枪声响，心有余悸盼天亮。

王炳森

玉米丰收在望

野猪出没

　　每年一到玉米长成、快要吃青苞米的季节，连队都要组织值班护青，防止野猪、熊瞎子祸害苞米。最怕野猪进地里，野猪三两只成群，一有机会，就会把大片苞米糟蹋得不成样子。熊班长爱琢磨，我曾经和他在野猪经常行走的地方安置地枪，把猎枪固定，引绳通过野猪过道，连在枪栓上……，自然，毫无收获，第二天，只见糟蹋倒地的苞米……，野猪还是来过了。

野猪遭踏的玉米

1969年，连队东面种的两块地的苞米，一块距离连队大约3里地，一块距离连队6里多。护青季节，轮到我和熊班长一组值班，班长问我：“今晚上值班，你到哪块地去呀？”我想都没想说：“我去远地方吧。”我心里清楚，道路虽远一点，可是今年修建的护青大架子，四——五米高，而且结实，安全放心。而近地方架子才两米多高，也不宽绰，没有安全感。尽管如此，一个人夜里头一次护青，心里还是胆突突的。检查了班长交给我的双筒猎枪，子弹上膛，关上保险，按照班长嘱咐的：带一盒火柴，带着铜锣，有情况时备用。

护青油画

双筒猎枪

双发子弹

太阳没落山，我早早地就到了大架子上。这是个简易岗楼，四根柱子支撑，四周斜拉固定，托起可以住人的棚子，两根直径10多公分粗壮的松木杠子做的梯子，里面方方正正，两米见方，很厚实的茅草，上面铺着席子。我把猎枪顺着门口放好，脚踏着梯子，坐在门口，看着脚下苞米地，长势喜人，正是人们可以吃青苞米的时候。心思着：“今天能有不速之客来临么？”极目远眺，东边还能隐约可见边界苏联大架子哨所，南面远处可见水线湿地，灰濛濛雾气萦绕的林地伸向远处。近处可见到班长的护青苞米地……。

天渐渐暗下来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我舒适地躺着，心想：‘’一旦有事，猎枪两颗子弹，可不能轻易放出去，一定要留下一颗，最为危险的时候用，口袋了的子弹，是来不及装上的……。‘’“梯子很结实，熊瞎子会爬树呀，上来怎么办？……狼是可怕的……。”正瞎想着，突然南面很远水线处隐约传来“哗哗……哗哗”水声，这是大动物？！是黑瞎子！？是熊！是它在水中行走窜动的声音！……接着就是‘’唰！唰！唰！唰……‘’穿越草地响声……。静了好一会儿，声音又出现了，越来越近，这似乎朝着我这里来的！浑身一激灵！脑袋立即膨胀，头发根立起来了！！……。

欲踏进庒稼地黑熊

越来越近……，似乎感觉浑身毛细血管都在膨胀，我赶紧把枪抓在手里。天已经黑了，什么也看不见。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来了！‘’啪嚓、啪嚓‘’的声音，似乎到了脚下，听到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都听到了……，我屏住气息，生怕发现我，狗熊爬上来……。

黑瞎子掰玉米

我急忙拉开猎枪保险，随时准备开出一枪，就听到‘’咔嚓、咔嚓……‘’伴着“呼哧呼哧”的声音，这是掰苞米声音……！就在脚下不远处……，一阵一阵紧张，能听到自己喘息……。我从紧张中稍微镇定一下，端起枪，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扣动板机，“嘭”地一声开了一枪，打破黑夜的寂静，……。便再也不敢放第二枪，只能最需要的时候……！随即，我便‘’嗷——嗷——嗷……‘’乱喊一气；拽过锣“铛铛铛铛……铛铛”敲起来，一边呼喊，一边敲锣，充满了恐惧中的力量，……。也不知喊了多长时间，直到确信熊瞎子跑了，四周寂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便停了下来，躺在草垫子上，望着夜空，期待着天亮……。

黑夜可听黑熊喘息……

第二早上，熊班长看到我便问：“小王呀，昨天怎么了！我听你的声音也不是个调了……。”“是黑瞎子来了！……"我苦笑着回答，心想，真是难忘难熬的‘’护青之夜。‘’

说明：图片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