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童年是我们每个人最美好的时光,它就像一首欢快的音乐,弹奏着美妙的音符,如同一棵大树,挂满了美丽的回忆,收藏于我们记忆的深处。</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我出生在关中平原东部的一个小县城。一九六九年上小学,适逢县上教育改革,县城除高中不作调整外,其余的一所初中、四所小学,重新调整为五所七年制学校。</p><p class="ql-block"> 县城原有的初中宣传队办得特别好,在教育改革中,这所改名为“东方红”的七年制学校,没有分流原宣传队的学生,并从现有的四所小学中,挑选受过舞蹈训练的小学生。因“东方红”学校宣传队准备排演整本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在挑选宣传队队员时,也针对各年龄段有侧重,我有幸被选为四个“儿童团”队员之一,加入了新学校宣传队,从过去的省级重点小学,转入到这所在原炮校旧址上扩建成的七年制学校。</p><p class="ql-block"> 我的家乡过去是州府所在地,原始的建筑轮廓是缩小版的老西安城,有老城墙,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有老城隍庙,有教堂等等,就连县人民剧院都是等比例缩小的西安人民剧院,舞台特别大。几十年后的今天,县城已经是旧貌换新颜,只能从仅保留的老南门,依稀看出旧时的繁华影子。</p><p class="ql-block"> 我们宣传队从成立之初,每年就要在县人民剧院进行数次演出,有对部队的慰问演出,有县上召开“三干会”等会议的演出,有重大节日的专场演出。</p><p class="ql-block"> 学校规定我们宣传队的学生利用早操时间统一练功,每天都要压腿拔筋、踢腿、打颠花,热身后,在“唱支山歌给党听”的音乐中,集中跳练功舞,练功舞主要是控制腿在空中的延时。学校每天下午三点多放学吃下午饭,饭后宣传队的学生还要集中排练,要排练到晚上八点半左右才放学。当年因为我们每天坚持练功,所以右叉、左叉、双叉、自行落腰都很轻松,搬腿可以到头顶,优美的倒踢自行关都很到位。</p><p class="ql-block"> 学校宣传队排练的芭蕾舞“红色娘子军”,除第三场在南霸天家,因舞台造型费用高,经论证后放弃排练以外,从序幕的吴琼花在水牢,一直排演完整个剧目,水平相当高,每场演出都特别受欢迎。当时大姐和苏建丽姐姐演琼花的A、B角,基本功特别好,李慧茹姐姐演连长、演洪常青的大哥哥,以及小庞、陈强大哥的南霸天、李大哥的老四,独舞的红军女战士都演得很好。</p><p class="ql-block"> 大姐他们那些骨干队员初中毕业后,我们年龄小的队员因整体实力弱,承担不了整本剧的演出,但学校宣传队名气大,县上期望值较高,学校还是保留了宣传队,对演出内容进行了调整,主要以舞蹈为主,以及独唱、快板、秦腔和碗碗腔的唱段等形式,凑够一台文艺演出。</p><p class="ql-block"> 县上组建“东方红”学校宣传队时,就是参照了位于西安莲湖区“劳武巷”学校的模式,当年西安“劳武巷”学校的宣传队,是集中了西安市各中小学的文艺骨干,经常在市级各大活动中进行文艺演出,他们的节目引领了全省中小学文艺演出的方向。</p><p class="ql-block"> 为了满足每台演出都有新内容的要求,学校每学期派出两位老师、三名记忆力稍好的宣传队队员,专程到西安“劳武巷”学校学节目,我也有幸每学期跟着老师去西安学舞蹈。因为两个学校是友好单位,所以带队老师递上介绍信以后,对方学校就让我们老师先看他们的排练,让两名老师决定要学的节目,然后,男老师抓紧抄曲目,当时是简谱,女老师领着我们分头去学舞蹈,主要是记动作、记队形,有时“劳武巷”学校还介绍我们去其它学校学习个别节目,我们从西安回学校后再教给大家。那时管理严格,每次回去后,学校都要张榜公布开支明细。</p><p class="ql-block"> 我们小学阶段,进行过几次春季和秋季的学制改革,到四年级时,县上又将小学和初中分开,我们宣传队队员被分流到其它四所小学,每当有演出任务时,是几所学校凑一台节目。随后我们上初中,这些文艺骨干又被集中在学校宣传队。学校宣传队,经常有新鲜血液输入,有五、六位是随父母从各军区转业回来的学生,有四、五位是随父母到“五七”干校劳动、从省城下放到县上的学生。</p><p class="ql-block"> 记忆最深的一台节目,开场舞是十六位同学,从舞台的四个方向入场,每人左右手各持四个大气球,欢快的音乐、不断变换的队形,迅速地把气氛推向了高潮。结束舞蹈是个跳皮筋的群舞,黑色的皮筋被分段扎上五颜六色的绸子,有十几个队形变化,我们边唱边跳,一会手拿皮筋变队形,一会跳皮筋,一会一个大圆,一会分成几个部分,一会全部跳,一会部分跳,在群情高昂的共鸣中,缓缓地拉上帐幕,整台演出结束。</p><p class="ql-block"> 我们跳过“我爱北京天安门”、“火车向着韶山跑”、“大寨亚克西”、“北京的金山上”、“逛新城”、“洗衣歌”、“阿佤人民唱新歌”、白毛女中的“窗花舞”、“铁路工人运输忙”、“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绣金匾”、“银球飞转传友谊”、“美帝国主义从印度支那滚出去”、“翠竹青青披霞光”、“丰收歌”、“红星照我去战斗”等等舞蹈。我在没变嗓音以前,音质比较好,表演过秦腔《智取威虎山》中“小常宝”的唱段、表演过《红灯记》中李铁梅的唱段、表演过碗碗腔《红色娘子军》中“打不死的吴琼花”等唱段,后期嗓音改变后,再很少表演过独唱。</p><p class="ql-block"> 家长让我们学特长的初衷,是因为我们受家庭出身影响,被定义为可教子女,想让我们多一门技艺,他们说艺多不压人。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家长为了让我们有一份正式工作,让我们姐妹都报考了县剧团的招生,报名时当我们报出家庭出身时,登记的人就表现出犹豫,但还是让我们走完了流程,唱了歌,也跳了舞,最终父母期望的奇迹没有出现,我们都落榜了。</p><p class="ql-block"> 我的小学和初中阶段,几乎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都在学校宣传队,考高中前两天还参加演出,有点本末倒置,有点不务正业。考入中专后,参加了学校一年左右的宣传队,那时高我们一级的“七七”级学生,是宣传队的骨干队员,我们“七八”级的六个小女生,跳过由通信班王锐领舞、通信班黄涓、信号班高华和施爱莲、运输班张存娥和供电班我等六人共舞的“大红枣”,还跳过一个朝鲜族舞。“七七”级毕业后,宣传队就自行解散。</p><p class="ql-block"> 我和二姐参加工作后,基本就把过去的功底丢了,只是偶尔参加单位的活动,但大姐一直坚持锻炼,快四十岁还代表她所在的银行单位,上舞台表演芭蕾舞“白毛女”,她本身功底也比我们扎实。</p><p class="ql-block">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自己在童年、少年那一段岁月,在宣传队的一件件趣事,都把我带入美好的回忆,它就像一幅美好的人生画卷,令我久久难忘。童年是坐标,记录着人生的起点,童年是基石,奠定了人生的未来,苦亦是甜,酸亦是甜,那几多的苦乐年华,都将成为我们细细品味的人生乐章。</p> <p class="ql-block">1978年初中毕业和学校宣传队好友刘瑛合影</p> <p class="ql-block">1978年下半年读中专时演出留影</p> <p class="ql-block">1978年中专宣传队好友黄涓演出后留影</p> <p class="ql-block">我和宣传队好友黄涓,毕业三十年后游玩时合影。</p>